红军占领城口镇后,部队得到了短暂休整,准备继续西进。当时是初冬季节,寒气袭人,红军战士衣服单薄,行军劳顿,但把所露宿的街道村旁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红军吃了群众的粮、菜,烧了群众的柴草,用了群众的物品,都以高于市价的价钱付了银元或苏维埃纸币。有时主人不在,红军就把款放在主人的菜地上、稻草堆旁或屋里。
城口镇里有一处硫磺温泉。红军曾经在温泉里洗浴,朱德总司令曾经在温泉疗疮。但现今这个“锦城温泉”已经歇业,似乎被废弃了。
城口镇里的古秦城局部完好,“古秦城”的城门还挂着“城口镇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牌子。
红军在这里留下了标语,有1932年红三军团第三师第四团占领城口镇时,书写在恩村(村委会)一扇大门内墙上的,高1.84米,宽1.56米,字径5×8厘米、12×9厘米,墨汁书写;有1934年10月11日红一方面第三军团第十一团三连书写在地方坪村的一农户墙壁上的,墨汁书写;另有一条1935年6月时写下的标语署名“红五×××”,据查,此时红军主力早已北上,分析此标语是留下坚持游击战的红军所书。
城口学校原是城口广州会馆旧址(挂的有牌)。1934年11月4日至7日,红一军团(军团长林彪,政治委员聂荣臻,参谋长左权,政治部主任朱瑞)部直属队、红九军团(军团长罗炳辉,政治委员何长工,中央代表何克全,参谋长郭天民,政治部主任李涛)部直属队先后驻此。
城口镇城口学校北面的五里山上,还有国民党军当年挖掘的战壕和修筑的碉堡。五里山上的战壕与碉堡沿耸起的崎岖山脊而设,战壕坐西北朝东南,平均宽约1米余,全长约500米。沿战壕上到山顶,可以看到残存于芒草丛里的碉堡,碉堡外形呈正六边形,边长约4米,以青砖作基础,泥砖筑墙体,开有射击孔,顶上覆盖本土烧制青瓦。红军占领城口镇后,据守战壕与碉堡的敌人闻风而逃,红军占据了战壕与碉堡。11月4日,得悉城口镇失守的蒋介石令衡阳航空队派出2架飞机飞抵城口镇上空侦察红军动向。敌机在五里山上空俯冲时,守在山上战壕里的红军战士开枪驱赶。
红军在城口镇停留后继续北上,过河后,从城口镇的西北方向的山中小道撤离。
当红军主力撤离仁化后,敌人对红军经过和留有红军伤病员的地方驻入了重兵,实行疯狂“清剿”。仁化县的保安队、警察、民团封锁了山区。地方的乡、里长,地主、豪绅也齐起呼应,协同反动武装日夜搜捕掉队的红军伤病员和为红军做过事的群众。据记载:仅在长江区、城口区、红山区等处牺牲的红军伤病员就有74人;在深山密林中缺乏医药和得不到护理而病死的有7人。
1934年11月6日,中央红军到达城口镇后,毛泽东提议部队不能再往西走,而应北上,寻机歼灭尾追的敌人;但他的建议没有被采纳,“三人团”的决心依然是:沿着红六军团转移的路线,沿着湘桂边界向西再向北,与贺龙、萧克部队会合。这也就是说,红军必须过湘江。最终红军强渡湘江遭受巨大损失!
再有,我在事后才知道,城口镇是谭甫仁中将的故地。谭甫仁,原名谭正古,1955授衔中将。他1910年4月1日生于城口镇一个贫苦农民家庭。毛泽东曾说过,谭甫仁是一棵红色的苗子,要留在革命队里。解放后,他于1959年任武汉军区第二政委,发现和宣传了“硬骨头六连”这个闻名全军的先进典型。1970年,谭甫仁任昆明军区政委、云南省革委会主任等职,12月17日凌晨,被身边的人枪杀。为了纪念谭甫仁将军,城口镇政府对谭甫仁旧居进行了保护。
附记:“水口战役”(又称南雄战役)
从黄坑镇、湖口镇左转上乡道都可以到水口镇。
水口镇,红一军团与国民党粤军血战的地方。1932年7月,红一军团与粤军进行了一场恶战,史称“水口战役”(又称南雄战役),旧址在水口大部桥(又叫永安桥)。
1932年7月初,红一军团一部控制了梅岭关要隘后,国民党粤军即由韶关、信丰兼程赶赴南雄,企图与北面国民党湘军合击红军。这时,毛泽东与红一方面军首长决定集中一、三、五军团,同时消灭由南雄出动和进抵乌迳之粤军。
1932年7月8日凌晨,红五军团向水口方向出击,与敌接触,击溃了敌军两个团。9日,粤军援军8个团进抵水口战场。红五军团总指挥董振棠亲自指挥数千名大刀手,分四路冲向粤军第四师阵地,展开白刃战,战斗达到白热化程度。战至10日,敌军陡增至10个团,被红军奋力击退,向南雄城方向溃退。
当年参加指挥这次战役的聂荣臻回忆说:水口战役是著名的恶仗,双方伤亡之大,战场景象之惨烈,为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所罕见,在红五军团阵地前,光是被红军砍死的敌人尸首就有900多具,倒下的红军战士和敌军的尸体互相枕藉,滔滔的浈江河水也被染成了淡红色。
此役,红军先后参战的有红五军团十三师、六师,陈毅率领的江西独立三师、六师,另外加上在外围作战的红一军团、红三军团七军,兵力超过2万人;粤军参战的有陆军第二军张枚新第四师的蒋、罗、孔、巫4个团,张达第五师的张、吴、骆3个团,李汉魂独立第三师的陈、廖2个团和陈章旅的杜、梁2个团,共11个团,加上各师旅的直属部队,另外在水口外线池江、大路坳、梅岭被击溃的5个团,合计共16个团约2万人。后来,毛泽东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中指出:水口战役“吃了兵力不集中的亏,如象水口圩……这类的仗,本来一般算作胜仗,而且还算作大胜仗,然而我们历来就不欢迎这种胜仗,在某种意义上简直还可以说它是败仗”,“因为没有缴获或缴获不超过消耗。”
此役敌我双方的伤亡大约都在三千人左右,红军未获重要缴获。但此役稳定了中央苏区南翼,为红军尔后在北线作战创造了有利条件。
南雄地方党组织当时组织了900多副担架、2000多名壮劳力支援了红军战斗。
现有水口战役纪念公园,公园内的一座红军塑像基座上有原中央军委副主席张震题字“水口战役英勇牺牲的红军烈士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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