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此,在沿海一带,外逃风一浪高过一浪。
同年4月6日,仲勋去广东,他一下飞机便赶赴中共广东第四次代表大会闭幕会会场,出席会议。
在去广东之前,耀邦和李昭请我们去他家吃了一顿饭,并嘱托我转告仲勋同志,要调动干部的积极性,抓好副食,特别是青菜。廖承志也约我去过家里,专门和我谈关于广东省的华侨政策问题,要肃清“海外黑关系”等“极左”遗毒造成的不良影响。他曾提到海关把得过紧,有的华侨进关连衬衫多几件也不行,这样怎么行?总之,领导们都很关心仲勋到广东的工作。
这一年的盛夏,最怕热的仲勋竟顶着酷暑一连跑了23个县。我心里明白,仲勋是在拼命,但是,作为他的妻子,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他是想把失去的16年时光夺回来,多为党和人民做些实事。为了不负中央的重托,让广东人民尽快过上好日子,充分利用广东毗邻港澳的优势,仲勋和广东省委省政府一班人,在大刀阔斧地抓紧落实政策工作,平反“文革”中的冤假错案和历史遗留问题的同时,积极推行改革开放。在农业上,从化试办了责任田,工业上肯定了清远县的扩大企业自主权的经验。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为了让广东能够大干快上,他向中央为广东省要来了“先走一步”的政策。1979年7月19日,中发[50]号文件批准了出口特区在珠海、深圳试办,为广东经济特区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习仲勋和夫人齐心在北海公园九龙壁前合影。
我常说,仲勋英雄一世,坎坷一生。他胸怀宽广坦荡,为党的事业历尽艰辛,但他从不计较个人的恩怨得失。“文革”结束恢复工作后,他为广东改革开放“先走一步”建立经济特区是付出了心血的。
1980年11月底,仲勋调回北京后出任五届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特别是在协助耀邦同志工作期间,白天,勤政殿的工作结束后,回家要继续接待来自各地的要求落实政策的同志。由于长年养成的“当天事当天做完”的习惯,所以,仲勋仍然是工作到深夜。然而即便如此,他还要关心时在中纪委工作的我,怕我熬夜。直到现在,仲勋仍保持着每天读书看报的习惯。
我与仲勋值得回顾的事情很多很多,令我始终不能忘怀的还有仲勋在统战方面所做的工作。张治中的秘书余湛邦曾撰文称张治中与习仲勋是“党与非党交往的典范”。其实,凡是了解历史的人都知道“横山起义”,这就是仲勋在西北局任书记时,在党中央、毛泽东、周恩来的支持下,西北局执行统战方针的成果。解放前后,仲勋与张治中、邓宝珊、傅作义间的个人情谊都十分深厚。文艺界的人士梅兰芳、程砚秋、苟慧生、尚小云也都是仲勋的好友,当他们的家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仲勋如果不能出面,就让我去帮忙。比如荀慧生的夫人生病,仲勋就是让我代表他去探望的。在众多的友人当中,仲勋与班禅大师的情谊也非同一般。仲勋到广东不久,班禅去广东休息,一见仲勋便说:“我是奔着您来的啊!”对于祖国统一,仲勋也是做过努力的,他借曾深受蒋家两代人信任的同学、同乡陈建中返乡探亲访友之际,希望他能为祖国的统一大业尽一份力量。
时间飞逝,转眼间我和仲勋相伴整整55个春秋了。去年4月28日那天,在南方休息的仲勋给我打来了长途电话,庆贺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在电话里问:“我们结婚多少年啦?”我回答:“55年啦!”他说:“我祝你健康长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感到他的祝词分量很重,激动地说:“我对你照顾得很不够啊!”他听后着急了,说:“怎么这么说呢?你对党对人民忠诚,一生为革命做了很多的工作,也为我做了大量的工作,有些是很重要的……我们的这次通话你要把它记录下来,告诉孩子们,让他们明白事理……”通话之后,仲勋对伴在身边的桥桥说:“你妈妈是个优秀的共产党员!”我按照仲勋同志的嘱咐,记下了这次通话的内容,并把它抄给了儿女们留作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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