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阶段,我和仲勋虽然多是分在两地,但我们的思想感情却日益深厚。
1947年3月,国民党军队向陕北发动进攻后,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野战军面对10倍于自己、且装备精良的国民党军队,在彭德怀和仲勋的指挥下,正确地运用了毛泽东所制定的“蘑菇”战术,在取得了延安保卫战的胜利后,又接连取得了青化砭、羊马河、蟠龙“三战三捷”,使蒋介石“三个月解决陕北问题”的企图化为泡影。当时,我正在绥德备战,因承担了临时任务,才回到西北局机关,5月14日正赶上西北野战军在安塞县真武洞召开5万军民参加的祝捷大会,组织上为了能让我和仲勋见个面,也让我随同以西北局副书记马明芳为首的慰问团去安塞参加祝捷大会,同去的还有马明芳的夫人马淑良。当仲勋惊讶地见到我时,他非常生气,当着众人严厉地批评我说:“这么艰苦,你来干什么!”我为之一怔,但马上意识到自己实在不应该来这里,影响太不好了。随后,他还对我说:“如果战争十年,我宁可十年不见你。”此时,我不仅心悦诚服地接受了他的批评,而且暗为他的伟丈夫的气概而自豪。
1949年3月1日,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了,仲勋的秘书黄植立即电告正在西柏坡参加七届二中全会的仲勋,庆贺我们得了一位千金。这就是由我母亲亲自取名为“桥桥”(她出生在延安桥儿沟中央医院,原鲁迅艺术学院校址)的女儿。二中全会结束以后,仲勋跟随毛主席进入北平,并参加了入城式。这一次,他还见到了我的父亲(原傅作义部队起义人员)以及我的姐姐齐云(她从东北调北平参加筹备全国第一次妇代会)。回延安后,仲勋为我带来了姐姐写的家信,那一天,我高兴极了。
仲勋同志非常爱女儿,工作之余常常把未满月的桥桥抱在怀里,记得有一回,一不留神孩子拉尿了他一身,见此,我尴尬得不知所措,仲勋却笑着说:“子屎不臭,子屎不臭”。
自从桥桥降生以后,只要仲勋工作稍有间隙,就会把女儿抱来看看,有时他还亲自为孩子拍照片。当桥桥稍大一点时,仲勋如有机会就带着她外出活动了。尽管仲勋非常疼爱孩子,但他对孩子从不娇惯,记得我在参加长安县“三反五反”试点时,仲勋曾在一个星期天带桥桥(两岁左右)到长安县检查工作,顺便让孩子看看我,因为女儿总要找妈妈。傍晚,当他们就要回西安时,桥桥扑到我的怀里大哭起来,一定要我也一同回去。看到女儿满是眼泪的小脸,我动心了。想想晚上没有什么活动,第二天一大早我可以坐大车赶回县委所在地,不至延误工作。但仲勋考虑影响没有同意我一同回去,硬是抱着哭喊着妈妈的桥桥离开了我。
1952年秋,仲勋先到了北京,任中宣部长,我带着桥桥和安安(尚未断奶的小女儿)于年底来到北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1953年,我们把4岁的桥桥送入北海幼儿园,原因是我已在马列学院学习,照顾不了孩子。可是,每当周末结束往回送孩子时,桥桥就会哭个不停,有一次竟哭晕在爸爸的怀里,但等她一缓过气来,仲勋还是送心爱的女儿去了幼儿园。我那时的感受,凡是做过母亲的人是能够想象到的。为了我能安心工作和学习,仲勋硬让小女儿靠吃奶粉长大。
来京后,我又生下两个男孩儿近平和远平,他们都是10个月就断奶送回家,由仲勋照顾的。当有人称赞仲勋是一个好爸爸时,仲勋便补充说:“我不仅是个好爸爸,而且是个好丈夫。”我在马列学院学习后被留在中央党校工作,单位离家较远,所以和家人总是离多聚少,尤其是在孩子们放寒暑假时,我更是管不了他们。尽管每个星期天晚间去上班时,我都是伴着孩子们依依惜别的“妈妈再见!妈妈再见!”声离开家的,但我却从没考虑过是否和孩子们多呆上一会儿,甚至是否调换一下工作,离家近一些。那时,我心里想的就是服从组织安排,不能耽误工作,甚至孩子患了重病,我也没有请过假,而对于时任副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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