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原则是可以采取处理‘林彪事件’的办法:内部已发生了变化,但外面不要让人看出来。”叶剑英说:“要注意两条:一、要防止内部混乱;二、要防止向外泄密。你要防止发生异常情况,采取处理‘林彪事件’的办法。”
晚10时,几乎与政治局玉泉山会议召开的同时,在卫戍区副司令员及警备一师副师长的陪同下,耿飚持华国锋手令赴中央广播事业局,迅速控制了中央广播电台和电视台。华国锋知悉后,高兴地对吴忠说:“最关键的问题解决了。”此后,迟浩田三人小组进驻了人民日报社。
怎样进行宣传报道,成为十分重要的问题。
接管电台以后,耿飚下达指示:“主要掌握两点:一是播音中不能泄露有关粉碎‘四人帮’的消息;二是凡节目中提到或涉及‘按既定方针办’的,一律删去,还要撤换一些不妥的节目。”
时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主管宣传的副台长杨正泉后来回忆说:“这段时间的宣传有一定的影射、暗示,而又不能操之过急,主要是稳定局势,争取群众。我们的宣传报道中是虚虚实实。例如,对于过去与‘四人帮’联系密切的一些单位和人,在没有弄清以前采取回避的办法,暂不宣传,但又偶尔提到某单位和人的名字;对上海等地的来稿则严格掌握,慎重处理,可又不是完全不用;对‘四人帮’插手的戏剧、电影、歌曲等文艺作品,原则上停播,但又要有计划、有选择地播放一点儿。这一阶段宣传的政策性和策略性是非常强的,我们必须严格遵守宣传纪律,听从中央的安排和指挥。但要真正吃透精神,能够做到恰如其分,我觉得却又十分困难。”
从10日开始,《人民日报》发出“要搞马克思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的毛泽东语录。
从14日开始,出现“誓同一切背叛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篡改毛主席的指示,搞修正主义,搞分裂,搞阴谋诡计的人斗争到底”的提法。
17日,刊登署名方歌的文章《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其中不指名地写道:“撕下他们披在身上的画皮,戳穿他们的狰狞面目和鬼蜮行径。”
中央宣传内容及方针的变化,使地方传媒感到迷惑。河北日报社的夜班人员,从种种迹象中察觉到气氛显然有了变化:“接收的新华社稿件,突然间由过去每天四五万字减少到万儿八千字,这是为什么?那些天天大喊大叫的几位‘人物’,怎么持续几天不见面了?稿件行文中的有些人们听惯了的‘时尚’语言,开始改调了,这是为什么?人们苦苦思索,悄悄议论,越看越明显了,但是谁也不敢说出第一句这是因为什么。”
尽管一些地方自发举行了庆祝粉碎“四人帮”的活动,但报纸、电台均不予报道。
21日晚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打破了多天的沉默,播发了新华社报道的北京游行盛况:“广大游行群众热烈欢呼粉碎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反党集团的伟大胜利,愤怒声讨‘四人帮’阴谋篡党夺权的滔天罪行。”
22日,《人民日报》以套红标题《首都一百五十万军民举行声势浩大的庆祝游行热烈庆祝粉碎“四人帮”反党集团篡党夺权的伟大胜利》,刊登新华社21日夜报道的北京群众的庆祝活动。从此,全国传媒才开始公开报道“四人帮”垮台的消息。
3.10月7日至10日间,“小道消息”在北京的传播
尽管严密封锁消息,但从10月6日晚间逮捕“四人帮”以后不久,“小道消息”便在北京、武汉等大城市迅速传播开来。
多数人得知消息时的心态:开始是惊疑,而后是狂喜。当然,在当时那种氛围里,人们间这种信息的传递,是极其谨慎的,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湖南新宁县有一人到消息闭塞的广西资源县探亲,说了“四人帮”倒台的消息,结果被当作“现行反革命”扭送公安局。喜悦心情的表达,也大多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由含蓄而逐渐变得大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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