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一样。特别是日本女人,听到这些情况心理受到很大打击,有时正好在过道里碰到我,都低着头不敢正视。
我们在东京,接触日本普通百姓是被严格控制的,吃饭也是要专门对盟军开放的地方才可以。我们有时偷偷去中国人在那里开的馆子,吃中国料理。我作为秘书,经常要和美国的打字小姐们打交道,她们知道我是中国人,有时会开玩笑说:“高先生,你请我们吃中国菜吧。”我说好,就偷偷带她们去中国饭店,从后门上去,跟老板说,美国兵来查,不要讲。我们中国检察组每年到春节都要请一次客,我负责订座,就挑这样的中国馆子。各国代表团听说中国检察组请客都很高兴,可以吃到美味的中国料理了。
当时的检察官每月收入500美金(相当于10两金子),还有专门的交际费,一年有2000多美金呢,向先生用不了那么多,常常由我帮他安排请客交际的事。我的收入是300美金,顾问是400美元,倪征日奥先生作为首席顾问也是500美元,但没有交际费。这个钱是由国民党政府发的,我去的时候是翻译,一开始由盟军总部法律处发放,作为盟军的雇佣人员,文官CAF6级,最高是12级。
东京审判的结果,东条英机等7名甲级战犯被判处绞刑,荒木贞夫等16人被判终身监禁,东乡茂德等2人被判有期徒刑,最终没有追究天皇的罪行,这是首席法官澳大利亚人卫勃与麦克阿瑟私下约定好的。当时也有一些国家的检察官提出过要求天皇也接受审判,但是没有被采纳。那时美国人已经有利用日本的计划,已有私下交易。还有一个专门在东北搞731部队细菌战的日本将领,被美国人保护起来,送到美国去了,没有能接受审判,全部资料也被美国拿走。另一个日本华北派遣军总司令冈村宁次,本来也要来东京受审的,但国民党来了个公函,说他在中国犯下滔天罪行,中国老百姓一定要他在中国受审,其实国民党是利用他来打共产党,因为他在华北长期作战,对华北情况比较了解。
归国以后
东京审判结束后,我们都回到中国。向先生在东吴法学院兼课,后来国民党要他一起去台湾,他拒绝了。倪先生也没去台湾,留在上海,在东吴教书。还有一个秘书(法官梅汝璈的秘书)杨寿林则在上海外国语学院教书。所以那时候,我们四个人每两个礼拜聚餐一次,向先生那时50多岁,倪先生40多岁,杨寿林30多岁,我20多岁,我跟向先生、倪先生是忘年之交。
解放后,中央领导邀请向先生、倪先生去北京工作,向先生思想比较旧,有“不二主”的想法,所以没有去,还是在上海的大学里教书。倪先生后来去了北京外交部。梅汝璈先生解放时在香港,也受邀去了北京,在外交部当顾问。
我那时在上海大厦外事处第四科工作,外事处长黄华对我很好,希望我作为国民党遗留人员要好好工作,做一个外事干部。
我以前有一个老师姓艾,他是东吴法学院的兼职教授,教我们国际法。他的本职工作是瑞士驻沪领事馆的法律顾问,办公室在原来的法租界外滩一号。我跟他关系不错,有时去他那儿请教问题。他因为担任领事馆的法律顾问,所以对各国领事馆都很熟悉,解放初期,共产党要求他提供一些租界里面的情况,可是艾先生不肯,反而经常带着外国的领事、翻译到我们外事处来。我在第四科,第四科管“敌产”,外国人在上海有好多“敌产”,我就主管法公董局62号“公产”大案,就是法租界当局偷偷把公共财产转入民用财产,国民党同他们交涉了很久没结果,就结案了。解放后,黄华和第四科科长就把这个案子交给我,我对法租界不了解,就经常去找艾先生。
我们这些旧社会过来的人,“政治敏感性”比较差,我把这个案子的详细情况跟他都说了。没想到,后来说他是国民党潜伏在这里的特务,有人揭发我一直为他服务,定下“为国民党特务盗窃外交部机密情报”的罪名,这个帽子压下来厉害了。当时“三反”、“五反”,我算是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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