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曾先后收到七次匿名警告信,最后两次还附有子弹。程子卿曾在上海徐家汇路打浦桥附近遇刺未中。此后,程子卿上下班时,法租界巡捕房派员护送,前后达半年之久,直到抗战爆发,才得以平安度过。
薛先生说,新中国成立后,程子卿意识到可能被捕,求助于宋庆龄。那是因为程子卿在法租界巡捕房工作时,也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一些中共党员被捕,经宋庆龄等向他“疏通”而获释。这样,宋庆龄向有关部门作了说明,程子卿也就没有被捕。1956年他病逝于上海建国中路家中。
薛先生因为在法租界巡捕房工作多年,熟悉那里的法文档案,例如政治性案件归在“S”类,捕人报告归在“R”类。关于搜查中共一大会场的情况,可能会在法租界巡捕房当年的“S”或“R”类档案中查到准确的原始记录。
子夜紧急决定,李达夫人提议改赴南湖
在法国警察和密探们离去之后,陈公博才呷了几口清茶,忽地又闻楼梯响,陡地一惊,以为警察和密探杀“回马枪”。抬头一看,只见从楼梯上来一个人———包惠僧!
原来,在马林下了紧急疏散令之后,包惠僧和代表们走出李公馆,不敢回博文女校,生怕那儿早已被密探们所监视。于是拐入渔阳里,走进二号———当时住着陈独秀妻子高君曼以及李达夫妇。在那里等了两个钟头,看看外面没有异样动静,包惠僧便自告奋勇,前来看看。
“法国巡捕刚走。此非善地,你我还是赶快走吧!”陈公博简单地向包惠僧介绍了刚才惊险的一幕之后,对他说道。
于是,包惠僧先走。李汉俊叮嘱道:“你还是多绕几个圈子再回宿舍,防着还有包打听盯梢!”
包惠僧点了点头,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走出李公馆不远,正巧遇上一辆黄包车,便跳了上去,在外绕了一大圈才步入渔阳里,来到了二号。已是午夜时分,李达家中还亮着灯光。一进屋,好多人聚在他家中,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包惠僧———因为渔阳里离李公馆并不远,而包惠僧竟一去多时未返,大家为他捏了一把汗!
包惠僧述说了李公馆的遭遇,果真是法国巡警出动,大家无不佩服马林的高度警觉。只是马林和尼科尔斯基离开了李公馆之后,怕甩不掉跟踪者,未敢到渔阳里来,在上海城里兜了几个圈子,各回自己的住处了。
“我们要换一个地方开会。最好是离开上海,躲开法国巡捕。”李达说道。
代表们都赞同李达的意见。可是,离开上海,上哪儿去开会呢?
周佛海提议去杭州西湖开会。他原本因腹泻未去李公馆,迷迷糊糊躺在博文女校楼上。将近午夜,忽听有人上楼,睁眼一看是毛泽东。经毛泽东一说,他才知李公馆遭到了麻烦。“走,我们一起到李达家去商量。”周佛海这时腹泻已好了些,便与毛泽东一起朝渔阳里二号走去……
不约而同,大多数代表都聚集在这里。
“我倒有一个主意。”坐在李达旁边的王会悟听了周佛海的话,开口了。王会悟不是中国共产党一大代表,但她是丈夫李达的得力助手。“我是浙江桐乡县人,紧挨着嘉兴。我在嘉兴师范学校读过书,对嘉兴很熟悉。嘉兴有个南湖,离火车站很近,湖上有游船可以租。从上海到嘉兴,只及上海到杭州的一半路。如果到南湖租条船,在船上开会,又安全又方便。游南湖的人,比游西湖(的人)少得多……”
经王会悟这么一说,代表们都觉得是个好主意。
“从上海开往南方的火车,都要路过嘉兴。”王会悟说,“最好是坐早上7点35分从上海开出的快车,10点25分就可以到达嘉兴。另外,上午9点、10点,各有一趟慢车,不过到了嘉兴,就要中午以后了。另外,下午2点50分,还有一趟特快。坐这趟车的话,得在嘉兴过夜。”经王会悟这“老土地”一说,代表们心中有数了。
“我看最好是坐上午7点35分这趟快车,当天来回。”李达说,“现在,我们的会议已经被法国巡捕注意,形势紧张,事不宜迟,以早开早散为好。”
李达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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