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李大钊和陈独秀两位中国共产党创始人过了个不寻常的春节。
陈独秀回京入险地
1920年2月8日,陈独秀从武汉回到北京。当时,陈独秀是经同乡和好友保释出狱的,擅自离京、回京自然要引起警察当局的注意,迅即派警员到陈独秀的北池子寓所查看,并布置暗探监视其行踪。
北京《中一区警察署呈报警察总监视察受豫戒命令者陈独秀月记表》记有:“查于二月九日下午一时余,见陈独秀乘人力车出门,声言至缎库胡同胡适宅拜访,是日并未回家。”
陈独秀见出门就有警员盘问,担心再次被捕,在9日下午一时许离家到了胡适家后,就不准备再回住处。
胡适考虑到警方熟知他们的关系,会有前来搜查的可能,便商量转住到李大钊家。李大钊因妻子赵纫兰临近分娩需人照料,在暑假时已把家人送回唐山乐亭县大黑坨村,住房已经退租,胡适只好把陈独秀送到了刘文典家。
果然不出胡适所料,当夜,马叙伦就得知警方要查找陈独秀下落进行逮捕的消息,打电话给住在刘文典家附近的沈士远,要他通知陈独秀立即转移,于是,陈独秀就又住到了王星拱家。
李大钊秘送陈独秀
警方要逮捕陈独秀确为事实,如何保护陈独秀的安全,便是当下刻不容缓的大事。李大钊遂与胡适、马叙伦、刘文典、罗章龙、沈士远、王星拱等商量,决定亲自护送陈独秀出京。
1920年2月12日,正是阴历“小年”,李大钊选定这天为行动日期,雇好了一辆骡车,李大钊和陈独秀都打扮成商人模样,如同商号经理出外讨债,身边还放着一些账本,趁着晨光悄悄出发,离开了北京城,经廊坊直往天津。
高一涵的《李大钊同志略传》写道:“时陈独秀先生为北大文科学长,是年因散布《北京市民宣言》反对安福系事被捕,系狱三月。出狱后潜离京赴上海,由上海至武昌讲演,折回北京。甫至京二小时,即被警察追踪而至,陈逃至北大教授王星拱宅,与守常偕乘驴车由通州至乐平。守常割去胡须,戴上瓜皮小帽,手携旱烟袋,盘膝坐车上,独秀着王宅厨役油背心,望之俨然两商人也。沿途因守常操北音,故无人盘问而安然脱险矣。独秀脱离北大后,即往沪,从事中国共产党之组织,守常最先加入。”
《胡适口述自传》、马叙伦的《石屋余渖》、罗章龙的《椿园载记》都讲述了李大钊秘密送陈独秀逃离北京的这件事情,具体情节各有不同。其余几位当事人:刘文典(叔雅)、沈士远、王星拱三位北京大学教授,则没有留下相关的文字。
另一位非当事人蒋梦麟在《谈中国新文艺运动》所记为:“一天,我接到警察厅一位朋友的电话。他说:‘我们要捉你的朋友了,你通知他一声,早点跑掉吧!不然大家不方便。’我知道了这消息,便和一个学生跑到他住的地方,叫他马上逃走。李大钊陪他坐了骡车从小路逃到天津。为什么坐骡车要李大钊同去呢?因为李大钊是河北人,他会说河北乡下话,路径又熟,容易逃出去。记得他们逃到山里的小村子后,李大钊曾写了一封信给我。他说:‘夜寂人静,青灯如豆。’因为他们住在乡下的一个古庙里,晚上点了很小的油灯,所以有青灯如豆之语。”
可见,李大钊和陈独秀在夜间乘骡车走出北京之后,还曾在途中一个古庙里过夜,次日白天继续行程,到达天津应是次日(2月13日)。
先商议建党再过节
护送陈独秀安全地登上了去上海的火车后,李大钊并没有回唐山乐亭县家乡全家团聚过春节,而是在天津会见了共产国际驻天津的联络员柏烈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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