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飏直上重霄九,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1957年,毛主席收到了杨开慧好友李淑一寄过来的一首词,这首词是李淑一1933年梦见自己丈夫柳直荀时所写,收到词后,毛主席感慨颇深,随即给李淑一回了一首词。
文中“我失骄杨君失柳”中的“柳”都是柳直荀,又名柳克明,湖南长沙东乡方塘冲人,1898年11月3日生。1913年,柳直荀考入长沙广益中学,与受到进步教师和革命者的爱国思想的影响,开始树立为改造黑暗的中国而献身的理想。五四运动爆发后,湖南的革命浪潮汹涌澎湃。柳直荀走出课堂,投入反帝爱国运动中去。
1919年5月27日,毛泽东等组织的湖南学生联合会正式成立,柳直荀是学联的领导成员之一。1924年2月,经何叔衡、姜梦周介绍,柳直荀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同年夏天,柳直荀从雅礼大学毕业,获得了文学士学位。经杨开慧介绍和李淑一结婚。1927年,柳直荀从根据党的指示,他与郭亮等几十名湖南的共产党员一起,编入贺龙率领的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军,参加了南昌起义。
大革命失败后,党中央派他作为中央特派员,赴河南、湖北、江苏等省传递指示,巡视工作。他利用工作之余,撰写了《湖南农民革命的追述》《湖南马日事变之回忆》等文稿,这是中共党史的珍贵文献。1928年9月,任中共顺直省委秘书长,在天津法租界开设小古董店,以商人身份掩护工作。
1929年冬天,党中央派柳直荀担任中共中央长江局秘书长和中央军委特派员职务,同时兼任湖北省委书记。1930年春,柳直荀来到了洪湖苏区。当时洪湖苏区已有鄂西和湘西大片土地,并建立了红6军和红4军两支武装,后根据中央指示,合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2军团。红4军改称红2军,贺龙任军团总指挥,周逸群任军团政委,柳直荀任军团政治部主任兼红6军政委。
1931年3月,红二军团改编为红三军,他任政治部主任,并参加了由贺龙等组成的前敌委员会。趁蒋、冯、阎军阀大战的有利时机,红军拔除了洪湖苏区内部的白军据点,肃清地方反动武装,而后向敌人统治力量较弱的鄂西北均州进军。4月,红3军经千里转战,到达了鄂西北,攻打重镇均州。均州城池坚固,又有地方反动武装助敌,一时难克。柳直荀便通过政治工作,瓦解敌军,有力地支援了部队攻城。均州解放后,他又代表红3军政治部在城里中山公园主持召开了庆祝胜利、安葬烈士的大会,并亲自起草了一副挽联,叫人刻在公园的石牌坊上:“铁打均州被红军突破;钢铁头颅为工农牺牲。”横批为“浩气长存”。
红3军克均州后,进入了武当山区。武当山为道教圣地。方圆800里土地内都是“庙田”,老百姓与道观联系甚密。柳直荀在行宫召集连以上政工干部开会,向部队做了党的宗教政策的报告。由于政策教育及时,红3军在武当山表现了良好的纪律,被道士们称之为“仁义之师、亘古未有”。 6月中旬,红3军经过艰苦的转战,翻越武当山占领了房县,成立中共鄂西北临时分特委,柳直荀任书记,并兼任房县县委书记。以房县为中心的鄂西北根据地迅速发展起来,建立了14个区和105个乡的苏维埃政府,拥有人口20余万。8月中旬,贺龙率领红三军主力返回洪湖地区,柳直荀则留在鄂西北坚持斗争。他以红三军教导团为基础,与特务营和房、均两县的游击队合编为红二十五师,在他的统一领导下,有力地打击了敌人。12月底,柳直荀乘敌不备,率领红军夜袭了国民党安康保安旅,活捉了旅长刘正真,俘敌100多人,缴枪千余支,红军声威大振。
到达鄂西北的房县,开始建立鄂西北革命根据地。房县地处鄂、豫、川、陕4省交界的武当山区,地势险要,物产丰富,反动统治薄弱。中共鄂西北特委在这里成立后,柳直荀担任特委书记。在他领导下,各级苏维埃政府都建立起来,他还兼任了中心县委书记。他不顾肾炎引起的频频发烧,日夜忙碌,又要开辟新区工作,又要支援部队作战。国民党51师陈桂中旅和国民党地方军阀张连三、马大脚部先后来房县进犯,均被贺龙率军打败。两次战斗,柳直荀负责组织群众和后方供应工作,贺龙称赞他:“两次胜利都有你柳直荀一份功劳。”
1932年严冬,国民党均(州)、光(化)、谷(城)保安总指挥余希珍,率1.3万多人马进犯房县。柳直荀为避强敌,将人马撤到山中,化整为零,在山里打游击。在给养困难,气候严寒,形势险恶的情况下,柳直荀身背公文包,无论走到哪里,都鼓励大家:“最后之成功,当归功于最后之努力者。”同志们见他憔悴的面容,隐隐皱着的眉头,知道他是忍受巨大的病痛来鼓励大家,不禁热泪盈眶。后来,为了保存革命力量,鄂西北特委决定红25师也东下洪湖,与红3军会师。就在部队出发之际,柳直荀接到湘鄂西中央分局的通知,要他火速回到洪湖参加中共湘鄂西省第四次党代表大会。
在第四次代表大会上,代表们争论得十分激烈,柳直荀在会上坚决反对王明的“左”倾错误。会议之后,柳直荀调到了新组建的红8师任政委。这时,“左”倾错误,完全放弃了贺龙、段德昌等同志一贯运用的游击战与运动战相结合的原则,下令打阵地战。瓦庙集一战,红军与2万多敌军打了7昼夜的阵地战,红军伤亡数千人。贺龙气愤地对柳直荀说:“这不是打仗,是叫花子与龙王爷比宝。”柳直荀摇头叹息,甚是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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