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1917年11月出生于湖南省平江县嘉义镇一个贫苦家庭。1937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爆发后,随新四军第一支队一团开赴江南抗日前线,同日、伪、顽军进行了坚决的斗争。期间相继担任湘鄂赣游击支队第一大队军事教员、排长,新四军第一支队一团连长、营长,新四军第七师政治部教育科科长,巢北支队参谋长,独立团代理团长,新四军第二师六旅司令部参谋处处长。1942年冬,李元受七师派遣和张铚秀、龚杰、李胜明、李胜祥、谢长华等5位营团级干部,率领两个连,动用100多民工,运输银元、布匹及药品等军队急需物资,由无为送往军部。途中,在和县境内石杨花山石灰张村时,遇到日军阻截,李元和张铚秀组织参加了著名的“石灰张战斗”,为圆满完成师部布置的护送军需物资任务发挥了重要作用,收到师部和军部的充分肯定和表彰。
一、带队护送军需品,配合血战石灰张
1942年8月下旬,新四军军部为解决冬季军需,急电当时战事较为平缓的七师暨皖中(1943年后改为皖江)抗日根据地筹款筹资。电报内容大意:“急速筹集大批款子和布匹、药品,赶往苏北军部,以济军需。”七师接到军部电令,立即筹办。1942年冬,新四军七师便派出张铚秀、李元、龚杰、李胜明、李胜祥、谢长华等6位营团级干部,率领两个连和100多民工,运输银元、布匹及药品等军队急需物资,由无为送往军部。由于和县通往军部的交通线已打通,护送部队取道和县,到达南义后,师部带队的负责人张铚秀和李元向含和独立团通报,由于运输队伍庞大,在越过淮南铁路长岗集地段时被日军发觉,他们分析在前进的路上日军很可能调集兵力加以阻截,情况十分严重。另据情报告急,日军在香泉已有行动。根据这些情况,经过研究决定,由独立团团长马长炎率领三、五、七连加强防护力量,争取在日军未集结兵力之前抢先通过封锁线。运输物资的队伍,在南义作了短暂休整后,天色黄昏时越过巢乌公路,半夜时分,独立团与师部护送部队开始紧缩,且摸黑赶到和县北部离滁河不远的花山脚下石灰张村。天近拂晓,李元等安排运送部队和民工暂停休息,一面部署侦察,一面占领有利地形,争取时间起火做饭。刚吃饭时,侦察员报告,有大批日军来袭。独立团马长炎与带队领导会商后,当即命令三连火速抢占村前山头的制高点,担任正面狙击;第五、七两连从侧后上山作左右夹击。张铚秀、李元等六位师部派出的营团干部,则带领护送的两个连驻扎在石灰张原地,保护民工及钱款、物资,以防万一。此时,天已渐明,侵华日军发现新四军抢占了山头便组织火力进攻。先是一个劲地朝独立团阵地打炮,炮轰停止后即以轻机枪密集火力作掩护,向独立团阵地发起进攻。马长炎立即组织火力反击,从正面和两侧同时向侵华日军开火,予以猛烈还击,终于压住了日军的火力,打退了日军的进攻。随后,马长炎立即命令部队做好准备,组织一些机智勇敢的投弹能手,组成战斗小组,每人七八枚手榴弹,利用有利地形,机动灵活地打击敌人。当日军再次组织火力向新四军进攻时,我军进行了坚决的反击,战斗小组的手榴弹,炸得日军晕头转向。血肉横飞,日军再次被迫撤回原地。午后,日军又组织火力,连续向新四军阵地发动十余次进攻,三连连长彭仕宝带领战士们英勇杀敌,在连队机枪手倒下去的时候,他连忙端起机枪向侵华日军射击,不幸中弹,他的腰部、胸部多处中弹,献血从伤口不断流出,英勇牺牲(第161页。马长炎见状,一面抱起彭连长,查看他的伤口,一面高声喊道:“同志们,为彭连长报仇!”“向鬼子讨还血债!”三连的战士十分悲痛,怀着满腔怒火,拿起手中的武器,与敌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终于打退了敌人十几次反扑,留下几十具尸体和一大批枪支弹药狼狈逃窜。李元等带队领导在保护军需品的同时,时刻关注战事进展情况,及时为一线战士运输补充弹药。当含和独立团乘胜全线出击,追歼逃敌时,李元等领导立即组织护送部队随即出击,协同配合含和独立团打败偷袭之敌。战斗胜利结束后,李元和护送部队立即将军需物资,从官渡过河,毫无损失地运交二师师部。
二、转战巢湖抗敌寇,英勇杀敌显神威
1943年2月,皖中区党委遵照党中央关于实行党政军一元化领导的指示,对皖中抗日根据地党政军组织系统进行调整,实行地方化,巢湖独立团改编为巢湖支队(又称巢合庐游击支队)。支队长唐晓光,政治委员余再励,副支队长张学文,副政治委员程明远,参谋长宣济民,副参谋长龚杰,政治部主任高立忠,副主任杜大公,供给部长吴平。1943年夏,副支队长张学文在盛桥反顽战斗中牺牲,宣济民改任副支队长,李元由七师司令部侦察科长调任参谋长兼第一大队大队长,转战于巢湖;教导员金牛。李元和支队领导带领巢湖支队在反“扫荡”和反顽斗争中,充分利用当地有利的群众基础和对周围环境的热悉,组织小部队经常主动出击、箝制、打击敌人,先后打掉国民党顽固派的区公所两个乡公所13个,拔掉一批日伪碉堡,消灭了许多日伪顽有生力量,缴获了大批武器弹药和其他装备物资,并保护了淮南交通线的畅通。李元在巢湖支队的领导下,遵照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关于开展敌后游击战争的一系列指示,始终围绕保护第二、第七师的交通联络这一中心任务,依靠当地人民群众,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实行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在两年多的时间里,李元和战友们充分利用当地有利的群众基础和对周围环境的熟悉,组织小部队经常主动出击,箝制、打击敌人,积小胜为大胜。先后打掉国民党顽固派的区公所两个、乡公所13个,拔掉一批日伪碉堡,消灭了许多日伪顽有生力量,还缴获了大批武器弹药和其他装备物资,取得同日伪顽激烈斗争的胜利。1943年初,在店埠和梁园中间驻有顽军保三团一个特工大队,他们装备有一挺机枪和几十支长短枪,龟缩在沟西陈村两个碉堡里。他们经常分成几小股,化装混入就近村庄,袭击抗日军民,刺探我方情报,破坏我军交通联络。巢湖支队通过统战关系,策反了其中一名特工队员。然后组织4名游击队员,带着两把大刀、两颗手榴弹,趁夜间特工队员返回碉堡的机会,里应外合,出其不意,一举击败了这个特工大队,缴获14支长短枪和千余发子弹。顽军为了控制这一地带,又增调来一个大队的地主土顽。大队长邹守勇是当地的地主,其兄邹守斌担任伪区长时,无恶不作,被我处决。邹守勇把他手下的3个中队分别驻守在3个村子里,伺机向巢湖支队进行报复。张学文副支队长带一个连的兵力,同样采取里应外合的办法,在当地区乡游击武装和群众的配合下,一举俘虏了一个中队的顽军,缴获了全部武器。其余两个顽军中队在赶来支援的途中也遭李元带领的巢湖支队的伏击。至此以后,顽军在这一带的活动大为减少。
1943年6月中旬,巢湖支队在和桂顽的一次战斗中,抓获了国民党顽固派左河行政公署专员赵凤藻的儿子赵保顺夫妇。第二天,赵凤藻出动大批顽军和伪军对我实行合击“围剿”,企图把赵保顺夫妇抢回去。巢湖支队在群众的掩护下,迅速转移了。在这种情况下,赵凤藻派人与我们谈判,提出只要释放赵保顺夫妇,可以答应我们提的任何条件,并且首先提出以10挺机枪、100支长枪、10万发子弹,做为放人的代价。当时支队领导考虑,赵凤藻在顽军中有较大的影响,而赵保顺夫妇本人在顽军中并不起多大作用,过去也不是罪大恶极,经请示新四军副军长兼第二师师长张云逸同意,不要任何代价,宽大释放。李元则代表巢湖支队向来人回话,宣传了我党的政策,表示我们不要任何枪弹物资,宽大释放赵保顺夫妇,只要求赵凤藻今后做到两点:第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希望今后枪口对外,一致抗日;第二,今后日伪顽如进攻新四军,希望在可能条件下给我们通个信。赵凤藻表示同意这两点要求,李元根据支队安排,随即宽大释放了赵保顺夫妇。赵凤藻一家对新四军很感激,并在以后不同程度地遂行了自己的某些诺言。
1943年秋,根据华中局命令,巢湖支队一部分力量调归新四军七师;另一部分约600余人由原巢湖支队政委程明远和参谋长李元率领进驻肥东白龙厂,改称巢北支队。部队初到白龙厂,一是面临给养严重不足的困难,二是来自国民党顽固派“肥东吴店区公所”的威胁。李元在程明远领导下,一边亲自带领战士们开荒种地,挖野菜充饥。同时,严令战士们搞好统战工作,搞好军民关系,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迅速得到当地各界群众的支持。一边率部化装潜入,一举拔除了“肥东吴店区公所”这个卡在交通咽喉处的“硬骨头”。随后,又带领侦察人员,经过多次侦查和缜密部署,率部发动奇袭,一举又端掉了晓星集乡公所,歼灭、俘获伪军50余人,缴获枪支50多支,子弹2000余发,我方仅一名战士负伤。1945年4月,第二师六旅十八团和巢湖支队密切配合,经过三 天三夜的激战,终于打败盘踞在八斗岭一带,桂顽指挥的一个约200余人的土顽支队,并活捉土顽支队司令谢友法。
1945年抗战胜利前夕,巢北支队又改编为巢合独立团,团长宣济民,副团长李元,政委程明远。宣济民主要负责统战工作,李元以副团长代理团长,在军事上行使指挥权。日本投降后,巢合独立团撤销,第一大队调归第二师六旅十七团,李元调六旅司令部参谋处,任副参谋长,随第二师北撤。抗日战争胜利后,李元随部到达苏北,任苏北军区第五军分区副参谋长,华中野战军第十纵队兼苏北军区副参谋长。1946年6月解放战争开始后,11月下旬坚持在苏中、苏北敌后的华中野战军第十一、十二纵队,发起李(堡)拼(茶)战役,李元和纵队首长率部向长江北岸敌之李堡、栟茶等据点发动攻势,至12月10日结束,歼国民党正规军一个团和保安团队共9000余人,拔掉了敌据点70余处。1947年2月后,李元相继任华东军区供给部副部长,华东野战军第十二纵队副参谋长、兼苏北军区副参谋长,第二十七军副参谋长,且参加了济南、淮海、渡江、上海等战役战斗。
三、提前入朝提建议,罕见歼美一个团
1950年11月9日16时,解放军第27军奉命跨过鸭绿江,率先进入朝鲜,开始参加抗美援朝战争。李元任27军参谋长, 奉命率部提前入朝,直奔硝烟弥漫的战场。在入朝途中,李元双眉紧锁,仔细分析着当前部队的状况。在部队军事素质方面,全军虽然有攻济南、战淮海、攻上海的成功经验和战绩,又经过渡海作战训练,但对朝鲜山岳丛林严寒地区的作战,既缺乏实战经验,也缺乏足够的思想准备。长期的国内革命战争,锻炼和提高了各级指挥员的组织指挥能力,取得了以劣势装备战胜优势装备的经验,但对具有现代化装备的美帝国主义军队的作战特点缺乏研究。本身武器装备质量也较差,不适于寒带作战。尤其反坦克兵器和防空武器数量少、质量差。政治素质方面,全军指战员表现了高涨的战斗情绪和必胜的信念,但对于艰难困苦及战斗特点的具体思想准备不足。李元又从部队的体制、后勤保障方面分析利弊,愈加感到参谋长肩上担子的沉重。随即,李元与副军长率各师参谋长、侦察分队乘汽车前往预定地区勘察地形, 针对部队的实际情况,制订出国第一仗的作战方案。李元酝酿着解决问题的建议方案,并立刻向军党委作了汇报,随即以司令部名义向各师发出了有关对美军和李承晚军作战的几个问题的指示。指示中根据朝鲜战场的特点,阐述了战术指导思想问题,要求部队以灵活机动的战术来消灭敌人。李元在拟定的作战指示中特别强调,机动战术是现代战争最进步的战术。中国革命战争的胜利,在作战方法上,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运动战战术,要求部队善于根据情况变更自己的部署,调动敌人,创造和利用敌人的弱点,捕捉战机将其消灭。始终把自己的部队置于主动地位,在任何情况下,指挥员都要能随时集中优势兵力、火力来攻击敌人。11月上旬,27军奉命在东线长津湖地区担负阻击美军陆战1师步兵第7师的任务。全军日夜兼程,长途跋涉于冰天雪地的密林中。11月23日,军指挥所进到长津附近,即开始了紧张的工作。当日17时,李元与副军长詹大南一起率各师参谋长、侦察分队乘汽车前往战区勘察地形。李元仔细地察看着,脑海里不断在思考。他展开入朝时下发的年版较老的地图,图上与现地地形多有不符,他亲自对照、标记。经过认真勘察,他根据军首长的决心组织司令部制定出了本军的作战计划。他夜以继日地工作,双眼布满了血丝。尽管北风刺骨,奇寒袭人,他仍精神饱满,争分夺秒地推敲着出国第一仗的作战方案。
战斗开始后, 他按作战命令,督促参谋人员准时发出开始攻击的信号。随后,他密切注视着各部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企图北犯的美军发起的猛烈反击,关注协同动作的每一个细节,亲临前线,了解情况,及时向军部提出必须集中优势兵力,攻其一点建议,随后调整作战方案, 各种枪炮弹疾风骤雨似的在敌群中爆炸,敌人顿时大乱,纷纷丢掉武器,离开工事,在飞机掩护下,向南逃窜。李元依据军首长指示,令各部勇猛攻击,将敌歼灭,创造了辉煌战绩。27军在长津湖地区与美军激战28天。全军将士忍受和克服了极大的困难,英勇战斗,涌现出特等英雄孔庆三和一等功臣迟浩田等一大批英雄模范人物。全军成建制歼灭了美军第7师31团及榴炮营全部,32团一个营及战车部队大部,歼敌5065名,缴获火炮289门,枪支2738支,击毁敌装甲车190辆,击落敌机3架,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高度赞扬说:“创造了全歼美军一个整团的纪录”,成建制歼灭了美军第7师31团及榴炮营约5000人,这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只有这一次。12月25日,志愿军司令部特地给27军发了嘉奖电。第二次战役的胜利,使美军一直退到“三八线”及其以南地区。首战告捷,李元激动地赋诗一首:
冰湖风雪疾,战士仍单衣。 夜半烽火起,山壑惊鼓鼙。 杀声四面紧,枪炮半月急。 白刃凝黑雪,硝烟染红旗。 步兵驱坦克,堪称天下奇。 美军弃甲去,谁曰不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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