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前,硝烟弥漫的塔山,仿佛就在眼前。1948年10月8日,天刚拂晓,一场惊天地、无比惨烈的塔山阻击战开始打响。10至15日,经6昼夜激战,英雄的东北野战军四纵等参战部队,坚决地阻击国民党军东进集团为增援锦州发起的无数次疯狂进攻,完成东总“守住塔山”的命令,塔山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守住塔山,为东北野战军取得辽沈战役胜利、攻克锦州、解放东北乃至解放全中国,作出了不可磨灭的重大历史贡献。塔山阻击战被载入史册,美国西点军校把它列为经典战例编入教材。
李益孟
李益孟,是当年参加塔山战斗的一员,他是湖北省咸丰县小村乡石龙溪老屋基人。1917年古历5月5日,李益孟出生在一户普通苗族农家。家有薄田十余亩、生漆两早。父兄姊妹8口,以种田、割漆维持生计。他自幼参加劳动,身体敦厚结实,儿时伙伴称他为“打杵”(咸丰地区搬运货物时,用于支撑重物的木棒,上成‘丫’字型,上下一样粗20厘米左右,长与搬运者肩齐)。
1933年,贺龙率领的中国工农红军第三军来到咸丰小村,驻在小村集镇附近石龙溪一带,红三军教导团就住在李益孟家。贺龙红军离开时,李益孟和同村好友柳文学、柳文香、柳四海、罗彩娃一起参加红军。李益孟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后,曾任红三军战士、班长、军部警卫班班长,红七师排长,红二军团四师十二团副连长、连长等职。他参加了湘鄂川黔根据地陈家河、桃子溪、浯溪河、忠堡、板栗园等著名反围剿作战;参加了贵州黔东苏区的建立。后随红二方面军参加万里长征,参加成县、徽县、陇东山城铺、曹家凹战斗。再到抗日战争时期,他在陕甘宁、绥远大青山、晋察冀山西神池、五寨、宁武、康庄、陈庄、原平、花石片,以及河北行唐、正定、灵寿等地参加抗击日寇侵略中国的反法西期战争。在此期间,先后任绥远大青山骑兵连长,行唐、正定、灵寿抗日联合大队副大队长。他曾任八路军一二○师三五八旅警卫连连长,参加抗大第七分校学习。
在陕甘宁大生产中,他曾获劳动英雄称号。
档案资料记载:
“工作是一贯积极,埋斗苦干。经常给别人说,要干就干……,在一二月那样冷的天气,每天早晚不顾一切地干。他的工作,每次都能超过上级要求几倍,在决赛时期他的记录是每天平均(砍)一百四十四棵椽子。” “对制度遵守很好,他值星的时候,起床、休息等都把握得很好。他对生产有正确的认识,他自己常说:创造丰衣足食,减轻人民负担,必须咱们自己动手。” “节约,他的鞋子破了,不像别人是的,没鞋只靠公家发给。他经常自己缝补。他拾的碎铁、棉花都交给(公家)保管。” “这次在井渠,他是初次拉板,他和麦金斗才一天,就拉了八丈三尺五寸板。早上工、晚下工,是他一惯的积极。” “为刮椽子搞坏一把镰刀。” “与群众关系是正确的,同时也很好。如在青龙寺帮老乡作一些工作,老乡也给他们东西吃。” “他的工作很积极,经常埋头苦干。” “缺点:他的个性较强,说话直爽,有时说话不注意,与人有时不团结,和姚俊德吵过一次嘴。”(抗大一大队九队支部、支部书记王兆贤) “1943年在晋西北对学员不耐心,打人数次,又因在晋西北苛岚120师骑兵营当连长时手枪被逃跑的人偷走,上级要子弹,想(隐瞒)打埋伏。营长杨秀山(现在鸭六团)给了撤销连长职务,并禁闭的处分。后将逃跑偷枪的人捉回,恢复连长职务。”(校直总支委员会,1944年12月25日(章))
抗战胜利后,1945年,李益孟作为主要干部力量被派往东北。先在东北民主联军独立第三师七团任营长,参加了东北四平、鞍山、辽阳攻坚战、高台、赛马集、梅河口等重大战役战斗和著名的辽沈、平津、衡宝、解放广西大榕江等重大战役。中国人民解放军第41军一二三师党委鉴定评语:“一、工作积极负责,对三营战术工作有些提高,深入下层好,关心战士生活。二、战争观念强,完成任务坚决,战术思想积极。三、政策纪律掌握的紧。四、团结人好,生活朴素,作风正派。五、……”。
李益孟(左一)1949年4月平市与战友、警卫员的合影。
戎马半身,身经百战,李益孟的战斗足迹遍布大半个中国:湖北、湖南、四川、包括今重庆市、贵州、云南、甘肃、陕西、山西、宁夏、内蒙、河北、河南、辽宁、吉林、黑龙江、广西、广东等省市,四次负伤,十九次立大功,四次立功受奖。他第一任妻子袁文兰在前往东北途中被国民党军飞机炸死,第二任妻子尹明香及其子母子三人在解放战争中南下渡河时翻船溺水身亡。
1948年,李益孟参加东北野战军上干大队第二期师团干部培训班,学习7个月,学习主要内容有:司令部的组织与分工,攻坚战术、战术思想研究提纲(刘祖靖主持编写),进攻与防御,步炮协同,对空目标指示,苏联步兵战斗条令。
10月,在东北野战军第四纵队十二师35团任参谋长,11月改编后任41军123师368团参谋长、副团长,团首长孙凤年、许军成。该团参加了塔山阻击战,上属纵队司令员是吴克华、政委莫文骅、副司令员胡奇才、副政委欧阳文,参谋长李福泽;原第四纵队十二师师长江燮元。张万年曾任四纵35团作训参谋,后任368团作战科长,1952年任368团参谋长。辽沈战役塔山阻击战结束后不久,11月第四纵队改变番号为东北野战军第41军,军长吴克华、政治委员莫文骅、副军长胡奇才、副政治委员欧阳文、参谋长李福泽,政治部主任欧阳文(兼),政治部副主任潘寿才,辖121师、122师、123师、154师。
每当讲述回忆起这段往事,李益孟总是特别激动,同时也有几份凝重。他说:“塔山战斗是一场恶仗,很惨烈。我们是主力加强团,只要有艰苦任务,我们就上。全团有六千人,集中在正面约三、四百米狭窄阵地。塔山,说是山,其实就是离海不远的小山坡,最前面还有一个小山包。每天天刚拂晓,国民党军就从海上用威力强大的加农炮向塔山阵地猛烈轰击,炮击后敌人就开始大规模冲锋。开始敌冲锋部队还有战斗队形,后来战斗最激烈时就没有战斗队形了。在督战队用枪威逼下,敌人成群地向塔山阵地涌来,实行羊群战术。当兵的有一种说法:老兵怕机枪。我们当时打击敌人,用手榴弹炸、机枪扫射,都无济于事,敌人像潮水般硬是不顾死活、拼命地向阵地冲来。”
“因塔山是一个有斜面的山坡地形,我们当时根据地形想了一个办法——就用原来装几百斤汽油、煤油的园形大铁桶,在桶里装上炸药和鹅卵石。在敌人来势汹猛时,就将铁桶导火绳点燃沿塔山阵地山坡滚下去入敌群爆炸,阻止敌人的进攻。再就在敌人进攻人数多时,就使用火焰喷射器在阵地前喷出一片火海震慑阻击敌人。这样才能勉强阻击敌人的疯狂进攻。从早上打到中午,前面的阵地那个小山被进攻的国民党军占领;到了晚上,我们就组织反攻,把白天丢失的前沿阵地和那个小山夺回。这样反复争夺、战斗。在战斗中,我们用土办法大铁桶装黄色炸药、鹅卵石制作的神器,威力很大,炸死、炸伤敌人很有效。敌人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武器,有的是被炸死的,有的是被巨大的爆炸声震昏、震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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