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修筑的防御工事、掩体,是用拆下塔山沿线铁路的铁轨、枕木铺一层,再在上面铺一层土,又在这层土上铺铁轨、枕木,这样如此反复铺就达十几层厚。构筑的坚固工事、多层掩体,不怕敌人威力强大的加农炮轰击,为塔山阻击战胜利帮了大忙。战斗结束后,塔山阵地厚厚地覆盖了一层弹片,用脚一刨,弹片就可以把脚背盖起来。山上的树木、草皮全无。可以想像当时战斗的惨烈。敌人进攻时,首先对前沿阵地进行破坏性炮击,我们前线的战士、指挥员就躲进掩体。敌人进行纵深延伸炮击发起冲锋时,我们又冲出掩体阻击敌人。战斗最激烈时,蒋介石乘飞机亲临葫芦岛上空,气得用明语吼叫,大骂蒋军官兵无能。我们在电台里都听得到蒋介石的明语叫骂。我们团伤亡较大,六千人打得只剩四千人,后来只有换防撤下来休整。”
塔山阻击战的胜利,打破了国民党军东进兵团企图从海上、陆路夺取塔山来增援锦州被围困之敌计划,为友邻部队攻克锦州创造了条件和争取了时间,为取得整个战役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后来有史学家评论,辽沈战役攻克锦州是否取得胜利,关键是东线黑山与西线塔山能否阻挡住敌人的增援。之后,舅父又率所部主力团,参加平津战役,参加察哈尔张家口战斗,解放天津,活捉范汉杰,参加北平入城式。
塔山战斗,除东总、纵队指挥正确及战士力战外,有两个因素对守住塔山阵地起了至关重要作用。一是我们部队就地取材,用铁轨、枕木、泥土筑成打不垮、炸不烂的坚固工事掩体;二是参战将士根据作战地形,因陋就简发明用圆形大铁桶装炸药、鹅卵石做成沿山坡滚入敌群的威力巨大的爆炸武器。它在当时我方装备火力也很强大,东总为四纵守住塔山配备了炮兵旅,但在敌人无数次疯狂进攻的情况下,仍然存在,也很难根据战场态势,适时进行火力支援,特别是近距离炮火支援的难题。自制的大铁桶爆炸武器有效地解决了关键紧急时刻,适时灵活掌握使用威力强大的火力难题。对阻击敌人发挥了巨大作用。当时国民党军弄不明白为什么小小塔山坚不可摧,也是许多军事专家的未解之谜。塔山一战,体现了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坚不可摧的意志和根据客观实际灵活多变的智慧,使四纵一战成名成为铁军、声名远播。
1985年,作者柳太猛在恩施凤凰山干休所李益孟住宅前与其合影留念
李益孟早年参加红军,历经万里长征和各种大小战斗,特别是参加上干大队学习及大兵团作战,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他知道加农炮等重型火炮的威力,仅凭血肉之躯是无法阻挡敌人强大炮火破坏性轰击的。因此,在接到守卫塔山的命令之后,李益孟率营、团干部到前沿阵地观察地形,研究阻击、布置兵力。他善于观察分析,能充分利用地形地物,提出经批准就地取材拆除沿线铁路的铁轨、枕木加泥土构筑掩体,为抵御敌人炮击和大规模进攻、减少自己人员伤亡发挥很大作用。铺设多层铁轨、枕木、泥土做掩体,给更严酷的现代战争的防御、阻击的掩体器材研究,留下了有益的启示。
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华诞即将来临前夕,我们再一次重温革命先烈的光荣故事,仿佛回到硝烟弥漫的战场,也更加缅怀无数革命先辈的丰功伟绩,无比感慨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我们将永远沿着革命先辈的足迹,不忘初心,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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