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石头
西城门在叛军猛烈地炮火轰击下,也被炸开了一个大豁口,叛军鱼贯而入。驻军和保安团的火力被打哑了之后,叛军势如破竹杀进城来,叛军所到之处,尸体遍地血流成河。驻军和保安团不得不退到“德协成”商号第二道防线,顽强阻击叛军入城的步伐。这道防线在数千名群众的呐喊助威声中,驻军和保安团同叛军展开了肉搏战术。驻军将士用刺刀同叛军的马刀战在一起,刺杀声响惊天动地。就在这时,一个壮汉手持铡刀片把敌兵杀得向后拼命逃窜。壮汉云水镇人,是“德协成”商号的护院拳师。壮汉力大无穷,五十斤重的铡刀片在他手里就像一把切菜刀。他舞起手里的铡刀片,银光闪闪呼呼生风,人头像西瓜一样滚动。气焰嚣张的叛军士兵被壮汉给震住了。一个叛军长官:
“胆大贼人,还不赶快放下铡刀片投降,寻死。” 壮汉大声嘲笑: “娃娃,口气不小呀!你是一个长球的就过来试试看。” 那个长官后退数步: “自不量力。你能阻挡我大军入城的步伐?” 壮汉: “那你试一试爷爷手中的铡刀,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长官命令士兵: “捉活的,下油锅。”
呼啦一声响,十几个敌兵向壮汉包抄过来,双方战在一起。叛军采取人海战术围住壮汉厮杀。壮汉手里的铡刀和敌兵手里的马刀撞击发出刺耳的声响,不大的工夫,敌兵死的死,伤的伤,鬼哭狼嚎向后退去。气急败坏的敌兵被杀退之后,却没有办法捉住这位壮汉,他们并不甘心失败,又有十个敌兵围住壮汉采取车轮战术,双方又是一阵恶战,刀光剑影,喊杀声一片。忽然,一颗手雷从天而降轰然爆裂,壮汉牺牲了。壮汉牺牲后,驻军和保安团的阵脚大乱,敌兵趁机冲破防线,从西街方向朝钟鼓楼杀来。南门和西门相继失守的消息传到指挥部。许营长的脸色阴沉,愤怒地说不出一句话儿来。警卫员见情况万分危机:
“许营长!咋办?” 许营长临危不惧: “死守。” 警卫员: “叛军已经冲破两道防线,你是不是考虑撤离指挥部?” 许营长的态度十分坚决: “坚决不撤退。” 警卫员: “许营长,指挥部危在旦夕,否则……” 许营长: “坚决执行死守的命令。”
叛军已杀到钟鼓楼最后一道防线,密集的枪声犹如夏夜的热浪,滚过鼓楼上空,飞弹如炒豆一样在钟鼓楼的墙壁上爆裂。许营长:
“全体将士,军人以杀敌立功为自豪,甘洒热血为骄傲,我们都是血性男儿,为了捍卫军人的尊严,拿起枪,手榴弹,咱们和敌人同归于尽。”
三十名警卫战士仔细检查随身携带的武器弹药后,做好了最后的战斗准备。叛军冲破最后的一道防线,数千名叛军士兵把钟鼓楼围得水泄不通。敌副司令官马廷贤在贴身警卫的保护下,举着破嗓音向钟鼓楼喊话: “许营长,赶快投降吧!” 沉默。 马廷贤: “抵抗是徒劳的,投降我部,高官厚禄由你挑。” 一名警卫员从窗口悄悄探出枪口,“呯!”一颗子弹击倒马副司令身旁的警卫兵。叛军举枪向窗口疯狂扫射,那位阻击的警卫员中弹牺牲。 敌卫兵: “马副司令!冲上鼓楼活捉那个熊玩意。” 杀声四起,叛军士兵涌向钟鼓楼的石头台阶。指挥部里的全体将士奋勇还击,猛攻城楼敌兵的尸体就像秋天的落叶飘下鼓楼,双方交火了半小时,指挥部里的弹药所剩无几了。敌兵踩着同伴的尸体,一步一步接近台阶通道,眼看就要冲进鼓楼的二层楼了。在激烈的交火之后,指挥部里的警卫战士已经死伤大半,面对来势凶猛地敌兵无力还击了。许营长的左胸中弹,鲜血似泉涌一样冒出来染红了军装。他左手捂着冒血的伤口,右手持枪,傲然地站在钟鼓楼的台阶上。许营长轩昂地仰头大声骂: “千刀万剐的叛军!与民国政府作对,与人民为敌,大逆不道。” 无数敌兵把枪口对准许营长,许营长似钢塔一样,面无惧色怒骂不止。马副司令发出猫头鹰一样的笑声: “你甭在爷爷面前谈论什么民国政府,赶快缴枪不杀。” 许营长嘴里冒着愤怒的泡沫: “笑话,我身为国军将士,岂能向你们这些叛军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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