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久,韩东山师长也回到延安。两人相见,韩东山讲了刘何负伤后,他让担架抬下,并在担架上挂了一个装银元的小口袋,让在路上治疗的事。刘何全然不知,只知道他清醒时躺在荒野,身边无一人,只是裤间的驳壳枪还在。
刘何的伤好后,嘴巴比先前似乎小了些,不能大张嘴,吃饭有些困难,加上没有牙齿,吃得很慢,从此胃病与他结了伴。
1951年,他从朝鲜回国,到北京协和医院治了一次嘴,取出口腔里残留下的骨头碴铆。之后,又进行了一次口腔医治。医生将这两次治疗叫整容。整容一词,在那个年代,与资产阶级臭美连在一起,所以,“造反派”在诬他为“逃兵”|“叛徒”时,还说他臭美。
坎坎坷坷见忠诚
“牛棚”是文化大革命时期的产物,所关的并非是牛,而是被“造反派”视为革命对象的“牛鬼蛇神”。
1969年4月3日,刘何将军被“造反派”诬陷为“逃兵”、“叛徒”,关进牛棚,接受批斗、专政、审查,被逼交待罪行。在忍受“造反派”刑罚的第254天清晨,突然胃出血不止,生命垂危。10时许,“造反派”头头见刘何不行了,“恩准”送301医院抢救,当日晚,差人将被打成“特务”的刘何夫人张文德押来探视,让“叛徒”和“特务”见最后一面。就是这一面,“造反派”也煞费心机,在病房的屏风后面安上窃听器,录下“叛徒”和“特务”诀别时的“情报”。
刘何虽然奄奄一息,但头脑清楚,他拉着夫人的手,激动而断断续续地说:“请相信我,我没有反对毛主席,没有当过逃兵,没有叛变革命。”说罢,刘何用无力的左手在夫人张文德肩上拍了拍,像是说抚养5个孩子的担子就交给你了,然后深深望了夫人一眼,就撒手人寰了。
刘何死不瞑目,也不能瞑目。因为他没有当过逃兵,更何谈叛徒呢?为了还历史清白,给死者昭雪,特将“造反派”誣陷、罗织的西路军失败后刘何当“逃兵”、“叛徒”的一幕予以展示。
刘何将军深受冤屈,永远地走了。他的夫人张文德在讲了刘何生前给她和子女讲的这些死里逃生的事情后,叹了一口气,说:“刘何的冤屈在叶剑英副主席的关怀下,彻底平反了,组织上对我们母子很关心。遗憾的是刘何看不见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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