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10月25日至1937年4月,中华民族的两万多优秀儿女,曾用自己的鲜血,在中国革命史上写下了极其悲壮的一页。这就是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在河西走廊所进行的艰苦卓绝的西征。西征的时间虽然很短暂,但它却照亮了中国当时阴云密布的西北角。各族人民群众从红军广大指战员的英勇斗争,奋不顾身的战斗精神,从红军不畏寒苦,流血牺牲的英雄气魄,从红军关心爱护群众的血肉关系,看到了光明,认清了红军就是为劳苦大众求解放的军队,激发了人民对红军的爱戴和无比同情。西征虽然因诸多原因失败了,但西路军的广大指战员,却谱写出一曲曲惊天动地,可歌可泣的篇章。他们的斗争精神将永远彪炳史册,他们的革命功绩将与巍巍祁连山共存。
西路军失利后,“二马”军警、民团、与地方的土豪劣绅、政保人员、地痞、流氓等反动力量纠合在一起,对军民进行大规模地疯狂搜捕、关押、审讯、拷打、屠杀。近一年多,整个河西走廊岗哨林立,军警、密探、民团密布。在白色恐怖之中,山丹县人民不畏军警、民团、土豪劣绅、政保等反动势力的包围清剿,搜捕屠杀,自发的起来营救和掩护红军伤病失散人员,为革命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一、对陈昌浩的营救
1937年3月下旬的一天,居住在本县大马营窑坡村的万怀章(原籍湖北大悟县,老中医。但复三的妻弟,和但生活在一起)外出办事回来的路上,路过沙锅口的沙河,遇见三个着当地农民服装的陌生人在一个小崖下烤火。陌生人主动与他们搭了话,从口音中相互都有所了解。其中有个操湖北口音的有病,在其他人的恳求下,万怀章把他们领到窑坡村但复三的家中,安排了吃住。因陈昌浩的(原西路军军政委会主席)病加重,就留在但家养息治疗,其他人第2天饭后,向东走了。患者不透露姓名和身份,但复三也不便多问,只是热心照顾治病。
数日后的一个夜晚,忽有人敲门。但复三开门一看,原来是半月前曾资助过路费的去找部队的那个自称王裁缝的红军。这个红军从口音中猜出患者就是西路军最高首长陈昌浩。一开始,但复三不懂什么是“首长”,那个红军就解释说:“就是大头头。”王裁缝说罢就离开了但复三家。至此但复三更为替陈昌浩的安全担忧。有一天马匪军来搜捕红军,但将陈藏入一堆草中,才安全脱险。从那以后,但复三不敢让陈继续留在家中。他和义子聂友成、妻弟万怀章,趁黑夜把陈昌浩转移到大黄山钟山寺后寺隐藏。三个人以进山挖药为名,轮流给陈昌浩送食品和药物。在后寺住了一段时间,陈昌浩的病情逐渐好转,体力得到恢复,提出要找党中央。但复三又为陈一路上的安全担忧,不同意他一个人独行。经再三斟酌,但复三决定舍家弃子,亲自护送。他瞒着家里人,作了护送的准备,临别时,只带了义子聂友成。当他的亲生儿子但维朝发现时,他们已经走远了。但复三、聂友成历尽艰险,使陈昌浩安全东返。但复三回湖北的第二年9月病故,聂友成到湖北解放后病故。
早在1966年春天,当时县委韦仲康,布置山丹县完成省委书记焦善民交付的一项调查任务,内容大致是陈昌浩随同红军于民国25年西进时失散,流落到山丹大马营一带,当时病重,有一位姓单(但)的老中医保护了他。
据调查,但维朝证明,他父亲但复三,是一个老中医,原籍是湖北人,都叫他“但湖北”。他本人那时大约十七八岁,当时他父亲从湖北来山丹的时间不长,行医为生,没有固定的家,临时住在窑坡姓甘的家中,给人看病为生。他记得民国25年红军失败,大约在冬天,有一天他舅舅赶着毛驴到花寨子街买中药回家时,路过沙锅口,在沙河里有几个红军烧起柴火,在一个小崖下烤火。这几个红军和他舅舅搭上了话,其中一个红军有病,要求他引到家里给治疗一下。他舅舅把这个有病的红军领回窑坡家中让我父亲给治疗。他父亲立即给这个红军换了衣服,这个红军还身带一支手枪。一天晚上,军马场国民党军队十多人,到他家搜查,搜查前他父亲知道了消息,便把这个红军藏在草房,未被查出。后来便不敢再藏在家里,用驴驮上晚上偷送到窑坡山后的一个窑洞住下,他父亲以进山挖药材为名,给这个红军治病。大约在这个窑洞住了两个多月时间,红军病好以后,由他父亲将这个红军用毛驴送到兰州。他父亲未回山丹,回了原籍湖北。后来父亲给他来信说:这个人叫陈昌浩,从兰州到了延安,是红军的一个领导人。并说,他如果想去延安,可以找陈昌浩这个人。因他父亲年纪大,过了近两年未回山丹,死在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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