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打开遵义门户
我们跟随中央红军长征的脚步,离开瓮安县草塘镇(猴场),到江河界渡口。
行驶路线:我们从瓮安县草塘镇(猴场)出发,沿[X934]县道,去草塘镇。参考路线如下(地名之间的数字km是两地之间行驶的大约公里数,中括号内是公路编号):
瓮安县草塘镇[X934]向西10km→木老坪10km→天文镇0.7km→岔路口左转0.3km→十字路口左转[C404] 9km→岔路口右行[010乡道](路标指示江河界景区)4km→江河界战斗遗址碑1km→江河界渡口停车场
当年中央红军三路强渡乌江的渡口分别是:江界河、迴龙场、茶山关。我们已经去过了迴龙场渡口(余庆县大乌江镇),再寻访江界河渡口(瓮安县)。江界河是乌江流经瓮安县境内的一段河流,江界河渡口是红一军团二师、军委纵队及红五军团渡过乌江的渡口。
从上面的图示可以看出,江界河渡口位于中央红军三路强渡乌江的中路。隔江防守的是黔军二十五军侯之担教导师第三旅林秀生两个团。红一军团二师的抢渡由红军野战司令部副参谋长兼作战局局长张云逸指挥,1935年1月3日9时渡江总攻获取成功。随后,军委纵队(从猴场出发)及红五军团也由此渡口先后渡过乌江。
在江界河渡口渡过乌江的中央红军序列见下图的中间序列。
强渡乌江的故事:
1935年元旦,中央红军左路先遣队红一军团二师四团在团长耿飙,政委杨成武率领下,到达江界河渡口南岸。江界河渡口分新老两个渡口。新渡口在上游,江面宽约80米;老渡口在下游,江面宽120米,两个渡口间相距约3公里。渡口两岸悬崖绝壁,过江必须先从南岸下5公里极陡的石山坡才能到达江边,到北岸又须上5公里陡峭的石山坡,才能到达通往遵义的大道。
团长耿飚组织化装进行火力侦察,探测水势,发现渡口大道是敌人防御的重点,遂决定佯攻渡口大道(老渡口),主攻渡口上游的小道(新渡口)。
1月2日上午,红四团突破乌江的战斗开始,首批8名突击队员冒着寒风细雨,在强大火力掩护下,由第三连连长毛振华率7名水性好的战士泅渡,结果未成功。是夜,又组织18名勇士乘竹筏在新渡口偷渡,第一、三筏都急流卷了回来,但第二、四筏由三连连长毛振华带领的4名战士,被急流冲到了距离渡口下游五六千米处登上了北岸,他们靠岸后沿着江岸向黔军阵地方向摸索,一直摸到了敌人阻击阵地的下面,然后忍受着寒冷和饥饿在石岩脚敌人的鼻子底下潜伏。
当日,军委副参谋长兼作战局局长张云逸赶到渡口告诉红四团,追踪红军的薛岳兵团离后卫部队不远,军委催促红四团迅速完成抢渡乌江的任务,并派军委工兵营(2个连)归四团指挥。红四团指战员听到这个消息,情绪激昂,纷纷向团部请战。红四团党委也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再次出动60多个竹筏,立即强渡。
1月3日拂晓,刘伯承率领工兵营,军委干部团团长陈赓率领干部团工兵连,也到达了江界河渡口。趁着晨雾,红军渡江突击队再次以竹筏渡江。在老渡口仍以小部佯攻,将军委工兵营放在这里,冒着敌火力架浮桥,声势尽量做大些,吸引敌人;而在上游新渡口,把赶扎的60多个竹筏,以3个竹筏为先头,由二连连长杨尚坤带队主攻敌老虎洞脚的工事。老渡口的佯攻最先开始,机枪不断向对岸猛烈射击,担负架桥任务的军委工兵营冒着敌人的炮火,扎筏架桥,引来了北岸敌人各种武器的射击。接着,上游小渡口的强渡开始了,在密集的火力掩护下,3个先导竹筏上的勇士们迎着对岸江防黔军的炮火抢渡。当突击队快到北岸时,潜伏待机的毛振华等人猛然跃起,快速扑向黔军前沿,压制敌火力点,打得敌军措手不及,顿时大乱,配合红军渡江突击队占领了滩口阵地。接着,后面的竹筏陆续放了过去,一营迅速强渡过岸,一面向山上的敌人攻击,一面向大渡口方向发起进攻,并抢占了北岸几个高地。但未几,黔军投入了一个营的预备队发起反冲击,迫使我一营退守江边,形势十分险恶。
在这紧急关头,一直坐镇团指挥所的师长陈光,调军团炮兵来支援,并亲自指挥炮兵连连长、神炮手赵章成,连打3发炮弹,把从山坡上向滩头阵地冲击的敌人打死一大片,红军趁势反击,将敌击退。与此同时,红军干部团工兵连、工兵营合力在渡口架设浮桥,由一个个竹排连接而成的浮桥迅速向对岸伸展。
“敌人的江防被我们撕开口子后,附近沿江防线的兵力急剧向这边集结,炮弹直往江心里落,不断有人中弹落水。江面上无遮无掩,战士们只有一边用力固定竹排,一边愤怒地喊着‘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来发泄仇恨。每一节门桥上,都染满了鲜血。”“正是这座浮桥使乌江天堑变通途。当毛泽东走上竹排浮桥时,用脚跺了几下,连声说:真了不起,真了不起呀!”(节选自《耿飚回忆录 强渡乌江》)
红军主力部队迅速从浮桥渡江,江防黔军全线崩溃。红四团于3日下午乘胜占领了黔军“前敌总指挥部”所在地猪场(今珠藏)。随后,军委纵队和红五军团由此相继渡过乌江。
中央红军强渡乌江后,中革军委发布命令,授予红四团第三连连长毛振华红星奖章一枚,奖给红四团一营营长罗有保、机枪连连长林玉、二连连长杨尚坤、二连政治指导员王海云、青年干事钟锦友、班长江大标、王友才、唐占钦、红二师师部王家福、红六团赖采份、孙明以及曾传林、刘昌洪、钟家通、朱先宣、林文来(新战士)、刘福炳、罗家平、丁胜心等,每人军衣一套。
徐老扛毛竹:
徐特立,1877年出生,是长征队伍中年纪最大的,时任临时中央政府教育部代部长兼苏维埃大学副校长,曾经是毛泽东的老师。在中央红军突破乌江的紧急情况下,徐老的身影也出现在准备渡江器材的队伍中。
如今,在即将到达江界河渡口前的山道上,远远看去,是一片开阔平静的水面,这是由于前几年江界河渡口下游建起了大型水电站,高坝蓄水,乌江已不再是当年江水湍急、鸣溅江岸的壮观景象,而成为了江界河景区(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的一部分,成为收费乘船的游览区。
沿崎岖的道路而下,要注意看路边,才可以看到路边立着紅軍搶渡烏江江界河战斗遗址纪念碑,这个纪念碑因2007年修建水电站,被上移到现在的位置。碑的周围地皮局促,杂草丛生,几乎难以下脚。
在这个纪念碑旁还有一个紅軍搶渡烏江江界河战斗概要纪念碑,其碑文:乌江素为黔北屏障,江界河渡口则是黔东通往遵义的重要渡口。一九三五年元月,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在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等同志率领下,直抵乌江南岸。蒋介石调兵遣将企图阻红军进黔北,贵州军阀王家烈急令侯之担负责全部江防工事,委林秀生为中路江防司令,坐镇猪场(珠藏),在江界河北岸以重兵布防,凭险扼守。 元月一日,中央军委纵队和一军团抵达乌江南岸,前卫团团长耿飙等化装进行火力侦察,探测水势。即日,中央军委制定了佯攻老渡口,主攻新渡口的作战方案。元月二日,红军在老渡口两次强渡未遂,当夜,红军连长毛振华率五战士从老虎洞偷渡成功,次日向青㭎坡敌发起攻击,吸引守敌主力,发起第三次佯攻,火金山守敌仓皇援应,红军主力用密集炮火猛攻火金山敌,掩护工兵在新渡口迅速架桥,经三十六小时激战浮桥架成,五日晨,红军跨过乌江,向遵义挺进。
旁边还有三个碑,分别是(从左至右):“永垂万古”的墓碑(红军坟)、“江界河改设义渡搬迁说明”碑、“红军抢渡乌江——江界河战斗遗址碑搬迁说明”碑。
其中的“红军抢渡乌江——江界河战斗遗址碑搬迁说明”碑山说明:红军抢渡乌江——江界河战斗遗址碑系文物保护标志碑,原立于江界河新渡口,距江面约六十米,因构皮滩水电站建设,此碑被淹。贵州省文物局拨款进行搬迁抢救,但因原碑碑体较大,石质较差,已出现裂层,不便搬迁,故特按原样复制立于此地。 瓮安县文物管理所 公元二〇〇五年十二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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