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与邓演达(后排右一)合影
邓演达先生是中国农工民主党的创始人,他与中国农工民主党紧密相连。没有邓演达就没有中国农工民主党。
关于对邓演达先生的评价,特别是在大革命失败后邓演达与中共关系的评价,“过去颇为敏感”。但现在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历史的真实也逐渐得以显现,邓演达的光辉形象也更加光彩夺目。本文仅就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领袖毛泽东对邓演达的评价进行初步解读。
评价之一:毛泽东在批注《新唐书》卷113《徐友功传》时这样评说:岳飞、文天祥、邓演达等人,“诸辈以身殉志,不亦伟乎!”
岳飞、文天祥何许人也?这不是问题,只要是中国人几乎是无人不知。过去,甚至是几岁娃娃也能滔滔不绝地说出岳母刺字、岳家枪法、大战金兵,屡战屡胜,秦桧奸臣,十二道金牌等等这一系列故事。我国很多地方都建有岳王庙,纪念岳飞精忠报国,英勇杀敌,解民倒悬,年年香火不断。即使现在杭州西湖边上仍留有岳王庙,秦桧夫妇二人的铁人铸像跪在岳飞像前,供世人唾骂。文天祥也很有名,就是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不朽名句的作者。他是南宋大臣,宦至右丞相兼密使。力战元军,被俘后逃脱,再战再被俘后写下的《过零丁洋》这首绝笔。全诗表达了他忧国忧民,坚贞不屈,视死如归的英雄情怀,为世人景仰。毛泽东把邓演达与岳飞、文天祥并列在一起给与肯定,可见邓演达在毛泽东心目中的地位之高了。
也许从这一个侧面,即从毛泽东所著的那篇脍炙人口的名作“沁园春”中悟出些他对邓演达的评价。“惜秦王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毛泽东对这些历朝历代著名的开国皇帝评价并不高,多是轻描淡写,并没有加上一个“伟”字给与肯定。何也?难道里面的原因不值得研究吗?我想也许可以从毛泽东所说的“以身殉志”的“志”中找出答案来。
评价之二。1961年,毛泽东在上海与周谷城谈话时说:“邓演达先生这个人很好,我很喜欢这个人”。如果说毛泽东对几百年前岳飞、文天祥等这些古人的评价只能是从历史上得到的素材,面对邓演达的评价素材则完全出自他的亲身感受。他们是同时代人且一起参加过国民党的二中全会。邓演达在主持总政治部农民问题讨论委员会时,专门聘请了毛泽东为委员;而成立农民运动骨干被害调查委员会时,他们都是其中的委员;《对全国农民宣言》还是邓演达与毛泽东一起提出的;两人一起被推荐为全国农民协会临时执委常委;邓演达创办农民运动讲习所时还聘请毛泽东当副所长,等等。毛泽东能够从自身的感受中谈出对邓演达先生的评价,那是最鲜活、最切实、最具感召力和辐射力的了。
评价三:毛泽东还说过:“大革命时代做农民运动,陈独秀、彭述之不同我合作,倒是邓演达肯和我合作”。这里所指的是一段大革命时代的历史。如果把这段历史与胡耀邦同志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六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提到的那段历史联系在一起的话,就能认识到当时的时代背景。毛泽东对邓演达的评价绝非妄言或夸张。这同时也证明了邓演达思想路线的正确。胡耀邦说“我们党的幼年时期,也就是二三十年代,曾经一再犯过把马克思教条化和把外国经验神化的幼稚病。患着这种病,只能使中国革命在黑暗中摸索,甚至陷于绝境。毛泽东的伟大贡献,就在于他能够在同这种倾向作斗争的过程中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际成功地结合起来,总结和创造了一系列新鲜经验”,“我们还深切怀念一贯支持我们党的党外亲密战友廖仲恺、何香凝、邓演达”。胡耀邦讲的这些话是实事求是的中肯的。这里讲的“一贯支持”应该理解为邓演达先生一贯支持毛泽东的正确路线,尽管那是毛泽东在被压制被打击甚至被排除于领导集体之外的时期所主张的正确路线。写到这里顺便说一句:请那些不读历史,无意中歪曲历史或向邓演达身上泼污水的人认真读一下胡耀邦的这篇讲话,特别要思索一下什么叫“一贯支持”!
解放后,中国共产党把邓演达及廖仲恺的墓分别放在南京写有金光闪闪4个大字“天下为公”的孙中山先生陵墓的两侧,定为革命烈士。这说明中国共产党人是尊重历史,尊重烈士的,并昭示后人应沿着烈士的足迹前进。今天我们在庆祝中国农工民主党85华诞的时候,应继承邓演达先生的崇高遗志,与忠诚的共产党人风雨同舟,肝胆相照,荣辱与共,谏言献策,富民强国。
原农工党中央主席周谷城同志出生于湖南益阳,与毛泽东同是湖南湘江畔的乡亲,早年又曾同在湖南第一师范任教,因而他成了与毛泽东个人接触较多的人之一。毛泽东来上海,常要约见他。他俩在一起畅谈历史、哲学、旧体诗等,所涉范围极广,又极风趣。其意义深远,教益无穷,如春风化雨,令人难忘。
1949年5月上海解放后,周谷城曾作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候补代表出席在北京召开的盛会,又一次见到1945年山城重庆分别后的老朋友。但他一直盼望有朝一日能在上海与毛泽东相见。这一愿望让他等了许久,才得以实现。
据周谷城在一篇题为《毛泽东对我的鼓励》的文章中回忆说,“解放后很久”,具体哪一年他巳记不清,有一次,毛泽东来到上海,用电话把他邀去。在一间只有两张大沙发的客厅里,当时他正与毛泽东说着话,上海市副市长许建国进来了。周谷城忙起身,毛泽东也站起来,没等许建国开口说话,毛泽东便指着周谷城对许建国说:“周谷城先生,是我的老朋友,我认识他,比认识你们早得多。”
许建国忙说:“是,是。” 从那以后,毛泽东到上海,常把周谷老邀去晤面。 周谷城说:“身体倒很好,只是书不易教好。” 毛泽东鼓励说:“不要紧,慢慢来,总要有一个过程,书总会教好的。”
毛泽东与周谷城不仅私交甚密,而且也非常关心他的历史教学问题。
据周谷城在一篇《回忆毛主席的教导》文章中说,记得有一次毛泽东到了上海,召集了30多位在沪的教授、学者、专家在上海展览馆电影院楼下西厅开座谈会。大家围绕毛泽东坐着,每个人都面带笑容,争先向毛泽东汇报生活、工作、思想等情况。毛泽东谈笑风生,大家心情亦极舒畅。
这次周谷城到得最晚。到时,西厅里的人已经满满的了。他远远地向毛泽东敬礼之后,即坐在进门靠墙边的位置上。毛泽东见后,向他招手嘱其移近一点,周谷城移近了几步,即择一空座坐下。但毛泽东还在招手。于是,他不得不越过一排一排座位,挤到毛泽东身边坐下。这时在座的陈毅副总理介绍说:“历史学家周谷城教授。”毛泽东忙说:“老朋友,老朋友。”随即问周谷城:
“你还在复旦吗?怎么样?身体还吃得消吗?” “还在复旦,身体倒很好;只是书不易教好。尤其解放以后,不易教好。”周谷城回答说。 毛泽东即鼓励周说:“不要紧,慢慢来,总要有一个过程,书总会教好的。” 毛泽东接着又问:“材料呢?地下的,还是……”意思是说用过考古发掘的地下材料没有。 周谷城答曰:“我教世界史,除了从外文书本上找一些图片,供自己参考外,很少用其他材料。”
毛泽东作为党的领袖,日理万机,事务繁忙,仍如此关心他的历史教学工作,周谷城感激不已。事后,与周谷城一起参加座谈会的方令孺教授每次见到周谷城,即用十分羡慕的口吻对他说:“周先生多幸福呵!主席关心你的教学工作,要你慢慢来,不要着急,话多么亲切呵!”是的,毛泽东的亲切关怀,一直激励着周谷城努力为人民教好书。晚年,直到90岁高龄还在坚持带博士研究生。
周谷城说,过去和毛主席经常谈的两句话: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据周谷城回忆说,他这个人喜欢和朋友谈天。当然包括与毛泽东的每次闲谈。他说: “过去和毛主席经常谈的两句话是:‘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毛主席说,他也是讲一张一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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