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生过孩子,没有一个不受罪。印象最深的的是,邓发的夫人陈慧清和毛泽东的夫人贺子珍。钟月林回忆说,记得那时在贵州的白苗地区,中央纵队一早起来行军,大约8时许,敌机来了,在天上盘旋,敌人的追兵也紧跟在屁股后头,情况非常紧急,偏偏在这个时候,躺在担架上的陈慧清喊肚子痛,眼看就要生了。董必武、侯政和医生孙仪之,还有两个抬担架的民伕只好停下来,把产妇抬进路边一间破房子里,等待分娩。
真着急呀,敌机在头上飞,敌人在后面追,枪声都听得很清楚,孩子就是生不下来,产妇也痛得力竭了。孙仪之干着急,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筹莫展。
这时候,董必武派人去告诉五军团的军团长董振堂,前面有女红军正在生孩子,请他们顶住追赶的敌人。
董振堂很干脆:“你们不要管了,产妇慢慢生吧,我们顶着敌人。”他命令团长吴克华率领一团战士,迎向敌人,展开勇猛的阻击战。过了两个多钟头,快要到11时了,婴儿才姗姗来到人世。董老命令民伕立即将处于昏迷状态的陈慧清抬走,并叫侯政协助孙仪之处理善后。阻击战越打越激烈,婴儿带不走了,孙仪之只得用一块白布和棉花包裹好婴儿,连同董老写的条子留在屋子里,沾满污血的手都来不及擦,就赶紧追赶队伍去了。
贺子珍也在贵州白苗地区生了一个孩子。那天,已经是晚上9时多,天黑漆漆的,还下着小雨。贺子珍肚子痛,在一家老乡简陋低矮的茅草屋子里休息,刚刚躺下,忽然阵痛起来,越来越剧烈。休养连的大姐们手忙脚乱了一阵,李治接生,钱希均当助手,钟月林打下手,董老和侯政在屋檐下等。不到11点钟,就生下了一个娃娃。
什么东西都没有,就用警卫员吴吉清背的一个脸盆装上水,为孩子洗身上的血污,这个脸盆平时用来洗脸、洗脚、打饭装菜,现在又多了一项用途。第二天用它打饭时,盆沿上还有鲜红的血迹。
多可爱的孩子,哇哇啼哭着,但是,不能带,也无法带,贺子珍把钱希均和吴吉清叫来,泣不成声地吩咐道:“孩子不能带,你们把他寄养在老百姓家里吧。战争是残酷的,不能怪我们不喜欢后代,实在是没有办法。让孩子在人民当中长大吧……”
当年在路上生了孩子的还有曾玉、廖似光、吴仲廉。
条件艰苦情却深
到了瓦窑堡后不久,经战友们介绍,钟月林与一起走过长征路的宋任穷同志于1935年12月12日结婚。宋任穷和战友们一起凑了3元钱,买了一只羊,大家一起吃了一顿,算是庆贺新婚。
随后,宋任穷同志很快到了前方,投入到繁忙而紧张的战斗中。他当时是红军干部团政委,刚到陕北时,经常在第一线指挥点,连抽空回家看看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夫妻虽难得见面,却情意笃深。
那时的岁月,对钟月林来说,精神生活与感情生活无疑是充实的,可物质生活仍很艰苦。到达陕北的第一个冬天,钟月林连过冬必需的棉衣也没有。特别是一年多的长途跋涉,钟月林的身体已十分虚弱,经常生病。
有一阵,钟月林在乡镇集市上看到人家卖小米麻糖和红枣,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尝尝的愿望,可手里一点钱也没有,只得饱饱眼福。后来,毛泽民同志了解到她的困难,给她开了张条子,让她到后勤部门领了一块蓝布做了一件棉衣,这样过冬才有了保证。有了钱后,钟月林第一次到集市上品尝了陕北的小米麻糖和红枣,那香甜的滋味她至今记忆犹新。
后来,钟月林先后进了中央党校和中央电讯学校,毕业后在延安电台工作。抗战爆发后,她经毛主席批准,到了宋任穷所在的一二九师从事报务通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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