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恩来同志对我的关怀和帮助是说不完的,使我终生难忘。恩来同志日夜工作,却不让我跟他一道熬夜。每逢假日,他自己照样工作,却总让我休息。有个礼拜天,我正在北京郊外团和农场,恩来同志来电话叫我回去,抱歉地说:礼拜天也不能让你好好休息,因为有急件要处理,又把你找了回来。我说:我应该回来和总理一道工作。
一九六二年夏天,中央在北戴河召开会议,我留在北京主持全国中等工业城市座谈会,恩来同志让我开完会到北戴河去休息。我去休息了两天,便回京参加八届十中全会。那个自命“理论权威”的人物,对我搞突然袭击。他在全会上,利用某人提供的捕风捉影的材料,诬陷我“勾结”刘志丹的弟弟刘景范同志和他的爱人李建彤同志,授意炮制“反党小说”《刘志丹》为高岗翻案,说我是“挂帅人物”,是什么“反党的大阴谋家、大野心家”。那个“理论权威”还在全会上给毛主席写了一个条子:“利用小说进行反党活动,是一大发明。”毛主席只不过在会上念了一下那个条子,那个“理论权威”后来就把这句话强加在毛主席头上,作为毛主席语录,广为流传。
这真是晴天霹雳,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李建彤同志要写长篇小说《刘志丹》,我是知道的。我对刘景范同志劝说过多次,希望不要写《刘志丹》小说。我对李建彤同志也表示:“写刘志丹同志的革命回忆录我是同意的。”后来,我听到中宣部有位负责同志赞扬她的创作。志丹同志的老战友马锡五同志也多次劝我支持写小说《刘志丹》;刘景范同志还对我说:“陕北的领导干部死的死,坏的坏,《刘志丹》这本书,你不支持谁支持?”我因此改变了原来的态度,表示你们一定要出版也可以嘛!我并没有向出版社讲过什么意见。在作者多次催促之下,我也只是粗略地翻了一下小说的初稿,而且还没有看完,后来发表过的那些章节,我根本没有看。事情的简单经过就是这样。
在全会上,那个“理论权威”欺骗和煽动一些人向我发动攻击,各种莫须有的帽子,一齐向我抛来。在这种情况下,使出席全会的同志一时无法明了事实真相,我只好向恩来同志请假,说:“我最好不再参加会议,让我好好想想问题,花点时间准备一下,检查我的错误。”
我正在陷于极端苦恼的境地中,恩来同志受党中央、毛泽东同志委托,和陈毅同志找我谈话。陈毅同志宽慰我说:“我犯的错误比你还大,改了就好,要努力振作起来。”恩来同志亲切地握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党中央和毛主席对你是信任的,让你代表政府做了许多工作,即使出了《刘志丹》小说这个问题,错了就改嘛。我们还是好朋友,千万不要有一念之差。”这饱含着党的温暖和阶级友爱的语言,感动得我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我向恩来同志表示我的决心:“总理,您放心,这点我还不会。我准备回农村去做个农民,革命也不是为了当官,种地同样可以革命。”
毛泽东同志、恩来同志的关怀使我受到很大鼓舞,深信我的问题最后是可以搞清楚的。
恩来同志让我的秘书派车把齐心同志接回家来。她一到家,恩来同志就马上和她通电话,要她请假留在家里陪我,嘱咐她防备我有一念之差。我懂得恩来同志对我关怀之深,心里说:总理啊,听从您的教导,我要革命到底,为祖国社会主义事业贡献我的微末力量,我不会有一念之差的。
就在那些时候,毛主席还是很关心我,给我创造了学习环境,让我刻苦学习马列著作,还给我到基层锻炼的机会。一九六五年,党安排我到洛阳矿山机器厂当副厂长。我每日到车间和工人一起劳动半天,拜工人为师,从工人身上学习到许多东西,对我世界观的改造有很大的帮助。
周恩来同志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是我们党和国家久经考验的卓越的领导人,是毛泽东同志不可缺少的助手,是毛泽东同志最亲密的战友。他对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对加强国际无产阶级和世界人民的团结,开展反对霸权主义的斗争,推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建立了不朽的丰功伟绩。
在恩来同志身上充分体现了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他把自己全部精力无私地贡献给中国和世界人民革命事业,以他革命的一生实践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宏伟誓言,为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歌颂不已,永远是我们学习的光辉典范。
周恩来同志离开我们三年多了,但是,他的光辉形象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激励我们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奋勇前进!
(原载《中国青年》一九七九年第四期,本报有删节)
(人民日报 1979.04.08第3版)
(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习仲勋网上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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