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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萌:到那个时候有爱上了的感觉吗?
邵华:应该说是有吧,对他来说两者都有,一方面是爱,因为他的整个经历我也很同情,也是苦难的一生,我自己也是苦难的一生,我从小坐过监狱,在敌人监狱里生活了八年,我的父亲也是在监狱中牺牲的,所以既有爱情,又有互相的同情心,互相支持、鼓励这样一种心情。到1960年我们结婚之后,当然父亲也很鼓励我们,也很关心我们,希望我们能够互相之间都有一个依靠,有一个寄托。
李小萌:作为丈夫来讲,岸青是一个什么样的丈夫?
邵华:我觉得对我来说他还是很疼爱、很照顾我的,有的时候一起出去散步的时候,他搂着我,甚至于要把他的大衣披在我肩上。
李小萌:你们年龄差多少?
邵华:我们年龄差十几岁。
李小萌:那你就是他的小妹妹了。
邵华:一直是他的小妹妹,在他眼里是小妹妹,他说我长大了嘛。一九四几年、一九五零年前后那个时期,我就是把他当哥哥来看,最后才发展到这一步的,所以他在生活中间,比方说周末,周六、周日回到家,他总吩咐给我做一点可口的饭菜,大家一起吃,散步的时候他总是挽着我,因为在苏联长大的人很习惯挽着,很习惯一件大衣两个人披着,很浪漫,我当时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在街上走觉得有点太醒目。
李小萌:挽着是手拉手还是胳膊挽在一起?
邵华:胳膊挽着胳膊,我觉得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他常常说怕什么,我们是夫妻,没关系。
李小萌:好像说您会跳舞也是他教给您的。
邵华:对,因为我那时候还是学生气很重,他又是从苏联回来的,能歌善舞。在大连的时候,到周末的时候总是有舞会,他总要拉着我去跳舞,开始我也不会跳,经常不是我踩他的脚就是他踩我的脚,但是到最后由于他教会了之后,后来我们在舞场里跳得很溜,我们最爱跳的那时候叫华尔兹,也就是快三步,三步的音乐一响起来他就特别高兴,那个时候我就记得一支三步舞曲下来,他和我从头转到尾在舞场里。
李小萌:那很引人注目吧。
邵华:很引人注目。开始大家都在一起跳,后来一看我们转得那么快,旁边的同志们都让开了,因为那时候我梳着两只长长的辫子,他转得快,我的辫子也就飞起来了,所以现在很多当年看过我们一起跳舞的同志还在回忆,说你们那时候真幸福,你们的舞跳得真好,后来我说这都是他教的。
李小萌:丈夫浪漫,作为妻子心里应该特别甜蜜。
邵华:应该说是这样吧,感到很幸福。所以在学校期间,我也就特别盼望周六周日能够早一点到来。
李小萌:您原来跟我说过,跟岸青同志结婚,其实您也承担起一份照顾他的责任,您对他的照顾包括哪些方面?
邵华:衣食住行。另外也关心他平常生活的保健,不要感冒,医生给他吃的一些常规药也都督促他吃,身体不好的时候督促他去检查,是这样的。
李小萌:他小时候被打的后遗症对他后来的生活、他人的状态到底影响有多深呢?
邵华:应该说有一定的影响。
李小萌:但是他后来还是一个很正常的人是吧?
邵华:要是非常重,他也不至于能够翻译出这么多的作品,所以我们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时候,后来他就出版了很多书,尤其是在主席去世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一直觉得自己肩上有一副很沉重的担子,要继承和发扬宣传毛泽东思想,宣传这些革命烈士,宣传无数为革命牺牲的这些烈士们,所以他经常给我们说,我们要为他们作传,要为他们立传,要为他们写书,把我们知道的点点滴滴写出来,所以在他的影响下,我中文系也毕业了,也有一定的功底,所以常常我们两人在写书的时候,虽然是我执笔,但很多思想框架、结构,文章怎么写,他经常出很多好的点子,有的时候甚至他口述,我来记录,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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