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二、四方面军在甘孜会师的时候,陈真仁在粮食总局运输连当文书,当时,部队里流行红眼病,粮食总局局长何长工通知她们搞好卫生,第二天有人要来检查身体。陈真仁把傅连暲听成了“副连长”,心里很是不以为然,她不高兴地想:“一个副连长来检查身体,还值得局长亲自来通知,让我们这么兴师动众地大搞卫生吗?”
第二天,果然有个人提着药箱来了,陈真仁这才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就是军中最著名的军医,叫傅连暲,而不是“副连长”。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有些发烧,幸亏没有人注意到她。
第二天,何长工把她和另三位女同志叫去,说:“傅连暲领导的中央卫生所需要医务人员,组织决定派你们去。”
“我想到剧团工作。”陈真仁说。
何长工开导她说:“小鬼,学医更有出息,就到卫生所去吧。
陈真仁只好同意了。
卫生所除傅连暲外,只有两个医生,一位战士挑着的四只药箱是卫生所的全部家当。陈真仁接受了简单的护理训练后,被派去照顾红四方而军副总指挥王树声。当时部队正流行伤寒病,王树声病得非常厉害,陈真仁精心护理了一个多月,他才慢慢好起来。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她对傅连暲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知道傅连暲毕业于外国教会创办的一所医学院,医术十分高明。他先是在福建汀州自己开办了一所医院,红军开到那里时,他就把医院交给了红军,自己也穿上了军装。当时的中央领导人都找他看过病。他有一副超乎常人的热心肠,找他看病的无论是高级干部还是普通红军战士,都会受到一样的对待。有的战士得病了,他也会安排在担架上治疗,不让伤病员掉队。尽管每天十分繁忙,他还是抽出时间,为陈真仁等人举办了一期医疗培训班,一到宿营地,顾不得休息便开始给她们授课。他用实物教学,手里拿着一种药品,耐心给学员们讲解药名、功能、用量和服用方法,使学员们的护理水平提高得很快。
感情是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东西,陈真仁至今说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爱上这位老师的。她敬重傅连暲的人品,爱慕傅连暲的学识,并决定以身相许。傅连暲也非常喜欢这位漂亮、聪慧、爱学习的学员。有的女红军见他们有“戏”,就对陈真仁开玩笑说:“傅连暲对你特别好。”
陈真仁像是被人看透了心中的秘密,红着脸走开了。
在同心城举行婚礼那天,朱德特意买了两只羊送来,许多红军领导人都来向他们道喜,马海德医生路过这里,听说后也跑到新房里讨喜酒喝。
谁知,他们的婚礼还没结束,胡宗南的部队就从南面追过来了。一对新人连夜随队出发,直到红军在山城堡打了个大胜仗,才安定下来。
吴顺英虽然还不满20岁,却是位久经战火考验的“老战士”了。她纯朴善良,坦诚正直,喜欢爽爽快快、风风火火地做事,最讨厌腼腆和害羞,可是有一天,她自己却害羞了……
因为,爱神悄悄来叩击她的心扉了。
那天,党校的一位老师有些神秘地把她叫到一边,问:“顺英,你认识马树良吗?”
“马树良?不就是党校的军事教员吗,他给我们上了很长时间课了,怎么会不认识呢?”
“可是,你知道他的经历吗?”
吴顺英摇摇头,她只知道马教员30多岁,瘦削的脸,长着密密的胡须,走路腿有些跛。至于别的,她就一无所知了。
那位老师告诉他,马树良是一位战斗英雄,曾任红军一七五团连长、红军第四军十二师、独立第五师副官主任、政治指导员。1932年在江西永丰的一次战斗中,身负重伤,子弹穿透了他的右腿骨,落下残疾,无法带兵打仗了,才来党校任大队长和军事教员的。
吴顺英开始有些纳闷儿:向我介绍这些情况干什么?
“组织上想把他介绍给你做丈夫。”这位教员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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