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来,向孩子们和在场的亲友们大声说道:“好消息,好消息,病人有救了,病人有救了!”一阵兴奋过后,我的心又紧张起来:现在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明天上午八点前到阜外医院,怎么去呀?谁陪着病人去呀?用哪里的车呀?转院手续怎么办呀?还有五万元的押金,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涌到我的眼前,我一时竟呆住了。
发愁不能解决问题,发呆更呆不出办法儿来,我还得静下心来,进行详细的安排。于是,我拿出纸和笔,把应该解决的问题,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再根据具体情况分配给某个人去做。我就像战场上的一个指挥员,在激烈的炮火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战斗。令人高兴的是,经过一夜的奔波,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第二天,一行六人乘港务局的面包车,向北京进发。我们当天没有按照阜外医院的要求赶到医院,在北京一家旅馆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即三月二十号上午八点,赶到了阜外医院急诊室,随即被安排到内科四号病房。
这时,我才平静地坐下来,喘了一口长气。
这时,我才有时间从内心里发出一个语气重重的“谢”字。我谢天,谢地,谢医院,谢大夫,谢所有帮助我们的人!
北京,给了他生命
经检查,丈夫的病情依然很重,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医院的大夫、护士们对我们都很照顾,别的病人晚上不让陪床,我丈夫这个病号特别允许我陪床。我每天晚上就在他的床前照顾他吃药、喝水、大小便。丈夫的病床前还有一个单人沙发,我实在太累了,就坐在上边歇息一会儿。晚上如此,白天得出去找关系,找熟人,力求让丈夫早些时间动手术。
在这几天里,丈夫几乎天天都要做检查,每次都由我推着轮椅送丈夫去。在检查的过程中,常常病情发作,我就急忙找大夫抢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必须能沉得住气,不但自己不能着急,还要劝丈夫不要着急。我自己实在忍不住了,就偷偷的落泪,让泪水安慰自己,再控制不住了,就把当时的心情写在纸上。在那段时间里,我写下了不少的诗,不少的日记。
几经周折,终于等来了丈夫动手术的日子,那是1997年3月26日上午8点钟,丈夫被担架车推进了第二导管室,进行“冠造”这个最准确的“黄金检查”。这时,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在沧州做这个检查时,非常不顺利,现在丈夫的病情又比以前重了,他能挺得住吗?我和女儿李静心急火燎地等在导管室门外。这次,我们的心比哪次都紧张,恨不得冲进去亲眼瞅着大夫的一举一动才放心。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着,我和女儿的心在咚咚地慌跳着,等待的焦急,焦急地等待,令我们母女俩坐立不安。我一时蹲下身去,用双手捂住脸;有时站起来在那里来回走动,有时跑到导管室门前,隔着不透明的玻璃往里张望。女儿也等待得分外着急,断不了问我:“怎么爸爸还不出来呀?要是出了问题可怎么办呢?”我回答不了女儿的问话,因为我心里也在问着这些问题。
我们一分一秒地盼到两个多小时以后,丈夫终于被推出来了!我身不由己地跑上去,一把抓住了担架车,急不可待地向大夫问道:“他怎么样?大夫!顺利吧?大夫!”大夫一边随担架车走着,一边简短地回答我:“顺利,不错……”
丈夫被放回病床上,但是,他不能动,24小时之内不能动,为了防止刀口出血。别说一个病人,就是一个很健壮的人躺在床上24小时不动,他也受不了。怎么办?受不了也得受!我和女儿24小时不离开他,为他按摩,为他轻微地活动局部的肌肉、关节儿。在大夫、护士的精心护理下,我和女儿百般照顾下,靠了丈夫极大的忍耐性,24小时终于熬过来了。
这一关熬过来并不等于丈夫的病已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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