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笔者曾撰有《抗日疆场上牺牲的第一位军长郝梦龄》发布,详见《中红网—红色旅游网》特稿专栏……
抗战时期的忻口战役,郝梦龄站在阵地上对战士们说:“这个阵地开始时一个团的人在守,如今不到一个连,但还是要给我守这里。哪怕打得全团只剩一人,也得坚守住!离家之前,我就立了遗嘱,不败日寇誓不生还!现在我和你们一起守阵地,如果谁看到我退却了,任何人都可以直接枪毙我!”战中,将军始终不离战场第一线,表达了“将不畏死,士无贪生”。“我死国活”、“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我们一天不死,抗日责任不算完”的必死决心。
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这是郝梦龄在1937年忻口会战时激励将士们说的话。忻口战役浴血奋战长达21天。战斗最激烈的一天,从拂晓至黄昏,中国军队损失了11个团,平均一个小时牺牲一个团。五万官兵惨重伤亡,又一次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成了一道日军难以逾越的长城,其战斗之烈、赴义之壮,足以惊天地而泣鬼神。郝梦龄阵亡后,士兵在其衣袋里,发现一封尚未发出的致友人信:“余受命北上抗日,国既付以重任,视我实不薄,故余亦决不惜一死以殉国,以求民族生存。此次抗战,誓当以沙场为归宿。”
郝梦龄将军是抗战初期牺牲在抗日疆场上的第一位军长,刘家麒从陆军大学毕业后被分配担任第54师少将师长。“他一生从戎,勇猛杀敌,是一名令人敬佩的军人。”《为国捐躯的八百将校阵亡档案》书中刘家麒将军的日记有:“大敌当前,须虚心筹划,以克强敌。蓄志如此,不卜将来如何。”可惜有关他的史料记载太少。郝梦龄、刘家麒将军的灵柩运抵武汉火车站,武汉素车白马,4000余人恭迎忠骸。噩耗传开,举国悲悼。当灵柩于10月24日运抵汉口时,武汉各界代表四千余人往车站恭迎忠骸。
11月15日,武汉各界隆重举行追悼大会,全市下半旗志哀,刘家麒、郝梦龄两位将军的遗像高悬其上,“浩气长存”的横额一字排开,气氛凝重。武汉行营主任何成浚代表蒋介石主祭,宣读了祭文。来自武汉各界祭送的挽联600余副,花圈70余个,而后俩将军的灵柩以国葬仪式安葬于洪山区卓刀泉。12月6日,国民政府特颁褒扬令,追赠郝梦龄为陆军上将,明令“从优抚恤,生平事迹存备宣付史馆,用彰勋荩,而垂永久”。
中共中央主席毛泽东于1938年3月12日在延安追悼抗敌阵亡将士大会上,高度评价了郝梦龄、刘家麒等为国家民族的献身精神,他说:
八个月中,陆空两面都做了英勇的奋战;全国实现了伟大的团结;几百万军队与无数人民都加入了火线,其中几十万人就在执行他们的神圣任务中光荣地、壮烈地牺牲了。这些人中间,许多是国民党人,许多是共产党人,许多是其他党派和无党无派的人。我们真诚地追悼这些死者,表示永远纪念他们。从郝梦龄、佟麟阁、赵登禹、饶国华、刘家麒诸将领到每一个战士,无不给了中国人以崇高伟大的模范。中华民族决不是一群绵羊,而是富于民族自尊心与人类正义心的伟大民族,为了民族自尊与人类正义,为了中国人一定要生存在自己的土地上,决不让日本法西斯不付重大代价达到其无法无天的目的。我们的方法就是战争与牺牲,拿战争对抗战争,拿革命的正义战对抗野蛮的侵略战。这种精神,我们民族的数千年历史已经证明,现在再来一次伟大的证明。郝梦龄将军等数十人就为着这个而牺牲了。……郝梦龄将军等的热血是不会白流的,日本强盗之被赶出中国谁能说不是必然的?
蒋介石也特为忻口阵亡的郝梦龄、刘家麒两将军发表祭文:
呜呼!岛夷蛇豕,荐食上国,既噬台鲜,复攫东北,贪婪无厌,兵压平津,陷察攻晋,谓我无人。矫矫郝君,一军独领,身先士卒,纵横驰骋;刘君继踪,如影随形,我师生力,万钧雷霆。方其赴敌,宁惜一死,挺身杀贼,誓雪国耻,枪林弹雨,与寇偕亡,士气大振,无乖炎黄。
呜呼!寄生天地,百年瞬息,亡命沙场,垂声无极。惟念二君,千里庭趋,九原有知,遗憾歔欷。家室子女,存问听夕,凡兹善后,生者之责。神皋禹甸,寸土寸金,有寇无我,人同此心。仗兹精诚,虏入吾掌,一尊妥殓,尚其来享。
郝梦龄将军在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所以能大义凛然,舍死忘生,为保卫民族做出贡献,决不是偶然的。这与他平时在行伍之中正以待身和严以治军是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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