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沿江而下,到了三洲乡,江面已大大开阔。江风拂荡水面,满江便已波光四起。水于大地清澈、轻柔的眷顾,已一览无余;江的灵秀于旅游者心境的滋润,已通透明朗。而进入羊牯乡的汀江河段,又是另一番气象,江面大都礁石如林,水流在黑森森的礁石间打着旋,一片礁石一片礁石地旋过去。其中白头漈是汀江有名的险滩,如今水浅了,满江嶙峋诡异的礁石浮出了水面,礁石之间是一道峡谷,如今江水便从峡谷内有惊无险地穿过。可以想象,早年水流丰沛之时,满江参差交错的礁石,或隐或现于湍流中,杀机满目,凶险四伏。航船自汀州码头驶出后,行至白头漈,船工们定然都要热血喷涨,高喊着号子血拼一番,方才得以赴汤蹈火般穿过滔天浊浪。如今白头漈早已筑起了坚固的大桥,即使丰水期,洪峰湍急之时,两岸山民也不必再冒昔日渡江之险了。昔日江流间生死难料的血性奔涌,如今都已和众险滩一般见了明朗的天日。历史和礁石一样,皆已成旅游观光者满眼的风景。
汀江流过羊牯境内后,便奔向了上杭回龙。这一路奔流而去的景观,我虽未曾亲历,但想这一路众多天险,都该和白头漈一般平和明朗了。惟有江流的血性依然刻在两岸人民心中,是江流滋养的血性,再次掀起了红土地开创新时代的高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