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随中央红军长征的脚步,离开江河界渡口,到茶山关渡口。
行驶路线:我们从瓮安县江河界渡口出发,沿县道先到江界河乡,再沿[S205]到珠藏镇、铁厂镇、团溪镇,然后转向茅栗镇、到尚嵇镇。出尚嵇镇寻茶山关渡口。参考路线如下(地名之间的数字km是两地之间行驶的大约公里数,中括号内是公路编号):
瓮安县江河界渡口停车场返回5km→岔路口右行(路标指示往珠藏)7km→江河界乡政府上[S205]4km→农会旧址3km→珠藏镇19km→铁厂镇18km→团溪镇左转上乡道(往茅栗镇)13km→茅栗镇6km→尚嵇镇3km→出镇左转,见石板寺方向的岔路口右行上坡路6km→茶山关渡口6km→返回岔路口右行15km→楠木渡码头
从团溪镇向西约17km到尚稽镇,可到茶山关渡口——当年红军强渡乌江的三个渡口之一。江南岸还有楠木渡渡口。
当年中央红军三路强渡乌江的主要渡口分别是:江界河、迴龙场、茶山关。我们已经去过了迴龙场渡口(余庆县大乌江镇)、江界河渡口(瓮安县),到达的第三个乌江渡口是遵义县和开阳县交界的茶山关渡口。
从上面的图示可以看出,红三军团于1935年1月3日从茶山关渡口渡过乌江。
左路红三军团在渡过乌江茶山关渡口前,已经先后渡过开阳县花梨乡洛旺河(当地群众称为龙旺河,系清水江一段)西岸渡口和附近的龙坡渡口、水口渡口,以船渡渡河后,迅速北进马场(今楠木渡镇),到达乌江茶山关渡口。
茶山关渡口是乌江险峻段河流的渡口,隔江防守的是黔军二十五军侯之担教导师第一旅刘翰吾两个团。
抢渡乌江的故事:
1934年12月31日,左路红三军团从瓮安县驻地出发进抵开阳县花梨乡,晚上在花梨街上、苏家寨、十字等地宿营。1935年1月1日晨,红三军团先头部队四师十二团,到达花梨乡清江村洛旺河(当地群众称为龙旺河,系清水江一段,张爱萍在其回忆录中误作龙安河)渡口。红三军团欲从茶山关渡过乌江进占遵义,必先抢渡洛旺河。当年洛旺河西岸有黔军王家烈部李成章旅钟立刚团的一个营把守,还有国民党开阳县政府地方乡兵的配合,并且把渡船拖过河沉掉了。红军先头部队四师十二团到达河东岸后,七连找来一支小船便趁敌人未发觉时悄悄划过西岸。
七连渡河后,沿着陡峭的山路走到莲花山半腰的大塘,与闻讯赶来的敌守军发生遭遇战。敌军越聚越多,七连处于非常危险的背水之战的境地,尽管东岸红军机枪阵地也用火力支援,但七连处境越来越不利。在指导员带领下,战士们发起冲锋,接二连三地投出手榴弹。敌军没见过手榴弹,误认为是炮弹打来了,仓皇后撤,敌援军还未展开也跟着逃跑,一路狂奔到南龙乡街上方停下。红军经过半个小时的激战,完全控制了洛旺河渡口,并在打扫战场时,除了捡到的步枪外,还有“烟枪”。
守军被击退后,红三军团一面船渡,另一面搭浮桥(地点就是现在的洛旺河大桥下面)。由于木材不够,即拆掉渡口边的凉亭和富户的厢房找木材。红军用铁丝拉向对岸,然后用木料扎成木排铺在铁丝上,搭建浮桥用了一整天时间。元月2日,红军人马辎重开始过桥,而驻扎在花梨街上的红军一部亦分兵从营屯下面的龙坡渡口坐船渡河,由于船小,尝试用桌椅搭桥未成,又分兵走水口渡搭浮桥,这样红三军团分别在洛旺河渡口、龙坡渡口、水口渡口,经过三天三夜桥走船渡,跨过了开阳县境内的清水江。
红三军团渡过开阳县境内的清水江后,沿着河边的高地枞杠岭,向北往毛坪附近的干溪寨一带,又分成两路,直奔乌江南岸的桃子台、茶山关渡口。此时,其他路的红军已在迴龙场、江界河段渡过乌江。
1月3日拂晓,在孙家渡的红三军团五师十三团再次组织强渡,以炮火轰击北岸守军的工事,打死敌机炮营长赵宪群,使敌军心开始动摇。这次攻击,红军一部登上北岸,与敌第五团第一营激战,重创该营。但因过去的人少,不能立足,只好乘筏又撤回南岸。连日抢渡未成,红十三团总结了教训,决定在上游几百米处,隐蔽地将木排、竹筏在岸边连接起来,目测好河面的宽度,将连接起来的竹筏下一端固定死,上游一端做活结,准备再次强渡时,利用水的力量把连接的竹筏横送过河对岸,便成一座浮桥。1月3日午后,红军开始最后一次强渡。以一部乘零星木排强渡,以一部在上游等着预制的浮桥放到对岸时,走浮桥过河登北岸。浮桥放摆成功,南岸两三千红军战士奋勇从浮桥上冲锋。红军攻势猛烈,守敌被迫撤退至遵义。
1月3日,左路纵队的红三军团四师十团进至桃子台渡口(乌江南岸开阳段),守敌已不战而逃(扼守茶山关的黔军侯之担部恐后路被从其他渡口已渡江的红军截断,于3日晚间随江界河、孙家渡守卫部队撤离)。但渡船被敌拖向北岸沉入水中。
红三军团先在桃子台渡口组织过江,但渡口水深流急,且船小,一整天才过了一个团,四、五、六师随即转至下游茶山关、楠木渡两处渡口同时组织过江。
红三军团到达茶山关江边后,由于水急滩险,江面宽阔,在此架设浮桥的难度之大超乎寻常。在渡口处,红军先用三根木柱扎成三角形,上铺木板成为木筏,几位战士划向对岸,被水冲往下游,由于奋力拼搏,方才抵岸,随即上岸遇见对岸下河边来看船的老船工宋月钊,在打消他的疑虑后协助红军找来沉船,又约几人帮助红军渡江,在用船渡的同时,红军拆掉南岸(开阳境)的碑房、凉亭及栈房取木材搭建浮桥,确保驮马、辎重过江。
1月4日至6日,红三军团分别从开阳县桃子台渡口、茶山关渡口、楠木渡渡口渡过乌江,进入遵义县尚嵇镇一带。
1月5日,红三军团进入遵义懒板凳(烂板凳,即今天遵义县县城所在地南白镇)。
至6日,中央红军全部渡过乌江,将国民党“追剿”大军甩在了乌江以北,敌军围歼红军于乌江南岸的企图化为泡影。
我们出尚嵇镇再转向茶山关渡口,出尚嵇镇要注意看路标,从主干公路转入上坡的小路。
沿着小路走到尽头,就是茶山关渡口遗址的纪念碑、纪念亭所在处了。停车位置可以停下五、六辆车。
“茶山关渡口”石碑是尚嵇镇人民政府2010年6月立的。
在“茶山关渡口”石碑旁是“茶山关红军抢渡乌江战斗遗址”石碑。
由于这个乌江战斗遗址碑没有涂色,其碑文很难辨认,我努力辨识其碑文:茶山关,旧志称河渡关,位于遵义县城东南三十六公里,距尚嵇场镇六公里,关口高出江面三百余米,与开阳县黄木乡隔河相望。关下渡口名茶山关渡,为遵义至开州(今开阳县)要津。这一带万峰攒削,中通一线,江流湍急,切谷穿峡,翻腾汹涌,滚滚东去。关下红岩洞中石碑,有记叙茶山关天险诗句“乌江无安渡,茶山尤险绝。急流一线穹,巉壁万仞削。”××之险要。一九三五年元月一日,红军长征经黔东抵瓮安猴场(草塘),其中央政治局做出了《关于渡江后新的行动方针的决定》,提出“立刻准备在川黔边广大地区转入反攻”,建立以遵义为中心的“川黔边新苏区根据地”。随即兵分三路向乌江挺进。元月二日继一、九军团在余庆回龙场突破乌江天险后,一军团先头师于三日又在江界河渡口抢渡成功。同日,当×××彭德怀率领的三军团主力从左翼飞驰茶山关时,国民党黔军侯之担部××已于北岸沿江构筑防御工事,在红岩洞中配备火力封锁江面,并将渡口船只沉没,妄图扼险据守。当红军部队集结于渡口南岸时,侯之担慑于红军声威,不敢应战,连夜弃阵,退回遵义。红军在当地船工协助下,捞起沉船,搭浮桥,经过一昼夜抢渡,全部人马辎重安全渡过。三军团渡过江后,主力经尚嵇镇进驻懒板凳(今南白镇),由此写下光辉的一页。茶山关抢渡乌江战斗遗址,一九八二年二月二十三日,贵州省人民政府立为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二零零二年一月,遵义县委书记袁利民同志到尚嵇调研,谈及遗址,深感意义重大,并亲自关心筹资等事宜,特安排尚嵇镇人民政府组织实施,修缮路、碑、亭,增其纪念内容,特拟文以记之。 尚嵇镇人民政府 二零零三年五月
往前是“茶山関紅軍抢渡烏江遗址”石碑。
继续往前是往纪念碑的石阶道。登上几十级台阶,就是平台上的紅軍烈士永垂不朽纪念碑。
这个烈士纪念碑的基座上有大段碑文,让我揪心,不知道在这里又有多少红军牺牲!仔细看得碑文,略松一口气——只有一名红军伤员伤重不治牺牲于此。看来,红三军团抢渡乌江确实没有什么损失。
与红军烈士永垂不朽纪念碑相对的另一面山坡上,是纪念亭。我没有过去,而是沿着红军烈士永垂不朽纪念碑旁的水泥路面的山道继续登上二百米,可以俯看到壮观的乌江峡谷。
正如乌江战斗遗址碑的碑文所述:“关口高出江面三百余米”。无论我怎样走过来走过去地变换位置和角度,乌江峡谷总有被遮蔽处,无法看到相对完全的乌江江段。
至于乌江战斗遗址碑的碑文所述的“红岩洞”,一定在由关口下到江岸边的途中。我仔细观察关口上的所有道路,是有一条人行小道下到陡峭的峡谷去。顾忌我的老胳膊老腿是否灵光,没敢下决心走这条小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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