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浙东抗战
根据毛泽东、朱德有关开辟沪杭甬,特别是建立浙东抗日敌后根据地的电报,华中局和新四军军部决定,暂由新四军第六师师长兼政委、江南区党委书记谭震林负责实施。华中局、军部、一师和六师多次调派军政干部到浙东。1941年5月至1942年8月,中共浦东抗日武装奉命分批南渡杭州湾,陆续到达三北地区(姚北、慈北、镇北),同浙东党组织一起创立了三北抗日根据地。1942年8月成立浙东军政委员会、三北游击司令部,何克希为司令员,谭启龙为政治委员,连柏生为副司令员,刘亨云为参谋长,张文碧为政治部主任。
三北游击司令部是浙东抗日游击纵队的前身,是开辟浙东抗日根据地的主力和骨干力量,下辖第三、四、五支队等部队(简称“三五支队”)。浙东军政委员会还调整和加强了对地方党的领导,建立了三北、四明、三东、会稽工委。经历了日伪三北“反扫荡”、浙东第一次“反顽”自卫战役等战斗考验。1943年4月下旬, 三北游击司令部主力挺进四明山,解放了重镇梁弄,建立了以梁弄为中心的四明山根据地。
1943年7月下旬,浙东第二次“反顽”自卫战役开始。中国共产党浙东军政委员会组建了三北自卫总队和南山自卫总队(后改名为四明自卫总队)。1944年1月,新四军浙东纵队番号正式公布。整个四明山地区,是新四军坚持浙东抗战的主要基地,也是日伪进攻的,更是国民党反动派同我反复争夺,妄图控制的地区,对于坚持浙东抗战,发展、巩固浙东抗日民主根据地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二、战地家书
1943年初,我由苏中一师奉调回家乡——浙东,在教导大队任一大队政治指导员兼政治教员。6月,我在翁岩给浙江省宁海县岔路镇的母亲寄出报平安的信,这是我离家参加新四军五年里的第一封信。尽管母亲缠足行走不便,却立刻只身跟着“跑单帮”的人,穿越日伪军、土匪横行的危险地区;在奉化吴家埠去宁波的路上,碰到土匪抢劫旅客财物,好在她穿着旧夏布衣,样子很穷,土匪放过了她。到宁波后,打听到去翁岩的途径,便乘小船到高桥,船上碰到一个翁岩人,居然还知道我。当时我所在的部队就驻在翁岩附近,我因公来到翁岩镇上,母亲意外地顺利地找到了我,我和母亲畅谈了半天和一个晚上。
见到母亲身体硬朗,得知三个弟弟还在读书,祖母身体尚好,而我也健康无恙,母亲与我都感到无比宽慰。父亲早逝,弟弟太小,原先没干过农活的母亲居然成了家庭劳作支柱,连出猪栏肥、运粪等重活都常常自己干。我却无法忠孝两全。
我问母亲:“老家有人知道我在四明山?”
母亲说:“以前有人说是共产党,但不知道在哪里;也有人说四明山有游击队,是土匪。她不信我会当土匪害人,要是我确实误入土匪部队,就马上带我回家。”
针对母亲诸多疑问,我讲述了自己离开天台学校参加新四军,在苏南和苏中抗战,后调浙东部队战斗的经过。告诉母亲,我打过很多仗,一直没有受过伤,也没有生过病。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是为抗日、为实现共产主义而战斗的队伍。国民党的军队、土匪游勇消极抗日,还危害人民。国民党骂共产党是土匪,其实他们才是土匪。共产党一心为人民谋利益,处处依靠人民,部队才能有吃有穿还不断得到壮大。母亲也亲眼目睹了我们的部队同老百姓的关系融洽。我告诉母亲,抗战快胜利了,革命力量将会大发展,共产党一定能革命成功。万一我牺牲了,你也不必太难过。只望母亲身体好,革命胜利了,我们家也一定能翻身过好日子。
我坚信革命胜利之时定可母子重逢,要母亲注意保密,防止家人遭到迫害。如有人问,就说我去抗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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