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红楼建成于1918年,本来是作学生宿舍,建成后成为北大文学院的所在,即北大一院。自蔡元培任北京大学校长,陈独秀、胡适、李大钊、钱玄同、刘半农等新文化的倡导者和传播者齐集红楼,红楼一时间成为新文化运动的大本营。1919年5月4日,爱国学生也是从红楼走向天安门,掀起了五四爱国运动。 2002年4月开馆的北京新文化运动纪念馆就是以红楼为依托,纪念和宣传五四新文化运动。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纪念馆一直致力于对新文化运动、对北大红楼的研究,希望通过红楼激扬而又沧桑的历史来教育和警世后人,也是我们筹办新文化运动纪念馆的目的之一。 正是这座曾孕育过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北大红楼,在北平沦陷期间成为日本宪兵本部及其分队所在地。从1931年“九一八”事件起,日本对中国步步紧逼,不断加紧对中国的侵略,从“九一八”事变到“一二八”事变,从《塘沽协定》到《何梅协定》,再到1937年卢沟桥事变,中国军队奋起抵抗,抗战全面暴发,北京大学大部分师生都先后离开北平,走向了抗日的前线和后方。7月底北平沦陷,1937年9月3日,日军进驻北大一院及灰楼宿舍。 据周作人回忆:“北平沦陷之后,民国二十七年(一九三八)春天,日本宪兵队想要北大第二院做它的本部,直接通知第二院,要他们三天之内搬家。留守那里的事务员弄得没有办法,便来找那‘留平教授’,马幼渔是不出来的,于是找到我和冯汉叔。但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走到第二院去一看,碰见汉叔已在那里,我们略一商量,觉得要想挡驾只有去找汤尔和,说明理学院因为仪器的关系不能轻易移动,至于能否有效,那只有临时再看了。便在那里,由我起草写了一封公函,由汉叔送往汤尔和的家里。当天晚上得到汤尔和的电话,说挡驾总算成功了,可是只可牺牲了第一院给予宪兵队,但那是文科只积存些讲义之类的东西,散佚了也不十分可惜。”[1]就这样在北大红楼中国语言学系的门口,挂起了“小队附属将校室”的牌子;文学院院长室门外的标志则是“南队长室”。日本宪兵队本部“留置场”(拘留所),[2]而在楼内的地下室里。许多爱国志士被关押在这里,遭受非人迫害,在东部刑讯室中受鞭笞、灌凉水等逼供信的酷刑。 红楼的地下室在抗日战争爆发前,原是北京大学的印刷厂所在地,到沦陷时期,就成了关押中国人的留置所了。一些曾经被日本宪兵关押于此,并且能够幸运地走出这个地下牢笼的人,对这一段都有难忘的回忆,也让后人对此有了一定的了解。 从建成之时起,红楼的格局基本没太大变化,地下室亦然,中间和东西两头均有上下的楼梯,从中间的楼梯下去东西各有一条甬道,两侧是南北向的房间,各十六间,两头向北延伸的甬道两侧也各有九间。(下图为抗战前红楼地下室平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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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日本宪兵队留置所时的地下室,根据曾经被关押于此的人回忆,进入楼门后,从东侧的台阶下去,是一条甬道,两边全是单间屋。靠西头的两排约十四间,是拘留人的囚室,全部改为木栅门,称为笼子。往东是刑讯室,即敌人对犯人灌凉水和拷打的地方。看守所东西头各一门,入夕则锁之,看守的宪兵分班轮值,东头的一个房间是他们休息的地方,甬道当中放了一张桌子,总是有一个日本宪兵坐在那里守着,其余的宪兵则依次巡逻,到了晚上就巡逻的更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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