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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埔军校十六期军官——两袖清风、正气一身,黄埔忠臣李学坤传(下)
2015-09-10 17:33:46
作者:李学坤(原名李济才)/口述、李维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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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文革发生以后,住在附近的人抄家的抄家,搬走的搬走,即使一直住在这里的老人恐怕也早已离世了吧。现在住在附近的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不要说认识,他们就是连听说也没听说过李学坤李济才这个人。”园长站在那里双手抱肩,面无表情的说到。

    “那请你和我们到市档案局走一趟,也许到那里会找到有关这所房子的其他证明材料。”

    “好啊,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就配合你们到市档案局走走。如果在那里能找证明材料,证明这个房子是你们的,那我立即就把这个房子还给你们。”

    “多谢!”

    于是三人就来到吉林省长春市档案局。但是,由于文革这个特殊的历史原因,一些解放前有关国民党一方的资料已经焚烧毁掉,有关李学坤这所房子的证明资料也在其中。

    “呵呵,这回你们还有什么说的?不是我不想还给你,而是没有资料证明这所房子就是你们那个什么李主席的。”园长依然是双手抱肩,面无表情地说到。

    “既然找不到关于这个房子的任何证明资料,我们就不打算要回这所房子了,你就给我们一些补偿,这样我们的心里多少也能平衡一些。”看到无任何资料证明这所房子原来的主人,秦、吴二人只好无奈地说出了他们的另一个要求。

    “荒谬,既然没有任何材料能证明这所房子就是你们那个什么李主席的,我为什么还要给你们补偿?”园长终于变得不耐烦了,那副原本平静如水无任何表情的面孔终于泛起了几丝厌烦的涟漪,看上去,如果秦仁军和吴爱民再提出任何一个要求,都会像一颗石头投入水里,不知会掀起这位园长的怎样的风浪。

    “我们的李主席是我们佳木斯市的政协副主席,是黑龙江省人大常委,是位非常清廉的官员。这所房子并不是他自己想要回的,而是上级领导派给我们的任务。他们说,即使要不回来这所房子,也得要回一些补偿,否则我们就无法回去交差了。请你体谅一下我们为人下属的困难吧。”

    “他是黑龙江省佳木斯市的政协副主席,又管不了我们吉林省长春市,我把房子还给他,他又能给我什么好处?再说,没有房契证明,别说你是小小的佳木斯市政协副主席,即使是国家主席过来和我要房子,我也有充足的理由不给他,至于你们怎么回去交差,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又与我何干?”

    “可是……”
    “不要再说可是了,如果你们还赖在这里不走,我就报警了,说你们在我的幼儿园里捣乱,吓坏了这里的孩子们,使幼儿园的课程都无法正常进行了。”说着,这位园长就走进了办公室,并“呯”的一声关上了门。

    碰了一鼻子灰的秦仁军和吴爱民此时又被下了逐客令,两人只好悻悻地离开这里。

    晚上,一家人都在看电视,突然茶几上的电话像一声警报一样拉响,似乎在向李学坤预示着一股不祥之兆将要笼罩在他和他的家人身上。李学坤拿起电话,只是“喂”了一声,电话那边就传来了恫吓的话语:“李学坤,你真是个怪老头,你又傻又倔,没想到你会这样不识抬举,竟然把我们送给你的好处退了回来,又不给我们办事。好,既然你无情,就休怪我们无义。以后会让你们一家尝到苦头的。”

    “喂,请问……”李学坤刚要说话,那边的电话就挂了,传来的是一阵刺耳的忙音。李学坤想不到这是谁打来的电话,平时他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但是李学坤心里仍静如止水,并没让那个叫做“恐惧”的词语闯入自己的内心世界,扰乱自己的正常心情和生活,因为他知道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并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可是,出乎李学坤意料的是,因为那天没有答应h帮她报销取暖费的事,不但让他自己置身于一场声势浩大的是非谣言当中,还把他的家人也拉近了这张谣言之网中,受到了牵连。

    翌日清晨上班,一进入市政协办公厅,李学坤无论走到哪里,都觉得背后有人在对他指指点点,在说他的坏话,他觉得,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些怪异的眼神让他如芒在背,无法平静下来。是的,李学坤的直觉没有错,这些人都在对他议论纷纷:“这就是我们的政协副主席李学坤,平时看上去像是清正廉洁似的,没想到他比任何贪官都贪得厉害 ,听说h那天找他,给他送去一盒十几元一两的高级茶叶,还有200元,只让他帮着说一句话,帮h一家再报销一份取暖费。他不但收下了那茶叶和那200元钱,而且还嫌钱少,明目张胆地向她再要200元钱,不给就不帮她办。你说这200元钱能买多少东西,我们两口子一月的工资加在一起还不到200元钱呢,他只要说一句话,这件事就能办成了。可就这一句话,他就要了400元。他以为自己是古代的皇上?说出的话是金口玉言? 我算看好了,现在真是世风日下,个个都是贪官,没有一个清官,而且官职越大贪得越多。”

    “李主席您好!”
    “你好。”
    当李学坤走远了以后,那个正在扫地的卫生员就对另一个新来的卫生员说:“哎,今天大家议论的人就是他。”
    李学坤刚刚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书记张鲲鹏就过来了,“主席,您没听到什么话吗?”
    “没有听到。怎么了?”李学坤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镇定了一下情绪,奇怪地问。
    “没听到就好,听到了反而对您不好。主席,我去工作了。”张鲲鹏当然不相信这些谣言,他最了解李学坤的为人了,并不是说李学坤把本属于自己的房子让给他了,让他得到了好处,他就偏向李学坤,而是自己在李学坤身边工作好几年了,他非常了解李学坤的为人和性格。难道李学坤也经不住现在社会这个大染缸的熏染,也变得不那么清廉了吗?此时,张鲲鹏对他也生出一丝怀疑了。不对呀,昨天我们下基层去考察,听说一个工人生活困难,拿不出钱给孩子看病,他立即就从自己的兜里拿出50元钱给他。想到这,他心中仅存的一丝疑虑也像蒸发了的水蒸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到了下午,这些谣言又被人们添油加醋地披上了一层风衣,变成了另一副模样。竟然有人怀疑起了李学坤的生活作风问题,说:“没想到李学坤到老了还想那事,竟然想占h的便宜,说不和他那个,他就不帮她报销取暖费。他都六十多了,他的那个还行吗?真是老流氓,老不正经。”一时间,这些谣言像一股巨大的旋风,刮遍了佳木斯的每个大街小巷,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虽然没有人当面和李学坤说,但他也听到一些风声。开始,李学坤并没有怎么在意,认为这些人只是图个一时痛快,说说也就罢了。可是,这些人说得没完没了,到处传,到处说,似乎成了事实一样,李学坤不禁有些生气了。

    可是,让李学坤更生气的还在后头。

    那天,李学坤的大女儿李小华刚上班就碰到了霉运。本来她这个会计的工作很轻松,平时只要报报帐目就可以了。可是,这天一上班,她就被顶头上司K叫到办公室里去了,听说是因为帐目出了问题。

    李小华就像一个不知犯了什么错的学生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在去往K办公室的路上。她想不到自己算的帐怎么会出现了错误。平时她在算帐时都是一再认真仔细,算完后,她最少要核对三次,才能交给K。这是作为一个合格的会计师最起码应该做到的。如果一个会计师连自己主管的帐目都主管不好,那么他是不想要这份工作了。所以,她交给K的帐目从没出现过错误。那这次怎么会出错呢?又到底错在哪儿?李小华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来到K的办公室门前,她先敲了几下门。等听到K说进来后,她才开门进去。

    一进入办公室,就看见怒气冲冲的K劈头盖脸地把手中的财务报表对着她摔在地下,“这个月的帐你到底是怎么算的?怎么帐上的数字和现金对不上?这份工作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怎么对自己的工作越来越不负责了呢?别以为你爸是政协副主席,你就可以搞特殊化,对工作不负责。告诉你,下次再出现错误,你就准备土豆子搬家——滚球子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现在就给我滚。滚!”

    李小华满腹委屈地流着泪,她蹲下身来拣被K摔在地上的财务报表,拣起后,她就怀抱着财务报表离开了那里。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就和收取现金的小于一条一条地核对帐目。核对完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报的帐一条也没有出错,是K在故意找她的碴。K一定是记恨着那天自4己的父亲没有答应帮h报销取暖费的事才向她报复的。

    这时,只听K在门外大喊着:“李小华,你这个骚娘们,明明是你自己的帐算得不对,你为了不扣工资,不罚奖金,竟然在我屋里脱下衣服往我怀里钻,勾引我,想让我在生活作风上出问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以为你是西施呢?我k堂堂的一个副厂长也会看上你?你爸是个老流氓,要占我媳妇h的便宜也就罢了,没想到你比你爸还犯贱,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呀。”K扯着他那破箩一般的嗓子,尽自己最大的声音喊,唯恐别人听不到。似乎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K才会善罢甘休。

    听着K在全厂的职工面前这样的无中生有地羞辱自己,此时的李小华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拉到大街上去游行,真是让她无脸再见这里的同事了。于是,她就流着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找了出来,装在自己的包里。她想辞职,不想再在这个厂子里干了,以后即使饿死,也不会再回到这个工厂来被人羞辱。于是,她就背起了包,没有和同事做任何告别,就哭着走出了工厂的大门。

    回到家里,一连几天,她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想到K那天在工厂里那样羞辱她,她的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千金重的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就是想不明白,K怎么会这样?自己这么辛辛苦苦地给他干了快有二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因为h向她爸爸行贿未遂,K就这样无中生有地羞辱自己?现在这个社会怎么了?想当个清官就这么难吗?就连他的家人也要跟着一起遭殃吗?她又开始埋怨起了她的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倔强地当个清官?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在K手下工作,就是偶尔地受贿一次也不行吗?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下可好,不仅失去了自己的一世清白,还连累了女儿,让她也跟着卷进这场浩大的舆论风波里。李小华越想越生气,最后被气得晕倒了过去。

    听着四处传来的这些谣言,哪一句都像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扎进李学坤的心里。李学坤早已被这些没完没了的谣言扎得体无完肤了。走在大街上,置身于由这些子虚乌有的流言蜚语所形成的飓风中,李学坤那座坚固的心墙也快要被摧垮了,此时的他就像航行在狂风大浪里的一叶偏舟,在风雨中摇摆不定,这只小船似乎马上就要翻船了,他那六十多年一直坚守的人生信念也开始动摇了起来。想想自己这一生清正廉洁、奉公守法,从来都没有占过公家的一丝利益,也没有接受过别人的一丝好处,换来的不是群众的称赞和拥戴,换来的却是满天飞的谣言,换来的却是大女儿的被人羞辱得辞了职,甚至是被气得得了胃病。自己这样做究竟值不值?

    说起家里的三个孩子来,李学坤觉得自己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非常对不起他们。自己当了这么大的官,却没有一个孩子在他身边工作,他们都是凭着他们自己的本事找到的工作,却从来没有让他们借过他这个当政协副主席的爸爸的一丝利益。为此,他和妻子马志清的复婚一拖再拖,也使得二女儿远嫁他乡,这些年很少回来和他们团圆,也让他和儿媳发生过争执,到现在儿媳都没有彻底的原谅他;现在又使大女儿和他一起置身在谣言的风波里……够了,他已经完全受够了,他原本就是个普通人,并不是什么坚不可摧的磐石,已过花甲的他早就已经心累体乏了,再也经受不起这样大风大浪的折腾了。一想到这些,他的肺都要气炸了。李学坤像一片秋天的叶子,在人潮汹涌地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飘落。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心跳过度加快,血压过度升高,李学坤的心脏病突发了,终于昏倒在了熙来攘往的人群中。

    当李学坤醒来以后,发现四周都是白色,手臂上又插着针管在输液,一股股浓郁的芬芳扑鼻而来。他朦胧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不知道大女儿小华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已经康复出院了?还是在陪着她这个老爸在继续住院?小华,爸爸对不起你,都是爸爸的自私,一心只想着自己怎么当一个清廉的官员,才把你害成现在这样。渐渐地,完全清醒的李学坤终于睁开了双眼,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身边摆满了鲜花和花蓝,整整的一个病房里站满了他的部下,还有上级领导和他曾救助过的一些人来看望着他。这时,市委书记坐在病床前,握着他的手说:“老李呀,委屈你了,让你和家人遭受不白之冤了。市委领导得知h和K所造出的那些谣言已经严重地影响了您和家人的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就立即派警察去抓捕h和K,将他们带回警察局去审问,给予他们行政处分,并拘留十天。在警察的审问下,他们终于承认了关于您和李小华的那些谣言是他们一手凭空捏造的。现在已还您和李小华清白了。等您和李小华身体好了之后,就可以回去工作了。李小华还是当以前的会计,职务没有任何的改变,工资和奖金也照发不误。老李啊,现在您还有什么委屈和要求吗?尽管提出来,我们帮您解决。”

    “李副主席,请原谅我们吧。我们不知道那些谣言的真假,就肆意传播,给您和家人带来不便。真对不起。现在已经辟谣了,我们知道您是清白的。我们相信,您永远都是我们清正廉洁的副主席!”李学坤的部下们在他的对面站成一排,异口同声地说。

    就像在幕后有人指挥一般,李学坤的那些部下话音刚落,那些他以前曾帮助的困难人群又接着说:“李副主席,您是最贴近我们人民百姓的父母官,您永远都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正是有了您这样的为百姓谋幸福的父母官,我们这些没有工作的下岗职工才能过上温保生活。那些有关您的谣言,我们怎么也不相信,因为我们知道您真正的为人是绝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

    望着这些前来看望自己的各个阶层的人,听着这些感人肺腑的话语,李学坤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儿终于感动得流下了泪水。他想,我李学坤何德何能,只是生了病住了院,竟然有这么多人来看我。可见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你平常做过的每一件事,领导和百姓都能记在心中,即使你遭人污蔑、遭人陷害,最终都有得以洗清冤枉的时候,而且还会得到更多人对你的信任。此时看到这些人,李学坤觉得以前所受的冤枉和委屈就像毫无份量的鸿毛一般,不值得一提。想到这,李学坤心里的伤痛早被这些前来探望他的人用那些感动的话语缝合了,他感激地说:“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大家今天能来医院看望我,让我很感动。我以后还会继续秉公守法,为百姓解决困难,百姓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百姓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

    “好,我们完全相信副主席!”李学坤刚说完,只听病房里掌声如雷,大家都把最信任的目光投在了这位为百姓办实事的政协副主席身上。

    几天后,李学坤出了院,照常地工作了。

    秦仁军和吴爱民一回到佳木斯,就来到李学坤的办公室,“主席,听说我们去吉林长春这段时间,您心脏病犯了住院了?听说是h行贿不成,就到处散布您的谣言,污蔑陷害您和家人。真可恶。”一提起h的事,秦仁军就气愤地握起拳头直锤桌子。

    “好了,h和K已经受到了行政处罚,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就不要提了。”李学坤一边看着手中的材料一边说。

    “主席,您真是大人有大量。”吴爱民数起大拇指,不住地称赞着李学坤的为人。

    接着,他们就把在吉林长春所办的事向李学坤说一遍,“主席,您看,这件事要不要和他们打官司呀?”

    李学坤放下手中的材料,摘下眼镜,对着秦仁军和吴爱民说:“人家说的也对,咱们房契都丢了,手中也没有任何的证件能证明那房子就是咱们的,上法庭和人家打官司咱们都打不赢。”

    “主席,那您看,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吴爱民问。
    “算了。”
    “怎么能算了?那房子明明就是您的。”
    “那你们说,能怎么办?”
    “找媒体,给他曝光。只要一曝光,当地政府就会出面管了。这样,房子就能要回来了。”
    “算了,人家挣钱也不容易,何况我们一家也不能回去住,我们又不缺钱花,因此你们就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就算是我把房子送给了他们。”

    听着李学坤这么大度地谈论这件事,秦仁军和吴爱民两人还有什么话好说?于是长春房子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第十章   乔迁“新”居虽可喜,再遇陷害心不改

    1991年,李学坤的一家终于迁新居,搬进了三室一厅的大房子。

    市里本来为他准备了一套全新的房子,却被他再次推辞让给了别人,他自己选了一套别人住过的房子。

    由于房子已经很旧,市委决定由市里花钱为他装修房屋,让他住上焕然一新的新房子。对于市委对他的关心,李学坤很感动,但还是让他推掉了。他说:“市委对我的关照,我心领了,装修万万不可,因为费用很高,我寸功未立,实在消受不起。”

    市委为他装修房子,他推辞掉了,可是儿子儿媳想把整个房子都铺上地板,摆上现代流行的家俱,他也没让,他说:“我和你妈住了几十年的水泥地,都住惯了,水泥地好收拾,还不怕祸祸。铺上地板后,要时时保持地板的清洁,那样我们倒有拘束了。你们愿意铺地板就在你们自己屋里铺吧,我们不铺地板也不买新家俱,没有必要在我们屋里花钱。”

    于是,李学坤和马志清的卧室里,连已经很脏很黑墙壁都没有粉刷一下,地面也是光秃秃的水泥地,没有铺任何东西。他睡的是木板床,屋里摆的衣柜也是十几年以前的,没有一件新的。而李立华和维东的房间却是自己花钱简单地装修了一下,并不算华丽,只是能让外人看得过眼去,他们就搬进去住了。

    偌大的房子里,却一件现代化的器具也没有,无不令到李学坤家里做客的人赞叹他的清贫、节俭。也有人对他的节俭嗤之以鼻,说他傻,说他寒酸。

    就在搬家不久后的一天晚上,李学坤夫妇和儿子儿媳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李维东在自己的卧室里做着功课。突然,从外边传来几声枪响,一颗子弹从窗外穿过,射进屋子里,直奔李学坤射去。眼看着就要射中李学坤的头部,结束他的性命,家人也在此时发出了惊恐声。但命大的李学坤注定生命不应该在此时终结,因为市里还有许多大事等着他去办,结果李学坤又一次和死神失之交臂,安然无恙地被阎王从阴间送回了人间,那子弹顺着他的头落了下来。

    “爸,没事吧?您没被吓着吧?”李立华和孙秋华立即走了过去,把受到惊吓的李学坤扶到床上去休息。

    “爸爸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爷爷没事吧?”在屋里做功课的李维东听到枪响后,也出来询问。

    安抚好父亲后,李立华就打电话报了警,不一会,派出所所长和公安局局长立即赶到现场,前来侦察,他们在李学坤家外的窗户下发现了三颗子弹。

    经过几天的侦察后,事情终于被查得水落石出,子弹是刚刚被免职的某某县的某某领导W派人所开枪射出的。他为了发泄心中怨恨,才派黑社会的人前来用枪结束李学坤的性命。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几个月前的一天,李学坤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办公,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还有互相对话的声音。

    坐在办公桌前正在办公的李学坤刚刚说了一句“进来”,门马上就被推开,只见大约有十几个人一起闯了进来。这时,其中的一位穿着非常普通的四十多岁的汉子开口说:“主席,我们是原某某某厂的职工,几年前下了岗,厂子给了我们一万五千元钱,之后就再也没有管我们。国家有规定,每个月都给我们一定的生活补助费。可是自从去年W一上任,每个月到我们手里的钱都少了50元。主席,也许这50元钱对像您这样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我们下岗职工来说,那就是救命钱,这50元钱足够我们花几天的了。为此,我们十几人曾联合地找到W,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扣我们这笔钱。但我们还没到跟前,就有人上来阻拦我们。如果我们硬要往里闯,那些人就拿棍子上前来打我们,嘴里还骂着:‘你们这些寄生虫,没有什么本事,只会给社会增添负担。’如果我们还不知趣地赖在那里不走,他们就会通知警察捉我们。我们这十几个人中已有五六个人被拘留过了。副主席,我向您说句实话,以W为首的那帮人 ,他们做得太过份了,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每到年节,为了表现自己的业绩,W就带领着一帮人拿着面和油到我们这些下岗工人家里去假装走访慰问,可是等到电视台的一录完像,他们就把这些米和面都收走了,我们什么也得不到。”

    这一个刚说完,另一个拄双拐的残疾人又接着说:“副主席,不瞒您说,我们这帮人不是自己身体有毛病,就是家里有病人需要护理,实在走不开,才不得已靠政府发放的救济过生活。只要我们有第二条挣钱的出路,我们也不会放下尊严到县里低三下四地求人要钱啊。我家儿子正在上初中,我媳妇又是盲人,也没有工作。我们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另一个四十多岁的脸上满是皱纹的中年妇女说:“副主席,要是在两年前,我不会和这些人站在一起,来您这上访的。看到这些弟兄们生活困难,我也许会拿钱出来帮助他们,也许我会叫他们到我的包子铺里打工。因为两年前,我爱人是出租司机,每天乘客载人,至少也能挣个七八十。我自己又开个包子铺。我还叫那些和我同样是下岗职工的姐妹们来到我的包子铺,和我一起包包子,一起挣钱,因此我在我们那个乡镇是出了名的女强人。可是这一切都改变于去年的9月14日。那一天的中午,一个喝醉酒的司机驾驶着一辆车号为×××××的出租车和我爱人驾驶的车发生了撞车事故。两车都遭到了严重的毁坏,那位醉酒的司机当场死亡。我爱人活了下来,却被撞成了高位截瘫,直到现在,还大小便失禁、瘫痪在床。我只好关闭包子铺,回到家里照顾瘫痪的爱人。为了给他治病,我们花掉了所有的积蓄,不得已才吃上救济。可是……唔……”说到伤心处,这位中年妇女还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听到这些下岗工人的诉说,李学坤的心里仿佛打番了五味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你们这些下岗工人生活得实在不容易,确实值得同情。关于你们说的这个情况,我会详细考察的。如果情况确实属实,我会将你们说的这些向市委反映的。”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笔钱,“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昨天刚发到手,也不知道这笔钱能不能解决你们的实际问题。总之,这是我这个当政协副主席的对你们的关怀。来,你们每人都过来拿一些吧。”说着,就把这笔钱分成十几份,准备给他们每个人发一份。

    “主席,我们并不是来这里向您要钱的,而是来向您反映情况的。再说,这是您个人的钱,您还得生活呢。我们知道没钱花的难处,因此,我们说什么都不会要您的钱。”

    “我们不能要主席的钱!”那个人话音刚落,其他十几位下岗工人也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

    “除了这笔工资,我还有别的钱花,你们不要担心我。再说,这是一个当领导的对你们下岗工人的关心,也是我做为这个市的政协副主席对你们下的命令,你们务必要收下这笔钱好好地生活,否则就违抗了一个政府官员的指令。”他用命令的口吻严肃地对这些下岗职工说。

    听了李学坤这么说,这些下岗工人才走过去接钱,“谢谢李副主席对我们的关怀。我们一定不会忘记您给予我们的帮助,争取早日走上自食其力的道路,不再给政府增添负担。”

    对于这些下岗工人到李学坤那里去上访告状的事情,W早就听说了,他是去年才上任的,可以说官路才刚刚开始,可是在这个位置上屁股还没有坐热,好处还没有捞足,这些刁民就给他捅了一个这么大的篓子,着实可恶。本来想在这个位置上多任几届,多捞些好处,甚至还想往上爬。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却毁在了这些下岗工人的手里。想到这,正在家里吃饭的W就像一只充满气的气球,不知把气撒到哪里才好,差点将握在手里那只没有扒皮的熟鸡蛋挰碎。怎么办,他在想办法如何保住自己的位置。

    “怎么了?干吗还不吃饭?你不把鸡蛋剥开,却把鸡蛋捏碎,这又是什么新吃法?”坐在对面吃饭的W妻看见W今天行为异常,就很随便地问了一句。

    “你别说废话了,行不行?我正烦着呢。想要找打呀?是不是?”W妻此时这样一句话,无疑就像一颗水珠滴在滚烫的油锅里,令正在生着闷气的W立即就炸开了,他把妻子当成出气筒,对她发泄一番。

    “不要一生气就想打人嘛,把问题说出来,让我帮你想办法解决。”W妻仍然吃着饭,对于W的发泄,她并没有生气,而是“善解人意”地做了个倾听者,打算帮丈夫分忧。

    于是,W就把他听说的下岗工人到李学坤那去的事和妻子说了,并说出了自己担心现在的职位不保。

    “不要生气,不要害怕,静下心来,咱们想想办法。”W妻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参谋官,对于己方目前紧张的局势一点也不慌不忙,而是从容镇定地坐在原本属于参谋的位置上,胸有成竹地为W出谋划策,“前天我刚从银行取出一笔钱,准备给咱闺女买一架钢琴,让她学弹钢琴。为了保住你的官位,现在把买钢琴的事儿先放下,把这笔钱拿去给李学坤吧,让他不要把这事向市委反映。”

    “这个办法我早就想过,可是有了前车之鉴,我也不敢再重蹈覆辙了,因为李学坤那个老东西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搞不好是要铤而走险的,把自己也送到是牢房里。”于是,W就把h行贿这件事对妻子说了。

    “咱和h的事不一样,h是求李学坤找人办事,是要欠人情的。而咱是求李学坤不要和市委反映这件事,性质能一样吗?谁不愿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你花钱去求李学坤少说一句话,他肯定会乐不得的呢。”W妻一边说,一边拿筷子在桌子上指指点点,就像参谋员在地图前给士兵们讲解指挥路线,一点一点的帮他分析。“再说了,我还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正的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的清官呢。李学坤绝对不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也绝不是一个呆头呆脑地傻瓜,他不会不爱听有人说他好话,给他高帽戴吧?也不会把不动手不动嘴,不费一丝力气就得来的钱财拒之门外吧?除非他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头人。”

    “媳妇,你分析得入情入理,你真不愧是我的贤内助,什么事都帮我想得特别周全,有了你,我以后的官路肯定还会往上上。媳妇,你真好。”W凑近妻的脸蛋,在她额头上深情地吻了一口。

    W妻将W推向一边,“行了,都老夫老妻的了,还整这事,你不要用甜言蜜语哄我高兴,只要在升官之后不把我这糟粕之妻抛弃在一边,我就烧高香了。”

    “我不要亲爹亲妈,也不能不要你这个媳妇呀,你可是我的宝,我能走到今天,全靠你呀。”
    “行,只要你记得就好。”

    吃完饭,W就拿着钱来到李学坤家。

    “是你?”李学坤开门一看,原来是W。

    W笑着说:“李老您好,很久就想来拜访您,可惜一直没有时间。今天终于抽出时间了,我马上就过来看望您老人家,顺便向您学习学习为官之道。”

    “进来吧。”虽然,李学坤此时非常讨厌W的来访,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把W让进了屋里。

    走进李学坤的房间,W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这么大的房间里却摆着与之不配套的几十年前的旧家俱,摆放在家俱上面的那台九寸的黑白电视机虽然破旧,却被擦得一尘不染;那个早已褪掉了漆的木箱上摆放着一台解放前的半导体收音机,W注意到这台收音机的电源插在旁边的插座上,他已明白显然李学坤并没有把它当成古董,还在使用 它收听广播只是,他不知道这几十年前的旧东西发出的声音是个什么样,是否一如当年那般清淅,它的主人是否还能听清广播内容?看到这,W恭维地说“李副主席不愧是一代清官了,想不到这么大的房子,屋子里却摆着几十年前的老家俱,真是清正廉洁到了极点,这一次来,总算没有白来,终于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廉洁清正。”别看W嘴上说得这么好听,心里却在奚落着李学坤住的寒酸:都已经是市政协副主席了,还住得这样寒酸,住得这样简陋,看来李学坤这老东西真是一个傻冒,一点也不懂得享受生活

    “呵呵,一代清官可不敢当,我只是不愿意把自己的屋子搞得那么花里胡哨,只要不漏雨,不透风、能住就行。装修那么漂亮,浪费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的住吗?”

    “呵呵,李老您说的是。以后,我也要学习您为官的俭朴朴素的作风。”W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什么刚正不阿呀?这都是别人瞎传的,别看李学坤这个老家伙为官清正廉洁,可还是喜欢听别人的阿谀奉承。我才恭维了他这么几句话,就把他乐得找不着北了。趁着现在这个时机,赶快说正事吧,否则言多必失,不一定哪句话说错,惹他不高兴了,那我的正事又办不成了。“主席,听说那天,你把自己整整的一个月工资都分给了我们县的那几个下岗工人了?像您这样一心想着人民群众的利益,从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行为确实值得晚辈学习。同时,我也觉得有些惭愧,因为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才让主席您这么破费。做为一个领导,让您这么做,我实在愧疚。”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呀。或许这50元钱对你我这样的人来说,是笔小钱,一出手也就没了,不算个事,但对于那些下岗职工来说,那就是救命钱,能让他们用上好几天。这些下岗工人非常困难,他们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家里有病人等着他们来照顾,就是自己身体有残疾,不能出去挣钱,所以他们非常需要这笔钱的。可他们绝不是什么寄生虫,他们也是有尊严的。他们要回本属于自己的钱,这有什么错吗?你一个当领导的就是人民的公仆,百姓的衣食父母,就应该心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这样才无愧于党和人民对你的信任。怎么能利用手中的职权为自己谋利,贪污挪用原本属于人民的利益呢?那样就会把自己的官路堵住,迟早都会下台的,到时谁也救不了你!”说着,李学坤就拿着茶杯狠敲桌子一下。

    “是,是,主席教训得是,我有错误一定改。”W被李学坤那一举动吓得一激灵,冷汗都被吓了出来,他觉得李学坤说的这话就是批评他的。看来不把钱拿出来,交给他,这个老东西是不打算原谅自己了,说不定一会还会说出更难听的话,这样自己就更下不来台了,于是W就从手上的皮包里掏出他从家里准备的那笔钱,放在茶几上,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地说:“主席,这是我的私房钱,就当它是那天您分给那些下岗工人的那笔钱,请您务必要收下,因为这笔钱原本就属于您呀。主席,说实话,我是去年才上任的,当时也是经过层层选拔,才能有幸任这个领导。现在我上任还不到一年,准确地说是九个月。在这位置上我还没有干够。如果我能继续任职这个位置,您家这套房子的装修我就给您包下了。不但如此,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过来孝敬您的。总之有官大家当,有钱大家分吧。” W炸着胆子把妻子教他说的话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但他看着李学坤那突然晴转多云的表情,知道事情不妙,他在心里就对妻子怨恨起来了。

    听着W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李学坤的表情由凝重变为生气,再由生气变成气愤,最后,他拿起W放在茶几上的那笔钱,狠狠地砸向W,“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有官大家当,有钱大家分’?我以为你真正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呢,我还想原谅你一次呢,不向市委告你的状,不给你行政处分了呢。没想到你会这样的错上加错。你以为我李某人会像你这个鼠目之辈一样见钱眼开?只是当了一个芝麻大的官就以权谋私地把百姓的救命钱挪为已用?作为这个市的行政官员,我李某人从不讲究个人如何享受,一向坚持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非常讨厌那些贪污腐败的坏现象。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我原先只想建议市委给予你一个行政处分,再看你的表现怎样。没想到,你竟然把自己的后路都封死了,竟然会到我家来向我行贿。好,既然你这么做,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

    “主席,不要生气,是不是嫌我给您的钱少了?好,我会再给您加钱的。只要您不管这事,让我继续任这个职位,您要多少钱我都愿意孝敬您。”此时,W才知道李学坤原来已经原谅了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是多此一举,让他大错特错,可此时他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能让李学坤改变主意。

    “滚,拿着你的这些臭钱快给我滚,否则我现在就报警。”说着,李学坤就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W一看李学坤真被气急眼了,就赶快捡起地上的钱离开了那里。

    几个月后,在市人大会议上,李学坤就把那些下岗职工对W的举报和他向自己行贿的事情对市委说了,建议市委免去W的职位。市委采纳了李学坤的建议,免去了W现在的职位。
被免职在家的W一直萎靡不振,整天汹酒,不做任何事情,他把妻子当成出气筒,把所有的错误都怪罪于妻子身上了。他总是一边喝酒,一边大骂妻子:“臭娘们,当初就是你给老子出的主意,让老子拿钱去给李学坤上炮,还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真正两袖清风的清官,除非李学坤是木头人,不懂得七情六欲。要不是听你的这番话,上面市委对我最多也是行政处分,决不会让我下来的。我今天到了这个地步,都是你害的。”W一边埋怨着,一边捧着酒瓶嘴对嘴喝。

    W妻一脸委屈的说:“我也没想到他李学坤真是这样刚正不阿的人呀,想不到这世界上真有这样有利不占的傻瓜啊。”

    W又喝一口酒,随后,用力地把酒瓶放在桌上,发出“呯”的响声,“你这个女人啊,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W妻紧咬牙根,此时她对李学坤是恨之入骨,就是这个该死的老家伙不知好歹地断送了自己丈夫的前程的。好你个李学坤,既然给你脸你不要脸,就休怪我们对你暗下杀手。只见她转动眼珠,一个大胆的主意立刻出现在她头脑里,“想不想整整那个老不死的,让他知道知道把咱们弄下来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想,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好,那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找几个人把他给灭了。”
    “这……能行吗?弄不好是要坐牢判死刑的。”W看着妻子,胆怯地说。

    W妻用手在W脑门上狠狠地戳了一下:“你个没用的东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这个女人都不怕,你一个大老爷们又怕什么?”于是他们就商量着怎么弄死李学坤。

    接下来,就发生了这件事开头的一幕。

    派出所所长在查出凶手之后,逮捕了凶手和W夫妻,向他们判了刑。

    第十一章  家庭琐事不计较,骨肉重逢人心喜

    马志清在北京市西城区宫门口头条57号处(鲁迅博物馆附近)有一套等待继承的四合院。那是她的父母在世时居住的房子,按照继承权,不管到什么时候,这房子都有一半是属于马志清的。

    可是,其母去逝后,马志清刚刚从北京奔丧回来,还没过三个月,就收到一封妹妹马志贞从北京寄来的信。信上说:“咱妈咱爸没有了,这房子就是咱们的了。眼看着我们的年纪越来越大,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不知道哪天说没就没。借着咱们现在还能走动的时候,你现在就来北京处理下这房子的事,把房子过户到我的名下吧,免得我们以后不在了,这几个孩子又为房子的事打架。但不管这房子是谁的名 ,都有你的份,无论你什么时候来北京,都可以来到这里住,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马志清一想也对,现在把房子问题解决,以后就不会再有麻烦事了。再说母亲在世的时候,她也没怎么在身边,只是一年去北京看望一次,赡养母亲的事都交给妹妹了,她一直觉得愧对母亲和妹妹马志贞,因此马志清很痛快地答应了妹妹。恰好那时李学坤也要到北京去开会,因此夫妻二人乘同一辆列车去北京,各办各的事。

    但善良的马志清怎么也没想到,刚刚办理完过户手续,她前脚刚走,她的妹妹马志贞就把这套四合院过户分给了她的三个子女。之后就和马志清断绝了来往,甚至连马志贞的三个孩子也从不给马志清打过电话问候一下。每当子女提起北京房子时,马志清总是说:“事情既然发生了,再生气也没有用,反正都是亲戚,再说,我也没怎么照顾你们的姥姥,你们的姥姥直到最后入土,一切都是你们的小姨一手操办的,我和你爸什么忙也没帮,这房子就给他们吧,咱们也不和他们计较了 。”

    后来听说马志贞因为抢夺本属于姐姐的那份房产,过于内疚而得了精神病,不久就抑郁而亡。噩耗传来时,马志清流着泪自责地说:“都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那时我连忙去北京,把房子更名到她的户下,她也不会这么早就去了。看来她也是被孩子逼得没办法了,才给我写信的,否则她是不会这么做的。”

    就在这次来北京开会期间,李学坤在他下塌的宾馆里正在整理会议资料时,突然发现眼前这个打扫卫生的女服务员特别眼熟,只见她那弯弯的柳叶眉下,也长得一双紫葡萄似的大眼睛,她中间的那个鼻子长得简直就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嘴角左上边的那颗美人痣简直就是从马志清的脸上移植过去的。光从这张脸上来看,她分明就是李学坤和马志清两人的结合体,她身上的一举一动也和马志清非常像,莫非她就是当年被自己送走的小三?他们夫妇俩朝思暮想的三女儿此时或许就在自己的眼前。想到这,兴奋就像波涛汹涌的海浪,在李学坤胸中不断地起伏,他连忙放下手中的资料,目光随着这个女服务员的所到之处游移,生怕一闭上眼睛,她就再次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但李学坤没有马上相认,而是准备仔细询问她的情况,以免弄得尴尬。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两个人还少吗?怎么就能肯定她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呢?于是,李学坤就开口询问了:“这位同志,请问你的贵姓,芳名?今年多 大了? ”

    那位女服务员正在扫地,突然听到那位老先生在问自己问题,就抬起头来,有礼貌地回答:“我叫蒋澄京,今年43岁了,请问老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请尽管吩咐我。”说完,就低下头去继续扫地。

    “我现在没有什么需要,只是觉得你有些面熟,才问一问。”

    “哦?这位老先生,您我从没相识过,您又怎么会觉得我面熟呢?”此时,这位名叫蒋澄京的女服务员停止了扫地,她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一番李学坤,觉得他脸上的鼻子和自己长得很像,一丝怀疑掀起了她心中的涟漪。

    “同志,请问你爸是叫蒋晔吗?你妈是叫张丹吗?”李学坤继续询问。

    “是的,您怎么知道我父母的姓名?”听了这位陌生的长辈说出自己父母的姓名,心中怀疑的涟漪陡然变成了浪花。

    “哦,没有什么 ,我和你爸以前是很好的朋友,我是看着你出生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现在的名字就是我起的。后来你们一家就搬到江西去了,我们就再也没过。想不到,你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你爸爸妈妈还好吗?”没错,她就是自己的三女儿,此时的兴奋之情在李学坤胸中兴风作浪,迫使他恨不得马上就能相认。

    “哦,原来是伯父啊。我爸现在得了糖尿病,我妈的身体也不怎么好了 。”这声伯父一下子就拉近了她和李学坤的距离,使自己对他有了亲切感。但是,为什么没有听父亲提起过他呢?他又和自己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孩子,你的生日是不是四月初二?”
    “对呀,伯父,您贵姓?您怎么能知道我的生日?”除了父母和丈夫孩子知道她的农历生日外,还从来没有外人知道呢,莫非他就是……
    “我叫李学坤,生你的那天我和你爸正在单位里研究某个项目。突然就接到从医院里来的电话,说是你妈生了,是个女孩。当时你爸就让我给你起个名字,我想了一会,才想出了‘蒋澄京’这个名字。我起完名字,你爸才去的医院。”此时,李学坤还不能和三女儿相认,他只能现编瞎话来应付三女儿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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