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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争的岁月里
2015-07-20 10:31:23
作者:崔炳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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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三营于6月4日准备了12只木筏和7只帆船,船头上都扎好挡枪弹的湿被子,架好机枪,趁着夜色朦胧,乘木筏和帆船开始攻打西关。当我们划至西关据点附近时,这股由土匪转换成的伪军思想特别顽固,拼命反抗,机枪钢炮火力猛打乱炸,我水上接敌非常困难,其中有两只木筏被击沉,36名战士沉没于水中。划船人员前赴后继,倒下一个,船舱内再上去一个,继续向前猛划,船头上的机枪不停地压制敌人,八连副指导员头顶上被子弹扫了一个豁口,还拼命地怒吼着他手中的机枪。我勇敢的八路军战士很快就逼近到了敌据点底下,敌一看大势所趋,扔下枪支,全部投降。

    继而我营开始攻打永年县城,城内守敌占据有利地形和火力优势,将我封锁在西关北面水域内的一个大土包上,前进受阻。当时团指挥所也没下达任何指示,一直对峙到第二天夜晚,二营才把我们替换到水域外,结果城内的敌人也没能被消灭。

    后来,上级命令我团返赴巨鹿县城歼敌,我团于6月26日赶到巨鹿附近,准备在27日夜晚攻打巨鹿。卫生队长潘家勋因是本地人,地形熟悉,他带领我们卫生队抄近路,提前赶到城郊,很快得知敌已逃往隆尧县天口据点。随后,我团临时改变计划,调集兵力迅速追赶逃跑之敌。我军追到天口村后,未能停顿即于当晚对天口据点进行了猛烈的攻击。经一夜激战,歼敌大部,但没能拿下据点。白天我们重新研究作战方法,调整作战部署,准备夜间继续攻打敌人。谁知天一黑,狡猾的残敌从围墙后门悄悄溜出,趟过滏阳河,向西逃窜。我军连续征战疲劳过度,没能抓住这一歼敌机会。

    待我正欲追穷寇中,纵队指示我团开赴河南省崔桥、柳园一带担任警戒,阻击日军,防敌北犯。

    1944年7月,在柳园警戒期间,经卫生班长候文江、副班长张庆东介绍,我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至此我们三人党小组经常开展组织活动,在卫生队里处处起表率作用。

    1945年8月,警戒任务完成后,我团在纵队编成内,开往山东薄平。攻城中,我所在八连就驻守在薄平县北关一个饭店内,夜晚经过几次出击,敌已发现我兵力不大,早八点即纠集县城大批兵力对我展开围攻。此时营部通信班长黄海忠来到八连,传达了营长的命令:“坚守阵地,不得后退”。这样我随八连开始了艰苦的坚守战斗。

    日伪军发动了多次冲锋,均被我击退。后来,伪军在前推着旧式四脚车,车上装着点燃的洋油麦秸实施火攻,日军垫后以火力压制。我连守围的饭店顿时成为一片火海,房屋被烧塌,指战员的头发、衣服全都烧焦了,烟雾迷漫整个阵地,熏得战士们透不过气来。在连长的带领下,全连冲出阵地与敌展开了肉搏战,伤亡也明显在加大。

    在这最紧急的时刻,团预备队及时从翼侧实施了反冲击,打退了敌人的疯狂进攻。当晚,团投入全部兵力,对北关之敌实施歼灭性打击,经两小时战斗,将北关之敌全部歼灭,共消灭敌人300余人。接着,我向敌纵深发展进攻,守城日伪军仓皇逃跑,我团追杀到东长府,准备攻城时,侵华日军宣布无条件投降。

    三、拒缴械 铁杆汉奸搞摩擦  打顽匪 受降日军犯新罪

    日军投降后,伪军同蒋匪串通一气,拒不向人民缴械,反而更加疯狂地捕杀我抗日干部和广大群众。在党中央“保卫胜利果实,全面进行反击”的号召下,二纵立即行动,为打响上党战役做准备。

    1945年8月16日,我团奉命奔袭河北成安、临漳诸地,逼迫郭青统治的52个伪据点缴械投降。当时的部署是:一、二营负责围攻临漳伪据点,三营布设在据点以西担任地域警戒。

    当临漳据点将要拿下时,由南方沿平汉路向北回国的日本军车在路过磁县附近时,听到我们激战的枪声,战争狂的瘾性大发,他们从火车上开下来20辆坦克、100多辆军用汽车,约有一个师团的兵力向我三营阵地扑来。炮击数分钟后,把我营阵地及临近村庄炸成了一片焦土。

    敌坦克象输红了眼的赌徒,驾驶着铁甲横冲直撞,拱翻了一座座房屋,对我阵地和运动中的人员追着碾压,追不到我军战士就反复碾压遗体,其场面真是残不忍睹。

    我三营指战员不畏强暴,忽而从废墟中跳出几个人与敌展开肉搏,忽而有人抱着手榴弹与敌同归于尽。占据坚固房屋的机枪手对敌猛扫,敌坦克引出了我火力点,后方敌炮兵即瞄准火力点狂轰,瞬间将我所占房屋夷为平地。

    我同卫生员张洪涛在战壕后面的小院内抢救伤员,一批批伤员不断送来,包扎都来不及。拼杀了约一个时辰,我营300余人仅剩下60人,迫不得已转移到了一户庄院内。

    当时我正集中精力急救伤员,忽然感到周围变得非常宁静,没有了枪声。一个刚下来的伤员说:“都在向北面大庄院内转移。”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即就带着伤病员向北转移。当走到大院前,门闭着,怎么也进不去,房顶上的同志让我们从北面进。我们又转到北面,移开草堆伪装的暗口,进入院内才又见到了部队的同志们。

    不大一会儿,敌人又从四面包剿过来,开始向我们的庄院冲击,我地方军32团和一、二营及时赶来增援,经过激烈的拼搏,终于将敌击退。

    敌人撤走后,我营方安全地向东撤到一个村庄,正待休整,没略到贪婪的日寇没上火车,又悄悄向我三营驻地摸来,因哨兵及时发现,我们没与敌接触即刻撤离。三营撤到大名府以后,与大部队会合,安顿好伤病员后,于当日返回南宫县解放区。

    这次临漳之战,因日降军违犯了国际公约,不缴械还搞偷袭,使我三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到了不应有的损失,全世界人民应共讨之,共罚之。

    后来部队在南宫县又进行了征兵补充,一次就征招了200多名新兵。根据上级安排,随团集中到河南省崔桥、柳园一带进行战地训练、新式整军,并根据新的作战任务,将东进纵队25团改编为晋冀鲁豫军区二纵六旅十七团。

    四、灭蒋匪 连续作战晋冀鲁  救战友 山东菏泽陷囹圄

    抗战结束后,正当全国人民欢庆胜利,向往和平民主,向往安居乐业的时候,美蒋相互勾结,狼狈为奸,企图篡夺抗日战争胜利果实,蓄谋发动内战。

    为了保卫胜利果实,争取民主和平,我二纵六旅和广大人民群众在巩固和扩大解放区的同时,与进犯我解放区的国民党军队及伪匪杂顽武装,进行了你死我活的斗争。十七团的全体官兵纷纷表决:“用鲜血捍卫胜利果实,用生命争取民主和平”。

    1945年8月中旬,阎锡山以三个师及两个挺进纵队共一万七千余人,在第19军军长史泽波的率领下,从临汾、浮山、翼城突然侵占我太行山的长治地区,企图控制晋东南。我军为保卫晋东南根据地,解除心腹之患,晋冀鲁豫军区根据中央军委指示,决定集中太行、太岳、冀南的三个纵队及地方武装一部,共三万一千余人,并动员五万民兵配合,发起了上党战役。

    9月10日,我军发起攻击,我团的任务是打长治东关。当天晚上,我营负责攻打东关的一个驻点,这一驻点是个四合院,工事非常坚固,屋内中央筑有碉堡,各厢房内到处都是枪眼,我们上去了一个排就被全部潦倒,七连几次冲击都被击退,九连大部分伤亡,战至黎明还是未能攻克。

    第二天,团部通信员马随银来到我营,从他那里获知阎部彭毓斌率八个师约两万余人,从太原出发,沿白晋路南下增援长治,已进至子洪镇以南地区,我军乃改用围城打援的战法。营里按照上级意图,立即收拢起本部随纵队北上,消灭援军。

    10月2日夜晚,我团进至屯留西北一线与敌遭遇,我们先敌占领有利地形,将敌阻于老爷岭、磨盘垴地区,打得非常激烈。纵队主力迅速形成合围,有的穿插分割,有的拦腰截击,整个山区枪炮交织,震耳欲聋,打得敌人溃不成军。至6日,除2000人逃回沁县外,其余全部被歼,第2战区南区作战总指挥彭毓斌中将被击毙。

    困守长治的史泽波部解围无望,于10月7日夜,趁大雨浓雾弃城西窜,企图逃回临、浮地区。12日被我追击部队聚歼于沁河东岸的将军岭、桃川地区,15日19军军长史泽波被俘,至此上党战役结束。

    接着,二纵的两个旅集结于邯郸以南地区,我三营驻扎在邯郸市东侧二华里以外的一个村庄,为迎击北犯蒋军准备战场。

    10月14日,蒋军第11战区副司令长官高树勋、马法武率三个正规军和一个纵队,约四万五千人沿平汉铁路向我华北解放区进犯,企图侵占邯郸,打通平汉路,进抵石家庄。

    为阻止敌人北犯,我军在中央军委和毛主席的直接领导下,组织了有名的邯郸战役(平汉战役)。

    平汉战役自1945年10月23日起,至11月2日结束,历时10昼夜。参战部队为冀南、太行、冀鲁豫三个军区的主力,共六万人;另有民兵十万,配合正规军作战和担任战场勤务工作。作战部署是以一部兵力诱敌深入,主力则隐蔽于邯郸以南平汉路两侧待机歼敌,我所在十七团集结于马头镇北部的一片圹野里。

    就在战前的短暂时刻,军区首长为鼓舞士气,亲临前线进行了战场视察。记得那是10月23日上午7时左右,太阳还没有升起,连长突然发出命令,让我们原地不要动,保持原有的姿势,首长要来视察我们了。

    不多时在我军阵前200米左右的地方走过5个骑马的将领。当时我正蹲在那里,也不敢站起。在马背上有位首长扭头时从脸上反射出两片白光,我认定那是位戴眼镜的首长。后来才知道,那位戴眼镜的首长就是刘伯承同志,其他还有邓小平政委等几名高级首长。首长的这次视察极大地鼓舞了我军全体指战员的士气,增强了必胜的信心。

    10月24日,敌先头部队三个军进入邯郸以南马头镇地区,我晋冀鲁豫军区部队将其包围。我团是28日黄昏时分进入预设阵地的,我冀南临时纵队五个团的兵力刚刚展开,即与敌30军前进纵队的一个师接上火,双方进行了猛烈的激战,战至28日,将该敌全歼于阎家浅附近。

    在我军事打击与政治攻势下,高树勋率新8军及河北民军万余人在马头镇起义。

    接着,军区部队又用围三缺一的战法,诱敌40军马法五部向南突围,并将主力预伏于漳河以北地区。

    我们三营全都隐蔽在阵地后面的堑壕里,突然有一颗炮弹呼啸着落在我右侧不远的地方,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眼看着我身傍的战友被炸飞上天,趴在我左边的那位战友右屁股上被炸飞一块肉,万幸的是炮弹仅在我左大腿上咬了一口,负了轻伤。

    8连在密集的火力封锁下主动出击,直插敌40军旗杆樟指挥部,该军失去指挥,大乱溃逃。经一昼夜多路出击,全歼该敌。

    战后,我被抬到了团卫生队治疗,伤愈后,及时回到了老连队,又开始了新的战斗生活。

    上党战役和平汉战役,打退了国民党对华北解放区的初次大规模进犯,有力地配合了全国的反内战斗争,声援了广大爱国人士的民主运动。1946年1月10日,国共两党协商后下达了停战命令,全国出现了暂时的和平局面。

    然而,蒋介石对于停战协议并无一点诚意,只是在所谓和平的掩护下,变本加力地进行全面内战的准备。

    蒋介石在完成了发动内战的准备以后,即于6月26日背信弃义,公开撕毁协议,以大举围攻我中原解放区为起点,把空前规模的内战加在中国人民头上。

    全国内战爆发后,晋冀鲁豫中央局和军区根据党中央和中央军委指示,对全区军事力量作了全盘部署,确定集中野战纵队机动歼敌,重点是彻底消灭蒋军的嫡系和骨干部队。

    1946年7月底,进攻边区的蒋军,沿陇海、平汉、同蒲三条铁路齐头并进。其徐州和商丘北犯之敌,陆空配合,猛扑冀鲁豫区,企图一举夺取济宁、菏泽等城市,控制鲁西南平原,迅速打通津蒲路。

    深入冀鲁豫区的蒋军,不计地方保安队,即达22个旅和一个暂编纵队。其第一线8个整编师15个旅,约10万人,依托陇海铁路分两路进扑定陶、曹县地区。这些蒋军挟其人员与武器装备的优势,猛攻猛打,气焰甚高。

    面对国民党反动派的猖狂进攻和敌强我弱的形势,党中央及时发出了“以自卫战争粉碎蒋介石的进攻”指示,二纵为对付豫北地区的敌人,保证主力部队翼侧之安全,奉命星夜奔驰南下,于8月20日进至山东菏泽东明集地区,同蒋匪新5军展开了激烈的阻击战。

    当时我配属在17团3营营部,营长梁光荣率部驻扎在曹州府沙土集一带,8连住在沙土集村营部,7连和9连驻扎在沙土集西边的一个村庄。敌整编第3师被诱至定陶以西之大杨湖、大黄集预定战场时,被我军全歼,该师师长赵锡田被俘。

    9月7日,西路之敌一个师开始溃退,就在溃退之敌退至我营阵地时,这一刻终于到了,全营以强有力的火力予以阻击。

    当天晚上,敌人连续向我反扑了三次,穷凶极恶的敌人为夺得一条生路,对我阵地拼死冲杀,集中火力对我猛攻猛打。这次战斗真是炮火连天,地动山摇,硝烟滚滚,血肉横飞。打得即激烈又艰苦,是我参军以来从未遇到过的,村子几乎被炸平,围墙大部被炸烂。8连连长和指导员均已牺牲,卫生队教员候文江被炸的粉身碎骨,一条大腿就落在了我的身旁,全营指战员死伤也有一半以上(战后我们卫生队的战友张洪涛谈起,这次战斗3营最后仅剩下36人),敌人进而占领了西面围墙。

    我所在的位置是南墙从西数第三个壕洞,副连长杨四辈带着通信员在西南角上指挥战斗,在激烈的战斗中通信员中弹牺牲。力量的悬殊,更滋长了蒋匪兵的狂妄。阵地炸成了焦土,战友们体无完肤,杨四辈指挥我们撤退,他带部分人向北撤,一个副班长和我领着伤员向东撤,当撤至东门还未冲出去时,副班长腿部中弹,我立即赶到为其包扎,正在包扎伤口时,蒋匪军突然临境而被俘。

    五、遭磨难 生死线上苦挣扎  抓机遇 逃离虎口脱险境

    1946年9月8日,蒋匪军将我们被俘人员用汽车押送到商邱火车站,当时被俘人员有我3营31人、127师约200多人,一同用火车押往江苏徐州市。

    到徐州后,我们被关押在一个烟厂外的废弃仓库里,该仓库为一破旧的二层楼,上下共有38间,楼下堆满废品货物,我被关押在二楼。此处被押俘兵包括八路军、新四军在内共计300余名,敌人先对我们逐个问讯登记,并欺骗说:“谁是共产党员就赶快如实登记,承认是共产党员的就留在徐州受训,不是共产党员的就要送到外国做苦役。”在那种环境,谁承认了是共产党员还不是自投罗网,猜想也是凶多吉少,我们谁也没有承认是共产党员,只有暗自下决心设法逃出去方能找条生路。

    一周后我以看病为由秘密联络了五名党员,经一块商量准备组织越狱行动。次日晚我们将绑腿带解下合成绳索,系在后窗上,到凌晨一点左右趁哨兵不注意时开始行动。当时因系带断裂只跑出去4名,因怕敌人察觉没敢继续行动,我也没能逃出去。

    次日清晨,敌人点名时,发现从后窗逃走4人,便开始严厉盘查,在残酷的烤问下,我被俘人员不畏强暴,没有一个人透露实情。敌人没有问出什么结果,只好把后窗钉死,堵住了我们逃跑的出口。

    过了几天,即9月30日下午5点多,正当都被集中到院里吃饭时,我看到看守仓库的老头被一似他亲戚的人叫去,想这是个机会,就急步跨进了老头的住所,进去一看屋后墙上有一通往外面的窗子。这真是天不灭我,我就毫不犹豫地跳出了窗子翻到了墙外。墙外是一小胡同,我顺胡同向南跑出去约100米,一看是个死胡同,正好旁边有一大烟囱,我顺烟囱上的铁棍梯快速上爬。在右方离烟囱半米高的地方有一墙头,我跃上墙头,就沿墙头走到两间平房上,又从房顶顺墙滑到一小房上。向下一看是一住户的伙房,我就顺势跳到了小房上。

    正巧有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娘正想往那里做饭,突然看见下来一个人,并且还穿着八路军的服装,吓了一跳。这时我已从小房上滑到了地上,她快速走到近前小声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隔壁就是国民党营地,如果让他们追来,不但你跑不了,我们全家也得送命。”

    当时我也怕连累了大娘,就说:“大娘先别急,我马上就走。”说着我就把军装外套脱了下来,保留了不太显眼的紫色粗布便衣,并叮嘱大娘替我把军装藏好或烧掉。说完就要走,这时好心的大娘把我拦住说:“等一下,外面到处都是国民党(兵),你对这里不熟,让我送你出去。”说着就放下我脱下的军装(也没来得及藏匿),就领着我出了后门,绕过几个小巷来到了一条大街上,告诉我:“一直向北走不要拐弯,如果遇到国民党兵也不要紧,你就说是在城里打工的,出城是不要良民证的。”

    就这样我连一句感谢大娘的话都没来提及说,更没问那位大娘的姓名,就匆匆地离开了,走向那漫长的昏夜。走出了好远,一回头,只见这位大娘还站立在城边目送。是的,她的目光是在送一位不相识的子弟兵,她的神情又是多么盼望解放军的到来,从这里可以看到敌占区人民的渴望。此时我又有些担心,担心如果那套军装没有藏好,大娘若受到了连累,那将是我终身的遗憾(解放后我有一机会来到徐州,并且还见到了那位可敬的大娘)。

    离开大娘后,我向北走了一段路程,天已渐渐黑了下来,隐约可以看到前面出城的那道关卡。我正考虑如何躲过这道关口时,同方向过来两个推独轮车的壮年,车上带了两半袋小米。因我当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就向前说:“二位大叔,因天冷我穿的单薄,想替你们推会儿车暖和暖和。”他们听后也没说什么,就把车让给了我推,这样我就很顺利地混过了那道关卡。

    过了关卡,那位壮年接过车,边走边说:“虽然你说是怕冷替我们推车,其实我们早就看出你是干什么的了。好了前面还有一道关卡,比这一道松些,我们就在前面砖窑里做工,一拐弯就到了,不能送你了。”他思索了一会儿又说:“我看天已黑了,你这个时候过卡子恐怕会引起他们怀疑,不如先到那里躲一夜”,说着他向西南有灯明的地方指了一下,“那里住得是在外逃难的善良老百姓,去吧”。此后两位好心的大叔离我而去,我也就离开公路直向那有灯光的地方奔去。

    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一道河堤,在堤坝坡上挖了许多地槽,地槽上蓬的是些柴草,有的已经蹋了。原来那些逃难者就是住在这样临时搭起的地窖里。

    我走到有灯明的那户人家,从地窖里出来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穿补丁摞补丁的黑色粗布夹衣,高高的个子,脸色黝黑,浓眉大眼,络腮胡,上前问我:“从哪里来,干什么的?”我告诉他是在城里拉车的,因混不下去想回家,路过这里,关卡查的紧想劳驾在这里临时过一夜,中年男子就把我让进“屋”里。

    里面还有一中年妇女和一个小孩,一个小土炕占满了地窖,地面小得连站立都感到难受。炕上除了一床又脏又破的被子和几块破毡片,另有一堆破衣物,墙角放了几件炊具,其他什么也没有。中年男子拿出一块薰红薯,问我:“饿不饿?”,然后坐到土炕上,我说:“不饿。”他说:“我这里也没什么别的,就将就着吃点吧。”我也没客气就吃了起来,吃完后,他给我找了个破毡片说:“你就凑合着在地上蹲一夜吧。”

    我哪能睡得着呀,好不容易熬到了天快亮时,我就想走。中年男子说:“你哪能就这么走,再说天还有些太早,你又不是一般的人,走后一定要多加小心。这里往东不远就是国民党兵营,在这动乱年代也少不了有黑了心的人,要防备有人出卖你啊。”他还说:“我就是在那个兵营里担水混饭吃的人,你这样走很容易暴露。”我说“那就帮人帮到底,你能不能帮我找两件破一点的衣服换上。”

    这种家庭就是找件衣服也是很不容易的事,好心的男子不厌其烦地给我找出了两件刚能遮体的破单衣。因上衣没有扣子,我就找了一条麻绳拦腰扎住。可军鞋与身份还是不符,他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最后拿出一双已不能穿、有底无帮的“鞋”,我说:“不要紧,我有办法。”然后我就把那双鞋用破布条绑在了脚上。我又让他给我找出一块破布裹在头上遮风。

    我把换下来的一套对门紫花衣裳和羊肚毛巾留给了他们,在我换衣服时,那位好心的中年妇女给我做了碗圪塔汤,我吃着这碗饭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吃完饭,那男子又把我的那双半新鞋递到我的手里说:“路远,拿着备用吧。”又教给我说:“你到关卡后,就说是在城里拉车做工的,因这几天查的紧,要回家去拿良民证,你可千万要记住那个村的名字哟。”然后才把我打发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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