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12月底.一万四干多人的一支红军部队,从鄂豫皖根据地转战干里,兵分三路进入四川省的西北部,占领南(江)、通(江)、巴(中)三县。到1935年春天,红军队伍已经发展到西至涪江,东到万源,南达开江、开县,北抵平武、北川的5万平方公里土地,各类指战员达8万多人,创建了川陕革命根据地,这是仅次于中央根据地的全国第二块最大的红色根据地。
当时在川西北地区有五多:兵多、匪多、捐税多、纸票多、抽鸦片的人多,这“五鬼”将素有“天府之国”之称的四川折腾得一片狼籍,有的被大小军阀分割,有的被大烟弄得人形鬼样,有的被苛捐杂税、军阀货币逼得家破人亡,有的为了生活而加入帮会、土匪,就在这种形势下川西北各地活跃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游击队,打土豪、分钱粮的好政策深入人心。
四川西北风起云涌的革命热潮,澎湃到了郎东县,1920年出生的汉族男孩、童年丧母的李国金参加了红四方面军,成为30军268师的一个小战士。1933年春,红军主力为了壮大队伍,粉碎了军阀田颂尧属下的孙震率领的38个团共6万多人,分左、中、右三路向川陕革命根据地发起了进攻,徐向前率红一方面军采取“收紧阵地”,“决战防御”的作战方针;一方面打土豪、分田地,动员群众参加红军,虽然实行“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的政策,值深得人心的红军,使四川西北的许多家庭,全家人都参加了红军,当时李国金50多岁的父亲和5岁的弟弟也想去参军,父亲因年老未收,弟弟年幼未收。从此,李国金就走上了枪林弹雨的革命生涯。加入红军的那一天他就亲历了粉碎田颂尧三路围攻的战斗,以及为扩大很根据地而进行的三个战役(甫部陇仪之役,陵嘉江东南片战役,宣汉、达县战役)和反六路“围剿”的历时十个月的万源血战,臀部留下了该战役的深深伤痕,成为他永久的记忆。
1934年10月,中央红军从江西出发长征,1935年1月遵义会议后,中央红军(一方面军)放弃向被敌人重重包围的红一、六军团的湘西进军的计划,向川西北转移。1月22日,中共中央及军委曾致电张国涛、徐向前等红四方面军领导,通报红一方面军的行动方向,要求为迎接中央红军做好积极策应。
红四方面军李先念率领红三十军先头部队,来到夹金山下的懋功(现小金山一带)迎接中央红军,作为红30军268师7团战士的李国金,跟着部队迎接中央红军,喜悦的心情缘于他可以早日见毛主席、朱德总司令外,会师懋功,红军的力量会更加壮大,使他感到光明在前,格外高兴。
1935年6月,在大雪山下一、四方面军会合,红军兵力达10万余多人,红军战士欢欣鼓舞,在两河口举行会师大会。但从张国涛、朱德的讲话和口号中,没有文化的李国金也隐约感到有点不对头。
1935年6月第一次过草地,战士艰难地才走了几天,在噶曲河边部队突然又要南下,打出“攻打成都,赤化全川,”“反对北上逃跑,打下成都吃大米”的口号。四方面军停止北上,不但更改了中央的计划,而且还带走了分编在以四方面军为主的左路军中的原方面军的红五、九军等部队,此时朱德总司令领着红军连克绥靖、崇化、丹巴、达维等地后,发起天全、芦山、名山、雅州、邛州等战役,蒋介石调动20余万兵力在邛徕、名山之间阻挡,众寡悬殊,红四方面军从8万多人锐藏至4万多人,转道康北地区的炉霍、甘致一带休整,准备北上。
四川西部的党岭山是红军爬过的最高的雪山,张国涛的执意南下,让红四方面军吃了大亏,把草地来回走了三趟。1936年初春,向甘孜进军时,第二次翻了3000多米高的夹金雪山,翻越了5000多米高的党岭山,实在艰难,当地的歌谣这样唱道“党岭山,党岭山,上下总共二百三(里),终年积雪无人烟,十人上山九不还。”山上风雪大得看不清是山还是深谷,许多人就白白牺牲在雪山上了,空气稀薄,寒气逼人,没走到半山腰,战士的头发、眉毛都结满厚厚的一层霜,冰雹大雪交替而来。李国金要不是拉着马尾巴,也可能过不了雪山。
1936年6月,红二、六军团在甘孜与四方面军会师,将二、六军团改为红二方面军。第三次过草地时,李国金他们作为先头部队还好,有草根和少量的吃的,后面的部队连草根都没有了(红30军、31军、9军为先头部队)他又是拽着马尾巴走出草地,在腊干口又发生恶战。由于有一年前红四方面军攻坚的经验,往石壁上攀上去几个人用绑腿吊着炸药包,吊在暗堡上,炸得国民党匪兵抱头乱窜,有些匪兵慌不择路,跳下了深渊。
李国金随着红军走出腊干口,攻打岷县城时,蒋介石派人准备向飞机场内的国民党军队空投物资,没想到最后成了红军战士们的美餐。军队刚想休整,吃顿饱饭再攻岷县,不料国民党从天水赶来的增援部队抢先进了县城,久围末能攻打。但红四方面军牵制着敌人主力,使红二方面军顺利向成县、徽县、两当、略阳进军。在攻岷州城之初,第一炮没有打中城楼,第二炮端掉了城楼。后来李国金所在的部队,转打临潭的新城、旧城,驻扎了一阵后,穿过冶力关走到甘沟、羊沙。
1936年10月红军到达会宁,三大红军会师。会师前,在华家岭的那一仗仗口很硬。胡宗南属下的毛炳文部打仗很凶,红五军为主力部队与敌人交锋,李国金跟随部队参战。国民党的中央军装备好,人数6倍于红军,每人长短两件武器,弹药充足,还有十几架飞机轮番轰炸红军阵地。很多红军战士在飞机轰炸中牺牲了,包括红五军副军长罗南辉。这年秋天,李国金他们终于同毛主席派来迎接的第一方面军在会宁会师。这时已是深秋,红军大多穿着单衣服,有些冷,但是红军三大主力会宁会师,都很兴奋,一、二、四方面军会师,标志长征胜利结束,但红四方面军总部30军、9军、5军以及妇女独立团,后勤保障部门共2万多人奉中央的命令攻打宁夏,准备打通外蒙古到苏联的路线,作为苏联援助的通道,但由干敌情突变,改变攻打宁夏计划而向西挺进,喋血河西。“河西的苦,若过了长征”。
经历了数次恶战,李国金从死人堆中一次次走出,他们的队伍快到新疆星星峡与陈云、腾代远率领的接迎人员会合了,没想到安西战役,改变了李国静的一生。
一路上说到陕北去抗日,可没有进延安从会宁向靖远进发渡黄河。前头部队在黄河上用皮筏子、小木船、门板架了简易浮桥,有些部队坐船、皮筏过河,一进人黄河以西景泰一条山,就开始有恶仗打了。从一条山到古浪,从古浪到凉州(武威),再到永昌、山丹、临泽、高台,马家军的骑兵越来越凶,红军的弹药食品越来越少,打仗用枪的时候更少了,用刺刀、大刀、石块跟马家军拼,高台作战时李国金的胳膊负伤。战士们流泪杀了心爱的战马,饮血食肉。最后几个军所剩的几千人全编为4个纵队。李国金跟30军政委李先念几百人在祁连山艰难辗转40余日,想给中央发电报,但电台功率太小挂不上,走到安西城,得到了补给,才想休整一下,又被马家军围攻,突围后,李国金他们4个人踏上流落之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