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明复同志在京逝世享年92岁
中红网北京2023年7月3日电(文竹)曾担任过毛泽东主席俄文翻译的阎明复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7月3日上午十时在北京病逝,享年92岁。
各位亲友:
家父阎明复因病医治无效,于2023年7月3日10点19分溘然长逝,享年92岁。瞻望弗及,伫立哀泣,悲痛莫名。拟于近日择期恭行简仪,以志纪念。家属:陈津利,阎兰,石应瀚,石运嘉泣告。
2023年7月3日
“全家福”。前排左起:二哥阎明智、妈妈、阎明复(中坐)、三姐阎明光、爸爸、大哥阎明新;后排大姐阎明诗(左)、二姐阎明英(右)
附:阎明复简历
阎明复(1931—2023)辽宁省海城县人,系中共情报专家阎宝航之子。中共第十三届中央委员;政协第六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上海阎宝航社会公益基金会名誉会长 ,著有 《美国慈善一瞥》 一书。
1946年12月至1949年11月 在佳木斯东北大学、哈尔滨外国语学院(现黑龙江大学)学习;
1949年 加入中国共产党;
1949年11月至1957年1月 任中华全国总工会国际部科长、俄文翻译;
1957年2月至1967年12月 中共中央办公厅任翻译组组长;
1967年12月至1975年4月 在“文化大革命”中受到残酷迫害,被非法关押入秦城监狱;
1975年12月至1978年 在中共中央编译局毛泽东著作编译室定稿员;
1978年至1982年 任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副总编辑;
1983年5月至1985年12月 任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秘书长;
1983年12月至1989年6月 任第七届全国政协副主席、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共中央统战部部长(其间:1986年增选为六届全国政协常务委员。1987年在中共十三大上当选为中央委员、十三届一中全会上当选为中央书记处书记。1988年当选为七届全国政协副主席。1989年6月在中共十三届四中全会上被免去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职务。)
1990年被免去中共中央统战部部长及全国政协副主席两项职务;
1991年5月至1997年7月 任民政部副部长;
1997年8月至2002年 任中华慈善总会会长
1957年11月5日下午,在克里姆林宫警卫局局长扎哈洛夫少将陪同下,毛泽东率代表团到红场瞻仰列宁墓并敬献花圈。毛泽东左侧为翻译阎明复,右侧为卫士李银桥
1957年1月,阎明复从中华全国总工会的岗位上调离,来到新成立的中央办公厅翻译组。这个小组只有三个人,阎明复担任组长,翻译组为中央领导服务,担任中苏党政首脑会谈等外事的俄文翻译,包含口译和信件翻译。翻译组在中南海居仁堂办公,古色古香的环境,被朋友们称为“红墙内的翻译组”。
其实在中办翻译组成立之前,阎明复就被借调担任中央领导人的翻译,参加过许多重大的外事活动。1952年10月,他就曾随刘少奇率领的中共代表团参加苏联共产党的第十九次代表大会,见到了斯大林。年迈的斯大林对诸如制定宪法、召开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等问题,给中国共产党提出了不少宝贵的建议。
1956年9月,毛泽东接见南斯拉夫共产主义联盟团代表团时,阎明复第一次给他做了翻译。第一次给毛泽东翻译的经历令阎明复非常难忘,他在前一天才突然得知这个翻译任务,非常高兴又倍感紧张和不安,一夜都没睡好觉,等到第二天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平易近人亲切的毛泽东后,紧张感稍微缓和了一些。毛泽东在会议上向客人解释1949年中国没有同南斯拉夫建立外交关系的原因,谈了谈对斯大林的看法。从国际谈到国内,从中南关系谈到中苏关系,还谈到王明的“左“倾机会主义,很多内容阎明复以前从没听说过。再加上毛泽东浓重的湖南湘音,让他翻译的十分吃力。多亏了在场的王稼祥,几次用普通话重复关键词。比如,毛泽东说的“盲动主义”,阎明复一时想不起来对应的俄语单词,想用“冒险主义”代替,得到王稼祥提示才翻译正确。两个小时的翻译下来,阎明复汗流浃背,至今他还记得那天的场景。
尽管有这样的工作经历,但来到中办翻译组这所新学校后,一切又是新的开始。阎明复需要尽快的熟悉中苏关系的基本情况。要关注国内国际政经文化各项动态,也要对中苏领导人会晤常用的话术,语言习惯等了然于心。时任中办主任杨尚昆对翻译组的工作非常关心,创造了各种条件帮助翻译组熟悉工作。
阎明复阅读了大量毛泽东及其他领导接见外宾的谈话记录。在杨尚昆的批准下,他能够阅读文件陈列室里所有的中央各部委和各地方党委、政府呈报中央的文件,包括绝密文件。这样就更好的了解国内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各方面动态。值得一提的还有一个有趣的细节,毛泽东的秘书,时任中央办公厅副主任的田家英也很关心翻译组的工作,担心翻译组听不懂泽东的湖南话。田家英把他工作多年积累的毛泽东常用词汇编成册送给了翻译组。这本小册子包含“跌跤子”“摸石头过河”“一个指头与十个指头的关系”等词汇,给阎明复他们的工作帮了不少忙。
毛泽东接见南共代表团团长维塞林诺夫并观看南共向毛泽东赠送的民间工艺品:一支由南斯拉夫手工艺人制作的雕花银瓶。这是阎明复第一次给毛泽东做翻译
跟随国家领导人做外事翻译,在那个年代,甚至在今天看来,都是一项带着光环的工作。但阎明复自己却表示,他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所谓的光环,翻译工作实际上是非常艰辛的。年轻的翻译者往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国家领导人的口译要求“准、顺、快”。不能有丝毫差错,一句漏译甚至一句语意不清,都可能带来不可想象的后果。直译是相对保险的,但由于中俄语言文化的较大差异,直译时常会造成歧义。类似像“大跃进”“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这些中文专用词,俄文中没有中文原意对应的词,这些难题都给翻译组带来了很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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