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遥 远 的 传 说
那些长了脚的时光 还是学会了走路
在这个喧闹的世上 没有一条路可以通向天空 可为何在遥远的天边 总是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走进人们的视野 从那个时候起 怀思让所有的生灵们 记住了一个词 凡人们把它叫做不朽
——题记
(之二) 有一个地方叫绍兴
7 或许永远没有人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 华夏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就有了一座古老的城
也许是苏杭的山水之色 让她灵生 更有会稽山的朴拙与沉雄 才使她如此这般地 健硕而厚重 这是一个复仇雪耻之乡呵 才使得越王的剑锋 令苍茫而古老的时光 一阵阵寒冷 这是一片多情而无私的泥土啊 他用虔诚的厚度 掩埋着一位传说中的 治水恩公 这个三过家门而不入 一心为公的神灵 开始了一条 拯救民生的万里征程
8 斗转星移的漂泊中 风尘滚滚的跋涉中 是远方水乡潺潺的清流 洗去了你 昨日那漂浮的征尘 你说 乌篷船载不动许多的往事 只是在那些 艄公悠长悠长的号子里 走出了一片片靓丽的山水
人们企盼的渴念中 有一个地方叫绍兴
9 千百年的绍兴黄酒 让一辈辈的绍兴人抖擞了精神 多少肝胆相照的豪气 多少纵横江湖的侠义 多少横眉冷对的傲骨 又有多少慷慨悲歌的迂回 是绍兴的儿女们 用血肉和泪水 浇筑着一座铁血凝结的城池
10 秋瑾挥舞着利刃 斩断了嵇康悲壮的琴弦 也斩断了岁月那条 绵延不断的根须 从此“广陵散”袅袅的余音 断然终结了 多少个世纪的叹息 书圣王羲之和那个青藤道士徐渭 永远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但他们却心甘情愿 将故乡的底色 泼洒在笔墨纵横的记忆之中 陆游的声声叹息 总是不能割断 朱自清荷塘月色之下的 那道沉重的背影 不甘寂寞的贺知章啊 将一面思念的旗 悬挂在诗歌的顶端 然后就把它 深深地插在家乡的屋檐之上
这是一片生长巨人的土地 这是一片滋养英雄的土壤
11 一八八一年初秋的一个黄昏 绍兴以无比自豪的名义 让一个思想的巨人 悄然地诞生在这片神奇的土地 从此 在绍兴的历史上 又给人增添了一层 仰慕而又挥之不去的 永恒的记忆
(之三)
百草园里长出花的童话
12 绍兴城新台门周家的 高墙大院里 紧锁着仕宦礼教的尊严 沿东昌坊口的那条 石板小路上 传来一声声婴儿啼哭 这声音穿越了空旷的院落 自青砖绿瓦间 走向外面那个陌生的世界
一个叫做豫才的男孩 长大后他把自己的名字 毫不犹豫地 改叫了鲁迅 新台门周家所有的人不敢相信 绍兴城里所有的目光 无不为之惊讶 正是这个叫做鲁迅的男人 几十年后甚至千百年来 竟让整个世界 为之震惊和仰慕
13 院子里那颗高大的桂树啊 曾滴落许多陌生的故事 是祖母用一道道爱抚的目光 将它们耐心地串起 然后便小心翼翼悬挂在 这个男孩的心房 祖母拿芭蕉扇摇出了一个世界 也摇出很多 五彩缤纷的幻想 从此 猫和老鼠 就经常叼着那座歪斜的雷峰塔 走进他的梦乡
在孩子们的眼里 百草园似乎很大很大 大的就像一座神奇的天堂 光滑的石井栏旁 那里有高大的皂荚树 碧绿的菜畦 还有紫红色的桑椹 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间 总是合着树叶里 鸣蝉们的长吟 还有蟋蟀的弹琴 伴着油蛉们欢快的歌唱
那时他将那本可怕的二十四孝图 丢进园里的草丛中 从此就再也不愿意找回 那个傍晚 他在长妈妈怪异的眼神中 接过了那本绘图的《山海经》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激 将如何伴随他漫长的一生
14 乐园的世界里 他在渐渐地长大 可长不大的 永远将是那些 童话的生灵
15 过了村边的石桥向东 便是三味书屋了 那位方正 质朴 博学的老先生 终于没有告诉他 那个“怪哉虫”的奥秘 却在摇头晃脑的吟诵声中 把他带进了 诗与书与画的海洋
多少年后时光 在渐渐失去诸多的往事中 三味书屋与百草园的摸样 却留在了他 无法老去的心中
(之四) 当铺与药铺的距离 16 公元一八九三年十月的一天 巨大的罹难与不幸 让新台门的周家一蹶不振 家道中衰的滋味 让他尝到了世态炎凉的甘苦 既然世人的真面目 已经在衰落的途中显现 人情的冷暖 已不再使少年的心灵留恋
既然祖父已进了大狱 父亲也拖着病魔 永久地躺在了病床上 长子的鲁迅 只能怀揣着十六岁的坚强 在母亲泪水的滴落中 毅然地扛起了家庭的重担
有谁从小康家庭 而坠落困顿的么 这是一段何等撕心裂肺的 路途 这是一段何等凄怆 而又落魄的路程 各色人等的各色面目 已经牢牢地镌刻在一个少年的 心中
17 那时的当铺与药铺 并非多么遥远的路途 而在滴血的心中 他们的距离将是多么的 遥远而又漫长 柜台分明是一道冷漠的墙呵 分割着人世间的多少 冷暖与炎凉 一个少年不无屈辱地 从一倍高的柜台送上衣服和首饰 在蔑视里接了钱 再到一样高的柜台上 给他久病的父亲去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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