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珠海海关,回望澳门,一座城市已被挡在烤焦的水泥建筑物后面。作为这个城市的匆匆过客,能留下的只有柏油马路上的脚印,最终也会被无情的雨水冲走。我试图在意识里编织一组数据把澳门存储在记忆的磁盘里,权作回望生活时翻炒的佐料。
串了一趟远门,回到北京,家人问这问那,对澳门充满了好奇。澳门在世界上鼎鼎大铭莫过于赌城的称谓。澳门和其它岛屿一样,缺少土地,没有庄稼和蔬菜,主要收益来自于博彩业的经营收入。澳门是一个全民保健城。孩子从幼儿园开始服用保健品,澳门人生病的很少,平时医院医生比病人多,稍有大一点的病(即需要住院治疗的疾病)便转到香港或大陆医院就诊。澳门因提倡博彩,个人私生活严格受法律保护,澳门又是一个禁拍城。导游会告诉你为什么不准拍照。尤其不允许对准街上的行人或恋人拍照,赌场更是明令禁止拍照之地。所有景点对游客都是免票的。我拿出图片一一翻看,讲解澳门标致性文物古迹大三八牌楼、金莲花广场、博物馆、科技馆、赌场外景,还有很多五光十色的夜景照片。期间使我产生了澳门之行的遗憾,一个应该拍摄,但没能立此存照的亮点--葡京酒店的楼顶。
农历六月初七的晚上,旅行团从香港转向澳门参观。乘亚热带邮轮夜行,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邮轮在夜风里和着海浪的节拍,上下左右的颠簸着、晃动着,尤如坐在摇篮里一般舒爽。海面上免去了蚊虫的追逐叮咬,欣赏着夜行的乐曲,在半是清醒半是入睡的梦境中,约莫一个小时左右抵达澳门港口。船上的挂钟,正指在11点30分的刻度上。因时近午夜,不便打扰澳门友人,乘旅游大巴车随团进住葡京酒店。
葡京酒店建筑于葡萄牙殖民时期,系澳门赌王何鸿燊名下资产,从字面上便能看出澳门人盼望回归祖国的内心渴望。五星级酒店的豪华装饰自不必说,魔幻的灯光尤其雅致。香港几日的劳顿,在葡京酒店一夜报销。拉开窗帘,瞭望旭日阳光,新葡京酒店,就在我们住的老葡京酒店边上,中间隔着一幢矮楼,这座连在新老葡京酒店中间的矮楼,应该是内部通道。矮楼的楼顶,在夜晚的灯光映饰下,绿草茵茵。楼顶上种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早晨的阳光毫不掩饰地告诉我,昨夜的楼顶草坪竟然是铺在其上的一层绿色塑胶。但整体看上去楼顶和周围环境相映,显得干净整洁,站在远处,还是有瞭望绿地的感觉。这种让眼球看上去舒服一点的小工程,有点像人化妆涂脂抹粉一样,只是好看,给人清新就足够了。一座旅游观光城市,整体和细节都很重要,澳门给我的就是这个感觉。整体协调,细节完美,无懈可击。
大陆旅游城市也不少,基本上每到一地都有听不完的人文典故,看不尽的历史古迹;宽阔的马路,路旁的绿色植被、新颖别致的建筑物皆有耳目一新之感。城市中有些细节却不忍睹,有煞风景之嫌。
有一次,住在一个旅游城市的省政府招待所,早上醒来,打开窗户,透透空气,对面楼顶堆满了杂物,就像一个废品收购站,仅这一点便在我心中抹杀了一个文明卫生城市的头牌。
记得当新兵时,因为人多群聚,部队怕生传染类疾病,上级经常有领导到连队检查卫生工作,当时觉得有些检查卫生的领导非常刁钻,爱吹毛求疵,他们不看我们打扫了一遍又一遍的地面,也不看门窗玻璃,戴一双雪白的手套,专摸门头和衣柜上方,查看卫生有无死角。游客有时比检查人员的眼光更犀利,更挑剔,但游客却是给你送钞票的人,重视他(她)们的感受,就是重视自己的钱袋子重视自己的收入。
“2015年的螃蟹事件”,涂抹了一个城市外在的形象之美。当然也有好心的市民自费去找受害人道歉赔款,我的朋友老刘就是一个自告奋勇,替一座城市扛事的人。他说“这是我生活的城市,大家的赞誉我脸上有光,坑了别人我脸上自然也黑,我有义务为这座城市洗白”。这就是青岛人,一个普通企业家的胸怀。
一座城市的管理、治理是综合的,多源的,必须要考虑很多细节。商业有句名言叫“细节决定成败”,比如卖保险的人,礼仪都非常好,她说一千遍,你不耐烦地只说一句话“不买”她还是很有礼貌地说“这次就不打扰了,期待下次合作”感情再麻木的人都会被感动。不论是商业间或是旅游业,服务业都有义务对语言规范服务进行培训,不合格的不能上岗,像卫生一样严格监督就好了。顾客是上帝,不是虚词,是实实在在的营销。得罪一个上帝,就等于得罪了一个广播站,特别是自媒体时代,会影响一大片人对一座城市的整体印象。澳门人宣称,没有人做制假售假的生意,发现一例假货罚十倍,制假售假人还要被判刑8年,澳门60万老百姓,做生意是不缴税的,自然也没人去做经营制售假冒伪劣商品骗人的勾当。这是一个澳门导游对游客的说白,她在自己的岗位上也替一座城市的整体形象有所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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