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营学校,是共产党能够迅速发展壮大的一大创举
1939年9月,日寇侵华气焰日益嚣张。本想在战场上与日军大干一场的他,却被刘伯承、邓小平另委重任。杜义德回忆说:“有一天刘伯承师长、邓小平政委找我去谈话,谈话开门见山。刘伯承说:随营学校现缺个副校长,组织上决定要你去。”
“当时我觉得自己缺乏办校经验,当副校长难以胜任,就说:我恐怕不行,挑不起来,还是派我到前方打仗比较合适。”
“邓小平接着说:义德同志,你住过抗大,又担任过支队长,办学校不会有多大困难的,决定你去就去吧,将来有的是仗打。”
随营学校学员来自一二九师各部队,大都是从前线来的,有老干部也有新干部。第七期共招收2100人,杜义德回忆说:“2000多人初到学校,什么样的想法都有,思想比较复杂,如认为进学校学习不如在前线打仗光荣等。”
对于杜义德来说,上前线打仗他驾轻就熟,而办学校却是头一回。学员中大多是文盲、半文盲,他首先要给学员们扫盲,教授语文和算术。语文从认字开始,逐步达到阅读报纸、写日记;算术要求学会加减乘除法。对成绩好的学员奖给香皂、纸、毛巾等用品。由于部队新兵多,军事课甚至要从练立正、稍息开始。
平时以连队为单位教学,遇到敌情分散教学,而更多的时间则是利用行军中的休息、宿营后和集合出发前的空隙进行讲课或组织讨论。
在军事学习上,学员来自前线,把他们各自战斗中的生动实例,拿到学校来,加以总结提高;学员们理论水平普遍不高,学校将校长刘伯承写的《抗日游击队四个基本任务》《抗日自卫队三个基本任务》《论游击战争与运动战》等军事著作当作教材,结合实际教授。
忆及此处,耄耋之年的杜义德有些动情。他说,每当晨曦初露、大地苏醒的时候,大家一齐唱起:“红日照遍了东方,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看吧,千山万壑,铜壁铁墙,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每个人的胸膛就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随时准备上战场立新功。
一年中平均每天七次战斗,与日本鬼子血战到底
谈到抗战期间哪段斗争最艰苦,杜德义说:“是在冀南与日本鬼子血战的那几年。”
1942年起,杜义德被任命为冀南军区第2军分区司令员,以后又兼任政治委员和地委书记。这年头三个月,杜义德的部队7次遭日寇优势兵力的合围攻击,损失很大。
4月29日1时多,情报人员报告,发现日伪军异常集结。天亮以后又发现敌人大批出动。10时左右,军区机关和区党委、行署机关及各部队被压缩到十二里庄一带,敌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原来这就是鬼子蓄谋已久的“4·29铁壁大合围”。日军共调集1万余人及大批伪军,由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岗村宁次统一指挥,企图彻底摧毁冀南抗日根据地。
各部队紧急突围。然而各个方向都布满了敌人的大量机械化部队。就在最危险的关头,狂风大作,尘沙飞扬,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使天昏地暗,能见度不出十步。八路军将士觉得仿佛一条黄龙从天而降。敌人无法出击,只能在碉堡里胡乱地向外开枪,机枪子弹像旋风一样,在杜义德的耳边擦耳而过。
突过了第一道封锁线,危险并没有解除。在马头镇部队再次遇到敌人合击。一颗炮弹落在杜义德坐骑边。杜义德反应很快,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战马被炮弹击中,一块弹片扎进杜义德的左大腿内侧,他咬牙拔出弹片,鲜血立即染红了军裤,旁边的战士赶紧用绷带给他包扎。
为了节省有限的弹药,眼看着日寇越来越近,杜义德一声令下率先端起刺刀,跃到鬼子面前,大吼一声,刺向鬼子的胸口。他从倒地的鬼子身上撕下一块布,用牙咬着缠紧身上的伤口,又扑向下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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