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伪“滨江省警务厅关于赵一曼的情况报告”,曾简略载有赵一曼从哈尔滨市医院逃走的情况。
赵一曼是在一九三六年六月二十八日暴雨过后的夜里逃走的。这天夜里,看守赵一曼的警士董宪勋在他的叔父董广政的协助下,将赵一曼抬出医院的后门,一辆出租车早已等在那里。开车的是个白俄。几个人上了车,车立刻就开走了。出租车开到文庙屠宰场的后面,停了下来,客人下了车,白俄司机调头把车开走了。
女护士韩勇义早就等候在那里,雇好了一副轿子,扶着赵一曼女士上了轿,一伙人立刻向宾县方向逃去。
警察署的警官在赵一曼逃走后,很快从那个白俄司机处发现了线索,后来又从太古街的轿铺主人那里得知,赵一曼是由他们抬到荒山嘴子附近去的。
日本警官马上乘车去追。途中,必由之路上的阿什河桥被夜里的暴雨冲垮了。日本人只好到附近的村庄征到几匹马,骑马直追。追到阿什河以东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发现了坐在马车上的赵一曼、护士韩勇义、警士董宪勋及他的叔父董广政。
在功败垂成的时刻,赵一曼再次被捕。
第二次被捕后,日本宪兵对赵一曼的折磨不断升级,他们寄希望于那些曾经令许多人发抖、丧失意志的酷刑能在她身上产生作用。用尽了人们闻所未闻、想都想不到的各种酷刑:钉竹签是钉满十指,拔出来后,用更粗更长的签子继续钉,最后改用烧红的铁签扎;灌辣椒水是搀着小米和汽油一起灌,而且是热辣椒水和凉汽油交替地往赵一曼的喉管和鼻孔里灌;烙铁是直接摁在赵一曼的乳房上烙烫。最后甚至使用了即使是身强体壮的男子汉也忍受不了的类似凌迟般活剐——剥肋骨。
在施酷刑过程中,为了不让赵一曼昏迷,失去刑讯效果,日本宪兵先是用冷水泼,后来改用化学药水熏,用酒精擦,还多次给她注射了大剂量的强心针和樟脑酊,强迫喂灌许多掺有咖啡因的盐水和含有高纯度甲基苯丙胺的葡萄糖液,待赵一曼恢复体力,头脑清醒,精神亢奋后,再继续用刑。
最后,滨江省公署警务厅和哈尔滨警察厅开会讨论如何使赵一曼屈服。
滨江省公署警务厅涩谷三郎厅长亲自作了凶残决定,专门从日本本土运来最新式的专门针对女性设计的电刑刑具。指示行刑的日本特务不要有任何顾忌,可以直接电击赵女士身体最脆弱、最敏感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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