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3日是南京大屠杀70周年纪念日。当天上午,南京纪念碑广场播放着沉重的音乐,群众低头默哀,武警仪仗队为死难者献上花圈;学生宣读《南京和平宣言》,又敲响大钟。”《南京和平宣言》是这样开头的:
“七十年前的12月13日,是南京历史上一段最黑暗日子的开始。这一天,侵华日军占领中国首都南京并开始了长达六星期的烧、杀、淫、掠,致使我30万同胞罹难,强奸妇女的事件两万余起,全城建筑三分之一被毁,公私财产损失难以计数。惨绝人寰的空前浩劫,不仅给中国人民留下了不能忘却的灾难记忆,也激起了全世界爱好和平人士的义愤和反思。”
《南京和平宣言》是这样结尾的:
“为了让白骨得以入殓,让冤魂能够安眠,把屠刀化为警钟,把逝名刻作史鉴,让孩童不再恐惧,让母亲不再悲泣,让战争远离人类,让和平洒满人间,一切爱好和平的团体和人士团结起来,为建设一个和平、和谐、和解的新世界而共同奋斗!”
读了这几段新闻,我突然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个人。她不在了。她在2004年11月9日,用一把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她死前,她留下了一张纸条,写着,“请记住我曾认真生活,为目标、写作和家人真诚奉献过。”
她的突然离去震惊了整个世界,据不完全统计,仅在美国,就有230多家报纸、电台、电视台播放了这一消息,并向这位年轻的华裔女子致以敬意,这在近年是非常罕见的。其实,近年来,还没有哪一位华人的去世在美国引起如此之大的震动。她就是张纯如,Iris Chang,《南京暴行——被遗忘的大屠杀》(1977)一书的作者,该书出版后,轰动了西方世界,正是这本书让西方国家对日军二战时在南京进行灭绝人性大屠杀的暴行,有了重新的认识和关注。
在《中国的“辛德勒”:魏特琳传》(2000)的序言中,张纯如这样描述她最崇敬的魏特琳:“魏特琳的去世,是一名英雄之死,她也是一名南京大屠杀的牺牲者,她为了拯救成千上万人的生命而最终也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正如美国基督教传教士联合会宣布魏特琳死讯时说的那样,‘我们认为,像在战场上倒下去的士兵一样,魏特琳女士也是在战争中牺牲的。’”
她序言中还说:“……在历史事实终究无法毁灭,在魏特琳日记及其英雄行为的照耀下,一切谎言都将被击得粉碎”。今天,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重开了;今天,好几部有关南京大屠杀电影继续出现了,不正是她预言的见证吗?
2004年11月9日那一天,我们把这段话中的“魏特琳”三个字换成“张纯如”,依然是那么的恰当:同时,她俩都在心理战中牺牲的。魏特琳因精神问题1939年回美治疗,1941年5月煤气自杀;张纯如2004年在访问二战中驻菲律宾巴丹半岛“死亡之行”的美军成为日军俘虏的经历期间,吞枪自杀。
12月13日是南京大屠杀70周年纪念,也是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重新开幕的一天,可惜中国政府由于中日关系开始暖和(下月日相福田访华,明春4月胡锦涛主席访日)似乎低调处理,只派较低级官员前往参加,又在会上不说一句话。一个强势中的大国,怎能如此对待这个中国人不能忘不该忘的日子呢?一个重视历史的大国,怎可关系好不谈历史、关系坏大玩历史呢?历史归历史,我们应该以史为鉴呀!
张纯如不是这样说过的吗?“在世界历史中,很少有哪些暴行能与二次大战期间的南京大屠杀相比。”
3年前,张纯如去世后一个星期,我才能平心静气地写了一篇纪念她的文章。我觉得,没有张纯如,南京大屠杀可能会永被埋在历史坟墓里的。我也认为,在纪念南京大屠杀70周年时,我们不能也不该忘记张纯如的。于是,我重刊这篇旧作,作为悼念。
70年后的纪念,不是为了传播仇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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