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每天下午毛主席都到桂园办公。毛主席到来之前,周副主席总要先检查一遍,认真询问我们,保卫工作怎样,卫生打扫得如何,主席喝的水、吸的烟准备好了没有?待一切完好后,他才去接毛主席。临行前他经常叮嘱我们,除了毛主席随身警卫外,你们几个不得离开房间,一定注意主席的安全。
一天下午,民主人士沈钧儒、章伯钧到桂园拜访毛主席。毛主席很高兴,与他们畅谈目前时局和谈判情况,最后又热情地留他们共进晚餐。沈钧儒和章伯钧欣然答应。由于事先没有做准备,我们马上去请示周副主席。周副主席说:“你们可以到外面去做,但必须安全。”
我们立即派人到冠生园,亲自看着大师傅洗菜、切菜、炒菜、做饭,不放过任何一道环节。我们把做好的饭菜端回桂园,周副主席不放心,轻声说:“你们先不要给主席端去,放这里让我尝尝,这可非同小可,别说意外,就是主席吃了消化不好也不行啊!”说完,他拿起筷子,把菜夹起一点儿放进嘴里细细品味;他又夹起饭放到嘴里嚼嚼,看饭硬不硬。最后他认为满意,才准许我们把饭菜端给毛主席和客人。
还有一次,毛主席要理发,桂园没有理发师。周副主席征询我的意见。我说:“外请理发师,都不是我们自己人,这刀举在头上……”
周副主席沉吟片刻说:“得想想办法,既要理发,还要保证毛主席的安全。”
我们遵照周副主席指示,把理发师请来。我们三人站在旁边,看着理发师给毛主席理发,虽然表情依旧,可那六只眼睛紧紧盯着理发师的手和他手里的剃头刀。
毛主席坐在那里谈笑风生,和蔼地问我们是哪里人,什么时候出来的,念过书没有,和我们拉着家常。我们一边回答,一边关注理发师的一举一动。待毛主席理完发,我们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在桂园,毛主席接待了大量民主人士和国际友人,有时候一天多达二十多人。为防止坏人乘机钻空子,周副主席指示我们,凡是有人要见毛主席,无论是谁,都要先报告给他,由他详细审查,具体安排,不能有任何疏忽。
在那四十多天里,周副主席每天不知要处理多少大事、小事,常常通宵达旦。毛主席忙,周副主席更累,事无巨细,件件都得操心。
每当回忆起这段历史,这些当年的工作人员们,都能深切地感觉到周副主席对中国革命的满腔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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