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二十五军于1934年11月长征离开鄂豫皖边区后,蒋介石继续纠集重兵,“清剿”在大别山区坚持游击战的红二十八军,其中,敌二十五路军独立第五旅(旅长郑廷珍),官兵大部系西北军人,作风强悍,一直是红二十八军的老对手、死对头。作为国民党军的“急先锋”,独五旅曾多次与红二十军交手,受到沉重打击。仅1935年6月,红二十八军便与独五旅三次作战,全部取胜。
一、设伏桃花山 一战独五旅
1935年5月底,红二十八军主力在军政委高敬亭率领下,游击至桐柏山区的随县淮河镇桃花山一带,准备东返大别山区,独五旅一路紧追不舍,企图寻找红二十八军主力决战。
面对独五旅的纠缠,高敬亭召开会议,分析敌情。大家一致认为,虽然我军此时处于前后受敌的险恶环境之中,但也有一些优势条件,完全可以出敌不意,克敌制胜:独五旅一贯骄横,加之长途跋涉,已经疲惫不堪;周边虽驻有敌东北军两个师,但与独五旅关系素来不睦,并不会增援;红二十八军近期连打胜仗,士气高昂,装备改善,弹药充足。最后,决定利用桃花山的有利地形伏击独五旅,摆脱一直被敌人追击的被动局面,顺利返回鄂豫皖地区。决心下定后,部队连夜向桃花山进发。
桃花山是桐柏山东麓分水岭,主峰桃花尖,海拔758米,东北坡为悬崖峭壁,仅有一条羊肠小道(称螺丝臼)通向山顶。其余山峰均是林木丛生,难以攀登,地势险要,是打伏击战的理想场所。
6月1日拂晓前, 红二十八军按计划进入阵地:特务营占领右侧山梁,手枪团和第二四四团在左侧半山腰埋伏,伺机杀敌。
早晨8时, 敌独五旅第六一四团沿着山谷小道进入谷地,他们搭人梯,攀悬崖,妄图偷袭红二十八军左侧。红二十八军隐蔽在半山腰的二四四团主力和手枪团战士沉着镇定,待敌接近。敌军还以为没有被红军发现,一个劲地往上爬。敌人爬到距红二十八军阵地仅20米时,红军机枪、步枪猛然开火,手榴弹劈头盖脸地砸去,刚爬到悬崖边上的敌人突遭袭击, 既无力还击,又无处躲藏。在红二十八军的密集火力打击下, 一个个跌落山沟, 葬身谷底,死伤大半,只好退了下去。
敌人连续3次进攻均被红二十八军打垮后,仍依仗着优势兵力和装备,不顾不利于己的地形,又以一个团的兵力,向右侧山梁爬来。但在红二十八军特务营的顽强阻击下,多次冲锋也难以前进一步。下午1时许,敌人重整旗鼓,在督战队威逼下,又组织两个团的残余兵力,向红二十八军阵地再次猛冲。红二十八军指战员们沉着应战,先以密集火力予敌人重大杀伤,然后与敌人展开白刃战,终于将敌人压到谷底,再也无力进攻。这次战斗,给独五旅以沉重打击,毙敌营长以下官兵300余人、伤敌340余人,缴获轻机枪1挺、步枪200余支、子弹1.5万余发,大大鼓舞了红二十八军东返大别山的士气。
二、毙伤敌团长 二战独五旅
桃花山战斗后,郑廷珍吸取教训,不再轻兵冒进,而是稳扎稳打,与红二十八军保持半天左右的路程,依旧纠缠不休。红二十八军在前面走,敌人在后面追;红二十八军停下休息,独五旅也停下宿营。因此,红二十八军几次设伏,都未能成功。为此,高敬亭决定采取骄敌、恼敌的办法,诱其再次上钩。
6月12日, 红二十八军在光山王园斛山铺伏击东北军第一○九师六二七团,歼敌2个营,其中俘敌300余人,缴获各种枪支500余枝、迫击炮2门。战后,红二十八军来不及打扫战场,便迅速撤出战斗,向斛山铺东北方向的赛山寨转移。郑廷珍闻讯后,以为有机可趁,急忙命令独五旅六一三团快速前进咬住红二十八军,同时命暂归其指挥的第九十四旅一八七团带着六一四团残部从左,自己亲率六一五团从右,两翼迂回合击红二十八军。红二十八军一面狙击敌人,一面向前疾进,准备把敌人拖疲后,选择有利地形再狠狠地猛揍。
6月14日下午3时, 红二十八军来到光山县境内的赛山寨。赛山寨虽然不高,但山势陡峭、林木茂密,便于隐蔽,有利于设伏歼敌。高敬亭决定在这里杀一个回马枪,击退追敌。于是,命令手枪团和特务营隐蔽在赛山寨南侧一道横山梁上的背后,二四四团一营担任正面狙击。
适值6月中旬,骄阳似火,异常炎热。敌第六一三团士兵扛着笨重武器尾追红二十八军,又饥又渴,热晕累死者达一百余人。敌人刚到赛山寨南山脚下,二四四团一营立即猛烈开火,敌团长不顾疲劳,命令前卫部队向红军阵地发起进攻。这时,埋伏在小山梁后的特务营和手枪团突然发起冲锋。敌人在红二十八军突然打击下, 抵挡不住,很快败退下去。红二十八军立即全军出击, 将敌压在山脚下,歼灭其一部,并且击伤第六一五团团长曹兴文和营长2人。
三、激战段水山 三战独五旅
独五旅两次被红二十八军痛击,郑廷珍仍不服气, 叫嚣要与红二十八军决战,率其残兵败将继续追击红二十八军。6月18日, 红二十八军游击至麻城木子店、段水山一带休息,侦查得悉敌独五旅第六一三团、六一五团又追踪而来,企图突袭红二十八军。红二十八军首长鉴于段水山地区位于麻城、罗田边界,是敌驻区结合部,这里山高林密,纵深较大,便于隐蔽和机动,于是决心阻击敌六一三、六一五团,给敌重大杀伤,灭敌气焰,粉碎其截击我军的企图。
决心下定后,高敬亭便召开会议,安排作战计划:手枪团和二四四团一、三营在段水山、铺儿山南侧展开,占领有利地形,隐蔽待敌;特务营配置在毛家场南侧,并以一个排控制沈家山西北侧制高点,保障翼侧安全;二四四团二营为预备队,隐蔽在铺儿山附近,视情况投入战斗。军指挥所设在铺儿山东北侧。18日下午三时许,敌六一三团在左,六一五团在右,排成后三角队形,向红二十八军手枪团和二四四团阵地进攻。待敌进至阵地前沿,红二十八军居高临下以猛烈火力杀伤敌人,敌被压在滴水岩北侧。敌后续部队随即投入战斗,在炮火掩护下多路向红二十八军攻击。红军顽强抗击敌人,并适时以小分队出击,与敌展开白刃格斗,使敌人炮火失去作用。敌人几次进攻被红二十八军打垮后,旅长郑廷珍恼羞成怒,亲率六一五团后续的一个营沿冯家岗、沈家山西南侧向我左翼迂回。特务营占领沈家山西北侧高地的排哨顽强阻击迂回之敌,在打退敌人两次攻击后,主动撤离阵地向营主力靠拢。与此同时,手枪团和二四四团一、三营仍在与敌人激战。时近黄昏,红军越战越勇,手枪团和二四四团一、三营适时组织反击,不善夜战的敌人眼见天色将晚,只得向后收缩,继而溃退。红二十八军由于连续作战,此时也相当疲劳,于是停止攻击,乘薄暮转移。这次战斗,歼敌二百余人,缴获各种枪枝100余支除、子弹千余发,再一次给拼命追剿红二十八军的独五旅以沉重打击。
1935年6月,敌二十五路军独立第五旅被红二十八军连拖带打,连续三战三败,所属3个团及配属给该旅的第一八七团都折损过半,不成建制。敌二十五路军总指挥梁冠英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将该旅残部改编为两个支队,划归第九十旅指挥。郑廷珍这个顽固与红军为敌且自不量力的旅长,一下成了光杆司令。
击溃敌独五旅后, 红二十八军乘胜返回皖西地区, 与地方武装会合。
当然,在鄂豫皖边区三年游击战争中,国民党军像独五旅这样对红二十八军死缠烂打的部队并不多,尤其像郑廷珍这样的军事主官更是少见,而红二十八军也在与强敌作战中得到锻炼和提高,部队的装备也得以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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