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 (1926—2022) 原名石德隆。福建省龙岩市武平县人。早年就读于武平初中、长汀侨民师范。1944年就读于中山大学法律系,大学时积极参加学生运动并加入中国共产党。1948年8月参加闽粤赣纵队独七大队。历任独七大队政治处副主任、独七大队二中队指导员、一支队十团副政委、武平县宣传部长、团县委书记、团地委学生工作部部长、龙岩一中、师范、师专校长、龙岩地区教育局长、地委文教办党组书记、行署副专员、厦门水产学院院长等职务。1986年离休。2022年7月14日晚在福建厦门逝世,享年96岁。
1941年,蓝天在长汀创办了国立第一侨民师范就读他在侨师期间思想比较进步,是一个爱国青年,一直关注进步书刊,热爱鲁迅等人的书籍。后他考去中山大学读书。
上图;中山大学读书时的蓝天照片。
转蓝天多位老战友回忆
老红军谢毕真生前回忆到;1948年,蓝天来到我们闽粤赣边,那天,梅州地委正在召开执委扩大会议,蓝天和数位中山大学、达德学院等学校毕业的学生来到了会场。获悉蓝天是武平人后,谢毕真和时任梅州地委副书记陈仲平很高兴,不仅仅因为他们是老乡,还在于这些知识分子的到来,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边区知识分子干部缺乏的问题。“我和陈仲平他们交换了一下意见,认为福建的干部最缺乏,要马上调度起来。我们就决定先把蓝天调到粤东支队独立第七大队,什么职务一开始没有定。但支队干部缺乏,很快他就成了第七大队二中队的副指导员。”刚到粤东支队独七大队二中队的蓝天,显得是那样的与众不同,时为独七大队政治处民运组组长的李燕华至今印象深刻,“蓝天来的第一天就到了我们二中队。那天吃午饭的时候,我见到了他,穿着一件夹克,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衣服,很干净,个子不高,带着副眼镜,很洋气的一个人,跟我们都不同。”由于长期在山上打游击,住山寮,艰苦的条件下,洗澡都成了奢侈的事情,二中队的战士几乎每个人手上都生疥疮,流着脓液。吃饭的时候,不少战士打完饭,直接把勺子往饭上一放,结果勺子上、米饭上就沾上了不少脓液。“蓝天就站在那看,看了很久。我也在旁边看,好久都没见他打饭。我很好奇,他到底要怎么打饭吃?不吃饭?这餐不吃可以,下一餐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饿下去吧?看着看着,我就自言自语说了声‘洋先生’,因为我之前都没和他说过话,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就这么叫了一声。”这一声并不是有意的,李燕华说,那时候喊人家“洋先生”是很不好听的,她自己都不知怎么地就这么叫了一声。但不管怎样,这一声,蓝天听到了。他默默地看了李燕华一眼,弯下腰去打饭,将表层的饭扒了扒,装起稍下层的饭。打完饭,他走向李燕华,说,“你不要太大声,被人家听到了,以后大家这样叫我就不好了。”蓝天没有生气,他只是担心自己成为不一样的存在,毕竟大家都是革命同志。“蓝天问我为什么要叫他‘洋先生’,我说,你看吧,我们都土里土气,一双手黑溜溜的。你带着眼镜,手很白,脸也很白。”因着这段插曲,蓝天和李燕华渐渐熟络起来。
上图;蓝天的上级领导与亲密战友,从左起,黄村、陈仲平、谢毕真、谢抡赞、后排,黄惠容、李燕华。
每次李燕华了解敌情回去,蓝天都会来找她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碰到什么困难,谁对他有误解都会和她讲。另一方面,勤奋好学的李燕华也没有放过这个中山大学的高材生,时不时地就请蓝天教她识字。“第一次添饭的事情,大家对他都有点误解。但是我能理解,他毕竟是从香港回来的,而且脓包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可怕。后来,在部队里我和他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了。蓝天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很快就融入了我们这支队伍。原来穿过来的衣服很快就被他收了起来,脸慢慢开始变黑,也不怕我们那种肮脏了,融入到我们当中来。有一次,我和战友外出了解敌情,途中肚子饿了就去抓田螺,捡来一个别人遗弃的装骨头的破瓮,洗干净了用来煮田螺。回部队后我们讲这个事情,不少人听了就吐。蓝天也听了,表情虽然很难看,但是他始终没吐。”融入这支队伍的蓝天还是有些与众不同,他从来没生过疥疮,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吃笋吃到便秘,开玩笑的时候,李燕华会跟蓝天说这是老天爷放过他。但李燕华心里清楚,这是知识的力量,“他每次都控制着吃笋的量,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我们在山上很艰苦,有的人受不了当了逃兵,但蓝天没有,他可是从香港过来的,还是大学生,他坚持下来了,而且很坚定,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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