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4月8日,震惊中外的“四八”空难事件发生在兴县东会乡庄上村背后的黑茶山山顶。从此,这座流淌着烈士鲜血的大山,便成为革命先烈爱好和平、不畏艰难、英勇斗争伟大精神的历史见证。
1980年,庄上村发生了两件事:第一,政府出面在村脑畔梁上建起了一座初具规模的“四八烈士”纪念馆,开始对外开放;第二,村里姓尹的人家产下一名男婴,取不下名字索性就叫明儿。
这两件事听起来毫无关系,但后来的时间证明,这简直是“配套工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空难事件发生时,明儿的爷爷是村干部,亲自带领村人去山顶收拾、搬运烈士的遗体和遗物。爷爷抱着小阿九的照片,还登上了当时的报纸。之后每年的4月8日,奶奶一手挎着香纸、果贡篮子,一手挽着明儿,与村民到纪念馆祭奠烈士。上一代人对先烈崇敬的行为,真实地教育和熏陶了幼小的明儿。到了上学的年龄,以尹小明的名字入学后,他懂得了更多道理,国家、先烈、志向、奋斗等词眼占据了他心灵的一席之地。初中时,有了一定知识的尹小明,通过阅读与“四八”烈士有关的书籍,便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以烈士为榜样,做有意义的事情,至少是为横在眼前的这座山、山上的纪念馆,力所能及地干点什么。于是,他把名字改成“拯山”。
改成拯山后他的生命就与山连在了一起。
15岁那年初中还没毕业,奶奶病故,母亲又精神抑郁,拯山只好失学回家帮父亲干起了农活。当时的纪念馆由一位年老体弱的老者看护,荒坡秃岭之上的纪念馆庭院杂草丛生,门窗剥蚀陈旧,一派萧条冷落之象。此地距县城百里之遥,要找一个年轻的管理者难乎其难,县主管部门对此也是一筹莫展。这种情况让尹拯山在时隔几年后痛下决心,抛弃一切,主动承担起了纪念馆的管理工作。
从打扫、修房、补窗、补漆、栽树、种花,到整理烈土的照片、抄录资料等,全身心地投入,忙得不亦乐乎。为了讲解得更出色,他自学了中国近代史、中共党史,以及《王若飞文集》《秦邦宪文集》《叶挺传》《邓发文集》《黄齐生传》等。
家庭生活的困顿,外人的不解甚至嘲讽,他都不为所动。村里别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挣钱,他却守着一座山,还自掏腰包干些无人理解的“傻事”。
但是他的行为引起了烈士后人的关注,他们提供了一些文字资料、图片和书籍,并邀请他去参加一些纪念活动。
尹拯山的宣传从一开始枯燥的文字到直观的绘画,从立体形象的泥塑到摄影、摄像,一步步与时俱进着。传播工作所用设备从最初28元的傻瓜相机,到舅舅所送的专业相机;从烈士后代支助的美国数码相机,到结婚时再度受援得以购买的照相、摄像机。利用这些新式器材,近年他分别通过微信公众号和快手短视频,不间断地为“四八烈士”和黑茶山做着义务宣传。白天给来自各地的人们做解说,晚上还要工作到深夜才能入眠。每逢“四八烈士”们的生日,他都会用心地做一档很震撼的视频节目。
从呼吁纪念馆的扩建,到周边道路的硬化、绿化,尹拯山同志为此奔波过不知道有多少次,他也给市领导、省领导打过电话,最终问题一步步都得到了解决。如今,“四八烈士”广为人知,每日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这都是有人在暗暗“垦荒”的结果。
也许,回放一下尹拯山的履历,我们会看得更清晰一些:
尹拯山,原名尹小明。1980年出生于黑茶山下庄上村的农民家庭。
2003年4月,23岁的尹拯山毅然决定放弃一切,专注地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全面负责“四八烈士”纪念馆的管理工作,并成为此馆最早的解说员。同年,带头成立了“黑茶山文化文物义务保护中心”。
2004年11月—2006年3月,在兼顾纪念馆工作的同时担任庄上村村委主任。
2005年,自费制作《“四八烈士”永远活在人民心中》专题片光盘500套;编写《黑茶山与“四八烈士”》纪念册并自费印制500册;同年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2007年受博古(秦邦宪)子女邀请赴江苏无锡参加“博古百年诞辰纪念活动”。
2008年,编撰《红色黑茶山》纪念册,并自费印制1000份。
2009年10月被东会乡中心学校聘为革命传统教育辅导员。
2010年,自费复制《茶山忠魂,万古长青》专题片光盘500套;多次采访“四八烈士”殉难场面见证人,自费制作成光盘;同年12月再次受博古子女邀请赴北京参加“博古夫人张越霞百年诞辰座谈会”。
2016年担任山西省摄影家协会黑茶山摄影分会主席;同年10月受王若飞之孙邀请赴贵州安顺参加了“王若飞诞辰120周年纪念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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