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古脑——是我魄牵梦绕的地方。在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理县。
杂古脑在《百度》中是这样介绍的:杂古脑名存7个朝代,是藏语“扎西郎” 的谐音,意为“吉祥之地”。1952年建杂古脑镇,是川西北交通要寨和商贸集散市场之一。
杂古脑的来历还有一段渊源:
传说吐番王统一了这一地区后,委任了一些地方长宫。这里的老官,即后来的长官士司苍旺的先祖,欲建一城堡,在今理县境内许多地方,都不满意,最后在今杂古脑地区察看时,看见这里的山脉走向是群龙聚会,猛虎守山之势,立即被其吸引,忽然天空掠过一群大雁,地上回山飞乌也立即欢鸣歌唱,长官觉得是个好兆头。加之当夜他留在此地住宿,夜里梦见飞虹挂彩,红佛光照。根据他脑里的迷信要求,觉得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于是拿定主意,决定在此建城垒寨。
官寨建成后,他根据选地时的吉祥征兆,命名为“嘎相朝”, 藏语的意思是“吉祥城”, 后来汉字书写时因译释的关系使用它的谐音“杂谷脑” 三字了。
红四方面离开川陕苏区西进。各地成百上千的妇女干部和职工,奉命到旺茗、苍溪地区集中。这时,又组建了妇女独立二团。二个妇女独立团约2000余人。
一天早上,妇女独立二团一营一连的排以上干部和共产党员赶到方面军总政治部参加会议。这是一次部署转移伤病员任务的会议。
我母亲及妇女独立团的战友们把伤病员从旺苍抬到苍溪永宁铺、过嘉陵江后,又抬到中坝(现江油)、茂县,一直抬到杂谷脑(现理县杂谷脑镇),后来又回到中坝,那时己是1935年5月了,妇女独立团在川北解散了。
独立团年轻的战士编成两个连,一个营,叫我母亲带到医院,当时,医院在杂谷脑有一部分,中坝崇化有一部分。我母亲到医院一看,很杂乱。这一次到医院,把那些战士交了,医院不让我母亲走,叫她在医院当指导员。我母亲在那住了一个星期,说啥也不干了。院长是个大麻子,我母亲跟他说:
“这个工作我做不了。”他问:“为什么?”
我母亲说:“这个工作很难做,那些伤病员动不动就打人,我过去在家里挨打挨怕了的,一见打人我身上的肉都直麻。”这样我母亲就跑了。
崇化(现昭化)医院到中坝(现江油)很近,她就跑去找傅钟,傅钟是政治部主任。他说:“医院里就那么糟糕呀?”
我母亲说:“你不相信,你去看嘛!”笫二天,傅钟的秘书就交了封信给我母亲,叫她把介绍信拿回来,就把我母亲编到省委干部连,当排长。
省委干部连就往扎在位于川康交界的杂古脑镇(现理县),是汉藏杂居的地方。杂古脑河水流过杂古脑镇,至汶川县注入岷江。
(本文中图片均为理县藏族女红军姜萍之子付建长提供)
干部连主要任务就是天天看守杂古脑河上的那个桥。当年我母亲就在杂古脑桥上站岗。
除了守桥,也要筹备粮食。上山去筹备粮食,筹不到粮食,就挖野莱。没有口袋,就把晚上遮露气的单子拴住当口袋。野莱弄回来,在河里洗干净,弄来搅包谷糊糊。
晚上,连里大个子的战士就去看桥。当时保卫局在河那边住,开了个馆子卖牛肉、羊肉。几个看桥的战士刚弄个盆子去买了盆牛肉回来,还没有吃,指导员检查来了。怎么办呢?陈再绿(万源白河人)等几个人叫我母亲装病,装肚子疼,用大衣把盆子盖上,叫我母亲坐在上面,她们几个战土把我母亲按倒,使劲地揪,说我母亲发了痧,我母亲也使劲叫。等指导员一走,她们几个折了几根棍棍,你一坨我一坨拿起啃。她们对我母亲说:
“你多吃几坨嘛,今天把你揪痛了!”
离杂古脑四五里的大山中有一个喇嘛寺——大藏寺。里面没有喇嘛,成了“官府衙门”。
杂古脑人民不分汉藏,要按时送粮缴捐,出“乌拉”( 民夫)。给官府送贡品的人,在三里处就得跪下,匍匐着一步一步地爬去,再加上腹内无食,许多人竞死在路上。
当地一伙反动武装喇嘛与四川军阀串通一气,狼狈为奸,凭借大藏寺与红军为敌。难怪我们有些同志去拾柴、挖野莱、买东西。常常有人打冷枪而牺牲,仔细一打听,原来是这帮家伙搞的鬼。
人民的痛苦,同志的牺牲,激起我们红军战士的复仇怒火,坚决要求亲手消灭这股敌人。
负责指挥作战的是王维舟、张琴秋。王维舟集合部队动员说:
“你们虽然是女同志,但都是久经考验的红军战士,相信你们一定能拿下寺院,消灭敌人。”战士们表示绝不辜负党的信任,向主力红军学习,英勇顽强打好这一仗。
先去看地形,威严的大藏寺屹立在半山腰,绿瓦灰墙,狮、豹、虎、象等雕刻,虎虎生威。二团团副做出决定说:
“敌人居高临下,从山下仰攻要吃亏,咱分三路,两路在正面佯攻,一路从后面爬上去,从山上往下压。”
晚上,天漆黑,树林中对面不见人,静悄悄的,只听得沙沙的挖土声。战友们挖着工事,一条战壕向寺院伸展。
第二天清晨,我们女兵伏在战壕里观察敌人的动静。庙门紧闭,里面鸦雀无声。很明显,敌人想依靠墙高壁厚,粮食充足,躲在寺里和我们死拖,等敌军主力到来再出击。
晚上,正面两路发起佯攻,怕敌人听出是女兵,所以一不喊杀,二不大声说话,只用机枪、手榴弹猛打。敌人起初很沉着,不紧不慢的还击,凭着坚固的堡垒,居高临下的地势和充足的枪弹,频频以步枪、土炮实施拦击。敌人误以为红军兵力单薄,就转守为攻,组织一伙匪徒,冲出庙门,女战士们据壕阻击,远的用枪击,近用手榴弹炸,打退敌人第一次冲锋后,敌人不甘心失败,重整旗鼓,组织第二次猛烈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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