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述臻从部队复员后分配到上里(五家口)公社任会计。87年我调中里区委时他任区长,是五家口土生土长的土著人,曾经担过任上里公社党委书记。
他知道我喜欢研究当地典故时,就喜欢和我谈论五家口在明清时期的辉煌和红军时期的悲壮故事,他性格诙谐幽默,从不和我争论,这样我们就可以探讨很多事情,比如五家口的名字的由来,他支持我的看法不是叫五甲口,因为。我讲了明清时期五家口时期的商业非常发达,和邛崃商业网络的形成,五家口是南丝绸之路西南方向三大集散地,他非常感兴趣,连说:你们“指我和张局长”调查得比我这个老五家口人都丰富,你们收集的典故有价值、有听头。
我刚上任时,区委的同志告诉我上、中、下里参加红军的有一千多人、解放后出了将军十多位。我和张局长经过反复、实事求是地调查研究,又和民政局的同志一起研究,结果是一位将军都没有,因为授军衔时,有严格规定,必须是30年参加红军的才有资格,当时30年授少将军衔的只有段苏权、李德生两位将军。其他授少将的都是29年参加红军的。有人说:现在有一位姓杨的老红军在沈阳军区任副司令,我说:沈阳军区的副司令肯定是位将军,但是他是现在的将军,还有人说上里的郑家顺是老红军,我们也查看了资料,55年授衔时他是中校,后来他转业到四川民航局,为组建四川民航作出了很大贡献,被任命我副局长。还有一位是桥楼子(现在为碧峰镇)去参加红军的战士,出去时改名姓肖,九零年带着老婆和两个儿子回老家省亲,是我去接待的。他的儿子一个叫卢前进、一个叫卢跃刚。老红军曾经担任过解放军黄金部队政委,这个职位肯定是将军级的。老红军说黄金部队组建的时间较晚,是在七十年代,所以这个将军也是七几年时期的。
但他敌人当我谈到上里的红军碑,我特别佩服有一幅石刻:红军是穷人家军队。它字是最大的、而且笔迹流畅自然,写这幅字的人功底不错。他说:我还没注意到,我们马上去上里看看。我为他找到墙边上的字,他说: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这幅字写得这么好,你一说还真的觉得写得好。他开始沉思后给我讲了58年的一件事。当时的县委陪同一位老红军,他是当年在五家口的红军,是30军的副军长,和军长张才千住一个院坝,当时他生病,全靠一位大嫂精心照顾,解放后他非常怀念红军在五家口的日子、怀念那位大嫂,所以他特别向中央请假千里迢迢地到四川雅安五家口。他的女儿也陪同他一起到五家口,县委的同志告诉他汽车只能到七盘,其余的只能步行,他父女表示即使全部走路也要去。这样他们在县委常委孔庆锁的陪同下,从七盘走路到中里,由中里区委、区公所的第一书记(当时的组织结构)李英杰、第二书记任德恒(以后任第一书记,李英杰调任粮食局局长)、书记李道生(相当于副书记)陪同他父女步行到五家口。区委电话通知上里公社的同志陪同,上里的书记、社长们不在,公社只有会计杨述臻、团委郑守礼、财粮老杨三位同志。他们在韩家大院处接到他们一行。杨述臻说:这位老红军名叫杨毅(音)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交通部长。(我下来和杨述臻商量过,解放初期的交通部长不姓杨,应该姓章,杨可能是副部长。)他本来是想带他们父女先到韩家大院参观,借此休息片刻,可老红军心情急迫,要立马到五家口。一到场口,老红军心情激动,他的手连连比划,这里是30军军部、(30军在瑞金时有一万多人、被蒋介石的军队围攻后,血染湘江,只剩不到一千人。后来因为毛泽东同志重新回到军委、并且选为政治局常委,毛主席成为红军和中革军委的中坚力量,他决定避开蒋匪军的主力部队,把红军带到敌人力量薄弱的云贵川,挽救了红军的灭顶之灾),部队到达雅安时,身经百战的徐向前、张才千(继空军司令员张庭发之后任空军司令员),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峡口派30军战斗力较强一个营守峡口关隘,但真正的用意是防止国民党中央军李抱冰部,李是蒋匪悍将,善于用兵,所以徐向前司令在那里暗布一支奇兵。地点就是现在的碧峰镇后崖村,红豆树下。果然不出所料,李抱兵部从名山蒙顶山方向准备绕过峡口,对五家口红军进行偷袭,结果被埋伏在那里的红军战士应头痛击,虽然红军早有准备,但是武器低劣,完全靠顽强的战斗力和有利地形同数倍于己的匪家鏖战了一天,匪家见红军早有准备,又加之地形不利,只好撤军。红军虽然阻击成功,可人员损失惨重,二百多人回去时只剩31人。我听后虽然为英勇的红军战士感到振奋,但心情却很沉痛。我请区委秘书杨正奇陪同我到后崖查看当年红军血战的沙场,当年红军挖的战壕仍然还在,只是早已被郁郁葱葱地树林遮盖,就在红豆树下,这块土地是红军战士用鲜血浇灌的,那些到此游览的们,你们知道这里埋葬着多少为了我们的今天牺牲了一百多名红军战士?我感慨万千,回去后写了一篇《艳艳红豆寄相思》的散文給山西青年,採用了,发了一本证书。
老红军的记忆非常好,他说当年的字库就是这样,河床没变,场口就是原来的样子,那里是三十军驻地、那里是徐向前总指挥的司令部。他急切的问那位救他的大嫂在哪里住,杨述臻遗憾地告诉他,大嫂早就去世了。老红军听后眼睛噙满泪花:这里的群众贡献太大了,当年他们从自己家里把粮食捐献出来,自己吃粗粮,他们把自己的儿子送来当红军,参加红军的有六百多人,过雪山、草地牺牲了多少人、到甘肃马匪地界又牺牲了多少人,我们的党和政府是要永远的感谢老区人民的,不要让老区的人民说我们忘恩负义。他女儿,一个吃延安南瓜、小米长大的女孩,她对老区有着特殊的感情,她满含泪花的说:我爸爸时刻念叨着老区人民,他把每个月积攒的钱交给我保管,叫我一定有交给照顾他的大审,想不到她都去世了。我父亲的多年愿望咋办?说完泣不成声,在场的人无不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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