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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永志:追忆我父亲罗春风的革命历程(组图)
2019-05-29 15:01:57
作者:退休老干部 罗永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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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2018年,我室按照市委党史研究室的要求,追访抗战老兵口述史,抢救了一些宝贵的抗战史料,其中有许多抗战老兵的事迹十分感人,在建国70周年之际,我们将一些抗战老兵的革命事迹整理出来,供大家学习参阅。

    老父亲就是在1987年的这个时间住进的医院,那时候,我在太平派出所任所长,工作特别忙,是局长亲自打电话告诉我说,老头子住医院了,要我立刻回去,见到老父亲以后,他的第一句话让我终身难忘“你去忙你的吧,我还死不了”,后来父亲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月就走了,父亲走后的那几天不知怎么的,心里特别怀念他,脑海里总是浮现着他所讲过的那些故事,干脆记录下来寄托对父亲的哀思,也把老父亲讲的那些故事告诉大家。

    艰苦的抗战岁月

    父亲是1933年5月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的老红军战士,二等甲级革命残废军人,他怀着崇高的理想和坚定的信念,坚定地跟着共产党,南征北战、枪林弹雨地为了穷苦大众的解放而奋斗,身上的枪伤、刀伤、弹片伤,除了头上几乎全身都是,看见让人头皮发麻,身上直起鸡皮疙瘩,1969年父亲做脾脏切除手术,主刀的专家感慨地说,真是不可思议,全是伤,简直就找不到一块好肉皮下刀啊!

    父亲的身上还有块弹片,整整伴随了他几十年,直到他去世火化都没能将这块弹片烧化,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后悔,当时真不该将那块弹片也一同装进父亲的骨灰盒,应该把它留作永恒的纪念。

    父亲先后在八路军第115师、八路军总部、八路军第129师、解放军第二野战军里呆过,他说他这条小命还是在八路军总部干了几年才算是保留下来的,要是一直都在战斗部队的话,就是这一仗不死,下一仗也活不了。他参加过平型关大捷、百团大战、反五一大扫荡、坚持大别山、平汉战役,上党战役、定陶战役、淮海战役、渡江战役、解放大西南等许多著名的战役,多次立功受奖,立过两次大功,1938年在山西潞城对日作战时,任袭击队长的他,冒死摸上了日本鬼子的重机枪阵地,杀死了这三个日寇,避免了部队更大的伤亡,缴获了一挺九二式重机枪,被记大功一次,还上了南京国民政府的报纸呢。由于九二式重机枪太重,一个人搬不动,父亲就叫再上来两个人,他的声音惊动了藏在距他20多米远坡下草丛中的两个日本鬼子,这两个鬼子每人给了他一枪,两枪都是紧擦着心脏把两个肺全都打穿了,父亲说,当时的感觉就像是挨了一石头一样,因为他还在骂是谁在用石头打他呢,上来的战友们说他挂彩了,父亲一摸胸脯上有血,就不能动了,他说当时的两个鼻孔好像也不管用了,心就像是用一根麻绳吊着一样,慌的不行,只有这四个枪眼还在呼哧呼哧的冒着血泡,是战友们用绑腿把他的胸脯死死地捆起来,觉得捆得越紧才越好受一点,他叫人帮忙掏上衣口袋里面的香烟,可是半天都掏不出来,原来装香烟的冰铁盒也被子弹打穿了,和打烂的衣服挂在了一起,冰铁盒里面的两支香烟被打成了四节,还有一块光洋也被打穿了。

    那时的条件相当艰苦,部队缺医少药,还要行军打仗,他说用一支盘尼西林(青霉素)都得首长特批,一般人是不能用的,因为实在是太困难了,好多卫生员的药箱里面连一支也拿不出来。之后,父亲在门板上整整躺了三个多月,磨得后脑勺上都没有头发了,由于没有麻药和止痛药,每次换药都得七八个人摁住他,战友们成天抬着他,还要行军打仗,可想而知,有多难啊!

    父亲说第二次国共合作开始的时候,也就是红军刚刚改成八路军的时候,共产党员的身份还不是完全公开的,党组织还是保密的,党员需要活动的时候,互相递个点子,给个暗号,大家就心领神会了,于是,党员同志便三三两两的就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会议地点基本上都是在野地里,时间很短,简明扼要,没有一点话是多余的,传达了党组织的指示和意图后,大家就分头贯彻落实去了。

    那个年代,战士们判断你是不是共产党的标准非常简单,只要是行军不掉队不开小差的;爱帮助别人扛枪背包的;打起仗来不怕死的,总是冲在前面的;挂了花负了伤不下火线的;打仗首先是帮助别人把掩体挖好然后才挖自己的;不违反群众纪律的,不发牢骚不讲怪话的;吃饭的时候,不抢饭不多吃多占的;掌勺的时候,给其他人碗里比自己碗里多一点的;这些人,就肯定是共产党员。

    在抗日战争的艰苦岁月里,你知道我们的前辈们负伤之后是怎么处理的吗?说来会让你毛骨悚然心惊肉跳的,但这却又是真实的历史写照。当我第一次听见父亲讲这个故事时,半天都回不过神来,真不敢相信咱们的部队竟然是这样处理伤员的。

    父亲浑身上下都是伤,胸部就被打穿过三次,他说当时把他抢下来,是因为他是个干部,到大不小是个官,其他的战士谁管呀,跑慢了都不行,撤出阵地时,头上给他竖块石板,队伍走了以后他自己拉,把脑袋砸扁就是了,子弹都舍不得给他,子弹还要留着打鬼子呢。我听的大气都不敢出,父亲说这就是战争,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我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说电影上的八路军就不是这样的,也没看见他们头上戴着国民党的帽徽,父亲有点不高兴了:“朱总司令也是戴的青天白日帽徽,你懂个屁!”

    有一次,部队撤出阵地时,一位身负重彩的八路军排长带不走了,为了减少更大的牺牲,部队只好忍痛丢下他。万恶的日本鬼子冲上来了,对阵地上的八路军不管是死是活的,统统都用刺刀捅,这个排长的脖子上被鬼子的捅了三刀六个血洞,可这个排长仍然闭着双眼,一动不动,鬼子走了,部队又返回阵地,发现这个排长的手指头还在动,于是将其救下,还好,刺刀没有刺中血管,只是后来这个排长说话没有声音了,伤好归队,他仍然活跃在杀鬼子的战场上。

    父亲说挂花是很有意思的,你看我挂了这么多次的彩,两个肺都打穿了,没死吧,胸前进去,背后出来,三枪六个眼,没事,我还活着,有的脑袋打穿了,脑浆都出来了也没事,有的缺胳膊少腿的也没事,有一个把下身都给打没了,还是没死,可他的一个通信员屁股上才挨了一抢就完蛋了,那是因为打断了动脉没能把血止住。

    记得平型关大捷刚刚结束,战士们欢呼雀跃,立即投入到打扫战场的紧张气氛当中,有要枪要子弹的,有抓战马的,有围着汽车打转的,有扒那些刚刚被打死的日本兵的大皮鞋的,有在战利品中找香烟的,一时间好不热闹。这时,有七八个战士围着一个举着东洋刀的小鬼子,估计是个小队长,命令他投降,因为上级希望能抓个活的,可是,这小鬼子怎么也不肯投降,紧闭着双眼,两手握住指挥刀一阵乱挥乱砍,不让任何人靠近,由于时间紧迫,不便久留,最后只好开枪消灭了这个法西斯强盗。

    一伙战士发现了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看见十二个小黑乌龟似的东西,有的还在嘀溜溜地在转圈,不知是什么玩意,其中有个人自作聪明地说,这是小鬼子的鬼推磨,专门用来迷惑咱们中国人的,看见了可是不吉利,于是,大家七手八脚的一阵乱砸,十二块手表顿时被砸得希巴烂,此事被上级首长知道了,一个个好不心痛,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铁的革命纪律

    1969年3月,我回老家河北省灵寿县城关公社安定大队第四生产队当“知青”,在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里,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因为从小没接触过农活,所以出了不少洋相,但我却知道了中国农村的基本情况,和农民有着深厚的感情。

    生产队里有个退伍军人叫罗振海,年令与父亲差不了多少,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人很豁达乐观,经常给我讲了一些我父亲的故事,我感觉得到,他非常敬佩父亲,他还告诉了我这么一件事情,他说他的这条小命还是我父亲给他的,是因为父亲的一个电话,才使得他这颗人头被保留下来。

    原来是当年在过一条什么河的时候,他将枪掉进了河里,由于是夜晚,根本就没办法去捞那支掉进河里的枪,在那个年月,枪就是军人的第一生命,那还得了,丢了枪就等于丢了性命。到了目的地之后,按照当时的纪律,也许是当时的规定吧,罗振海立刻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临杀他之前,问他还有什么可交待的,他说加强营的罗营长是他叔,按老家的排行他得叫父亲是叔,请求让父亲给家里捎个信,电话接通之后,父亲就在电话里面大骂起来了:“妈的,他是老子的侄儿你们也敢杀啊,还不快点给老子放了!”

    就这样,我的这条小命总算是给保留下来了,不然的话,今天,我怎么能够见得到你这个小老弟哟,罗振海说到这里,很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百团大战之后,形势一度有了缓解,一天,彭老总外出视察,中午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警卫班的同志们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一群鸽子从天上飞过,“啪”地一声,大麻子班长举枪便射,一只鸽子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围着警卫班的孩子们中间,有个小男孩顿时哭了起来,原来这鸽子是他养的,大麻子班长赶忙把枪靠在树上,伸手就去抱这个娃娃,就在这时,悲剧发生了,枪倒了,走火了,啪地一声,这个小孩应声倒地。

    彭老总从屋子里面出来,气得满脸发紫,怒瞪着双眼,老半天,牙逢中挤出了一个“杀”字,这个大麻子班长扑嗵的一声就跪在地上了,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就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刻,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扑嗵扑嗵地,全都给彭老总跪下了,请求彭老总能够枪下留人,让这个违反纪律的八路军戴罪立功,到战场上去多杀几个日本鬼子。半晌,彭老总终于答应了老乡们的求情,让这个大麻子班长捡回了一条小命。

    另一个战士可就不那么幸运了。有一天半夜,一阵撕心裂肺的紧急集合号划破了夜空,原来是鬼子包围了半个村子,部队要立即转移。北方有些村子是非常大的,我在老家下放当知青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叫做木佛的村庄,比芦山县的老县城还要大得多。

    队伍刚刚集合完毕,一个老乡向指挥员报告说,昨天有一位八路军吃了一碗面条还没给钱,指挥员火了:“是谁,给我站出来!”一个年轻的八路军战士举手出列:“报告,不是我不给他钱,是因他找不起零钱,我准备明天把这块光洋换成零钱再给他的。”原来是这样,小事一桩,但在当时的特定环境里可是绝对不能允许的,特派员只说了一个字:“绑!”这个战士立马被捆了个结结实实,行军路上,他的脖子上被挂满了手榴弹、米袋、水壶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到了一个河滩,部队开始休息,特派员又冒出了一个字:“杀!” 父亲说当时的刽子手是个四川人,老红军,大片刀在石头上蹭来蹭去磨了半天,由于刀不快,好半天都没有把这个可怜战士的脑袋砍下来。我听到这里,心里在滴血,恨死那个特派员了,觉得那时候的特派员就跟国民党的军统差不多。父亲说子弹都舍不得给一颗,子弹很宝贵,那可是留着打鬼子用的!

    左权将军之死

    父亲在最后的日子里,在医院的病床上,讲了许多从未讲过的故事,有的故事让人非常震惊,还有的故事至今也令我不寒而栗,一句话,战争是残酷的,战争会让人刚强、勇敢、悲痛、冷漠、激情、无私,能让人对生活充满热爱和满足,能对生活产生毫无索取之念,今天我把老父所讲的左权将军是如何牺牲的故事讲给大家听听吧!

    父亲因为几次重彩之后调到八路军总部。因为在八路军总部,常常有机会接触共产党的高级将领,他最佩服朱德总司令的大将风度,他是最临危不惧的将军,日本鬼子的鼻子眼睛都看得清楚了,朱老总都还在下象棋,是警卫员掀翻了棋盘,强行将他弄上马背才脱离险境的。朱总司令很和气,就像一位慈祥的老者,谁给他敬礼他都笑眯眯地还礼,篮球场上被撞翻了他也不生气。彭德怀副司令就不一样了,成天都难得见到他有个笑脸,谁给他敬了礼,彭老总都要从头审视到脚,看你的帽子戴正了没有,风纪扣扣好了没有,腰带扎好了没有,绑腿打好了没有,一切都挑不出毛病了,这才给你还礼。陈庚将军到了总部可以跟任何一个人开玩笑,包括掏朱老总口袋里面的烟卷来做人情,洋相特别多,是个大家都很喜欢的人物,他到了哪里,笑声就会出现在哪里,但只要是彭老总一出现,陈庚将军立刻就不吱声了,其他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父亲说那光景真像是耗子见到了猫。左权将军的军人姿态最好,军容风纪也是全军闻名的,特别是他的人字花绑腿打的非常漂亮,在总部更是大家所崇拜的偶像,还有朱总司令爱种南瓜,滕代远副参谋长爱种西红柿,说是一个西红柿顶一个鸡蛋,总部有个炊事班长姓田,老家在二郎山下的天全县,也是个老红军,眼睛不好是个偏花,解放后在石棉县当副县长,成天都是挽着裤腿不修边幅,和老百姓聊天开玩笑就坐在地上,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县长,老百姓都很喜欢他,一次在地区开会见到了父亲,两个老战友好不亲切,父亲说他会杀猪,在总部杀跑跑猪出洋相逗得大家伙好开心。

    一九四二年五月的一天,日本鬼子突然包围了八路军总部,当时天都还没有亮,日本鬼子全是清一色的白衬衣,端着上了明晃晃刺刀的三八大盖,像潮水般出现在八路军总部机关周围的山坡上。形势非常危急,左权同志让警卫营的四个连长,每个人都斜挎着一挺斯大林同志给的盘子机枪在前面开道,他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红军,在前面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让彭德怀同志突围,彭德怀当时骑的是一匹马回子的马,一口气跑了四十华里的山路才冲出了重围,父亲说那时马回子的马可是非常有名的。当时总部机关的人员又多又杂,敌人出动了飞机狂轰滥炸,慌乱中找不到突围的口子,大家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快乱成一锅粥了,就在这个时候,对面坡上有人在一边摇晃着衣服一边大声喊道:“同志们,往这边来,这边没有日本人!”于是,大家都拼命地涌向了那边。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左权同志用望远镜一看,哎呀!大势不好,喊话的人是汉奸,那边全是黑压压的日本鬼子。左权同志急中生智,不顾个人安危,站在一块石头上大声疾呼:“同志们,快回来,那边是敌人!”就在这时,咚咚的就是两发炮弹落在了左权同志的身边,一切都来得太快了,让人猝不及防,父亲此时距离左权副参谋长牺牲的地点也就二十来公尺,左权副参谋长的半个膀子都没有了。总部的大部分同志获救了,但是,大家敬爱的左权副参谋长却永远地长眠于抗日的前线,噩耗传来,全党全军全国人民悲痛万分,万恶的日本帝国主义又一次欠下了中国人民的血债!父亲每次提起左权同志时,眼里都含着无限深沉的泪花,除此之外,很少见到父亲有过如此悲痛的表情。

    这就是父亲讲的左权将军牺牲的故事,他说是可能是因为日本人发现了左权同志的望远镜了,知道这是个大官,否则,左权同志也不一定就会牺牲。父亲常说左权同志的军人姿态是最好的,军容风纪是最好的,他的人字花绑腿打的非常漂亮,他下达的口令是最萧洒的,左权同志是最合格的军人!

    父亲进重庆

    抗战胜利后,自卫战争又打响了,部队千里挺进大别山,在经历了许多次大大小小的战役之后,刘邓大军的又开始向祖国的大西南进军了。在四川的万县(现在属于重庆),父亲的部队上了刚刚缴获国民党的登陆艇,沿长江而上,是进入重庆市的第一支共产党部队,父亲说,那些登陆艇全都是美国货,大得很,每一艏登陆艇的肚子里面还装着几十辆美国的大道奇卡车,二野那么多的部队,上级挑选中了他,那是他的光荣。

    父亲闭目养神几分钟又接着说,我当时只是个营长,但是,我这个营和其他的营可一样,比有的一个团都大,一共四个连800多号人,老红军的种子,都是些抗战打出来老兵,那可都是些能打仗的老兵啊,凡是硬仗恶仗啃骨头的仗,到了最后,就该我上了,都是我这个营上去包的园,转战了全国十七个省,我这个营可算是威风得很啦,军长下了命令叫我去当团长我都不去,还撕毁了命令把送信的通讯员吓得要死,说到这里,父亲显得十分得意,还笑出了声。

    当时军长问他还有什么要求,父亲说唯一的要求就是得带上自己的那匹坐骑,那是跟随着老父亲南征北战一路走来的一匹大黑骡子,父亲说,你可别小看了它,它一下能够驮三个伤病员呢,实在是舍不得扔掉。军长笑了,你今后再也不用去骑马骑骡子了,屁股后面要冒烟了(指小汽车)。父亲还想说什么,军长说你先进去,如果真的需要,我保证派人把你的宝贝骡子送过来。说到这里,我和父亲都笑了起来,医生护士也跟着笑了,聚精会神地听着父亲继续往下讲,此时的父亲显得很得意,全然不像一个将要离开人世的老人。

    他说部队在朝天门码头下了登陆艇,齐唰唰地站成了五个方队,打头的是清一色的六0炮和八二迫击炮,四门四门四门,接着就是清一色的马克沁重机枪和捷克式轻机枪方队,四挺四挺四挺,第三个方队是清一色的美式装备,打淮海刚换的汤姆式冲锋枪,也是四个人一排,第四个方队是清一色的加拿大冲锋枪,就是横着上梭子的那种铁把子冲锋枪,最后压阵的是清一色的日本三八大盖,上着明晃晃的刺刀,我一个口令,五个方队八百多号人,一齐唱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迈着整齐雄壮的步子,开始了进入重庆市的第一支共产党的英雄部队。

    父亲此时闭上了眼睛,他有点累了,护士赶紧用沾了水的棉签为他润着嘴唇,大家都在默默地等待,想听他接着往下讲,又心疼他的身体受不了,可都在他的床前不愿离开,父亲接着说,在欢迎我们的队伍里面,还有当时的西南公安部副部长赵昌壁,赵部长对父亲说,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这下可好了,你们这么一来啊,我的腰杆可就硬了。因为当时的重庆还潜伏着大量的国民党特务,暗杀破坏搞的很厉害,斗争形势非常尖锐,新生的红色政权每时每刻都在经受着严峻的考验。

    部队进了城,因为刚刚解放,重庆的局势还很严峻复杂,国民党有大批潜伏的特务和各路的土匪不断地以暗杀、破坏、袭击等手段危害着新生的红色政权,人民的天下、新中国的安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由于斗争的需要,父亲的部队改为西南公安部警卫团了,后来这支部队又奉命前往去了青岛,接收了一个国民党的空军机场。

    为了巩固新生的红色政权,为了彻底肃清潜伏反革命分子,父亲这支部队在这段时间里,每天的任务就是逮捕和枪决反革命分子。今天晚上是一连负责逮捕,二连就负责挖坑,三连负责枪决,四连就负责埋人;到了第二天晚上,又成了二连负责逮捕,三连负责挖坑,四连负责枪决,一连负责埋人;第三天晚上又成了三连负责逮捕,四连负责挖坑,一连负责枪决……。

    就这样如此循环往返,重庆的局势很快就控制下来了,在一个阶级推翻了另一个阶级的时候,其政权的巩固,不是温良恭俭让,又不是绘画绣花,当然还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哦。

    后来,赵昌壁去公安部走马上任的时候还专门来看望过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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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cmsnews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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