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央视八套正在播放电视剧《上将洪学智》,有许多评论見诸于网上,其中有些评论引用了我2010年5月26日在《安徽日报》上发表的整版文章《风云叱咤八十载 英名浩气永相传 一一“洪学智将军纪念馆”巡礼》中的内容。
红军时期,洪学智即任红四方面军连、营、团、师各级领导和军政治部主任。我1982年编辑《红四方面军战史》,1985年创办《解放军生活》杂志,1986年评选全军优秀班长,2001年编辑、2006年再版编辑《洪学智回忆录》,二十多年来与老革命家洪学智有无数的相知、相遇,写过许多研究这位老革命家的文章,《安徽日报》上的即为其中一篇。
为防止误导读者和观众,今重新发表这篇文章。
风云叱咤八十载 英名浩气永相传——“洪学智将军纪念馆”巡礼
在安徽这块富饶丰美、山川秀丽、人文荟萃、历史绵长的大地上,曾孕育了无数的仁人志士,产生了华夏文明中重要组成部分的徽文化。
徽文化,是数千年来安徽人用勤劳智慧和坚忍不拔缔造的植根于江淮大地的一种道德信念,一种奋斗精神,一种塑造历史、创造未来的人文智慧。
上下五千年,纵横数万里,华夏大地上无不播洒着江淮儿女的心血汗水和他们创造的灿烂辉煌,在皖西腹地大别山脚下的金寨县,就是产生和孕育这种徽文化的重要发祥地。
去年5月8日“立夏节起义”80周年,“洪学智将军纪念馆”开馆,笔者作为首批观众,通过众多的革命文物和翔实的历史资料,有幸学习和瞻仰了洪学智将军伟大而又辉煌的一生,学习和瞻仰了这位金寨人民优秀代表的人格魅力和高尚情操。
“洪学智将军纪念馆”,坐落在群山环绕绿树掩映之中的金寨县城内。走进这座纪念馆,无论是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是精力旺盛的青年;无论是携家带小熙熙攘攘的参观者,还是集体组织乌泱乌泱的人群;在这里都没有喧哗,只有安静,这种安静让人们感受到历史的凝重;在这里都没有浮躁,只有沉思,这种沉思让人们感受到灵魂的升华。
在“洪学智将军纪念馆”开馆将近一周年之际,在回顾和再次领略这位开国上将风采的同时,也看到了来自全国各地来此参观的人们,在留言簿上写下的一段段对洪学智将军、对金寨这个革命圣地、对英雄的金寨人民充满敬仰之情又感人肺腑的留言。在这些热情滚烫用心灵写出来的话语中,差不多所有的参观者似乎在向历史,在向这块英雄的土地,在向金寨57万人民,传递着一个共同的心声:金寨是中国人民的骄傲,历史并未远去,伟人的业绩将继续创造着未来!
参观的人们通过这个纪念馆,再次感受到了金寨县作为我国著名的将军县,和许多老革命根据地一样,昔日燎原之火中冲杀出来的洪学智、李克农等一批共和国开国将军,是金寨县为了共和国的建立,在那远去的战争年代,走出来的优秀代表。金寨人民在革命最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走出了10万优秀儿女;这些金寨优秀儿女又在革命最需要的时期,大多数都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他们献身于鄂豫皖和川陕革命根据地,献身于华北、华东抗日前线,献身于解放战争时期的全国各个主要战场上。将军百战死,战后活着的人不到几百分之一,洪学智等一批开国将领则是他们当中的幸存者。
先辈们的历史足迹,趟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诞生之路。洪学智和大多数走出去的金寨优秀儿女们一样,他们在各个革命时期,在所有血与火的战场上,他们奉献着金寨人民的勇敢,奉献着金寨人民的智慧,奉献着金寨人民的精神,奉献着金寨人民忘我和不屈的生命。置身于“洪学智将军纪念馆”,仿佛倘佯在历史的长河中,感受着革命的博大,经历着战争的风雨,领略着人格的魅力和开国将军们血与火的洗礼。
两度出任总后勤部长,曾两次被授予上将军衔。这是历史的巧合,刻意的安排,还是天算不如人算的机遇?
历史不同情弱者, 历史不相信眼泪, 历史永远是成功者的历史。
“洪学智将军纪念馆”共设6个展区, 人们进入展馆首先看到的是《将星闪耀》展区里的洪学智将军半身戎装铜铸塑像。这个展区以大量珍贵的文物和照片集中展示了洪学智将军的简历生平。
洪学智将军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我军现代后勤工作的开拓者和奠基人。将军1913年2月2日出生于安徽省金寨县双河镇黄鹄村小河口一个贫苦农民家庭。1928年冬,参加我地下党领导的农民武装联庄队,1929年5月参加著名的立夏节起义,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长期的革命战争实践中,逐步成长为军政兼优、多谋善断、有胆有识的解放军高级将领、国家和军队的领导人。洪学智曾任全国政协第七届、八届副主席,中共中央军委委员、副秘书长,国家中央军委委员,1953年和1980年两度出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后勤部部长兼政治委员。1955年和1988年两次被授予上将军衔。2006年11月20日,因病在北京去世,终年94岁。
洪学智将军一生两度出任总后勤部长,按照现今军队干部工作条例仅就年龄一项,无论能力再突出、贡献再巨大的军队领导干部,在其一生中相隔20多年前后两度出任我军后勤战线的最高领导者,是根本不可能的了。同时我军的军衔条例也明确规定,军衔是一个军人的终身荣誉,就此规定可以知道一个军人在其一生中不可能两次被授予同一等级的军衔。
洪学智将军一生能受此大任,享受如此殊荣,在我军历史上实属空前绝后。“浪淘尽,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所有这一切都在虽历经磨难而又战志长歌的洪学智将军身上同时出现了,就此可以看出历史不同情弱者,历史不相信眼泪,历史永远是成功者的历史。
“洪学智将军纪念馆”所收革命文物之多,在国内外同类展馆中并不多见。在这个纪念馆中人们不仅可以看到洪学智与几代党和国家领导人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李先念、陈云和彭德怀、徐向前、聂荣臻、叶剑英元帅以及与粟裕、陈赓、肖华的合影照片。人们在这里还可以看到平生难得一见的众多的国家一级文物,其中有1954年毛泽东签署的洪学智为第一届国防委员会委员的任命书;洪学智两次被授予上将军衔时的礼服、帽子和肩章;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授予他的一级自由独立勋章和一级国旗勋章,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人民委员会委员长金枓奉的授勋信和授勋证书;1955年洪学智荣获国家最高荣誉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颁发的授勋证书。
展馆还展示了陈云、徐向前、何香凝赠送洪学智的书画作品,这些作品向世人昭示了洪学智与国家领导人亲密无间的友情。
1977年,洪学智重新回到部队工作,任国防工办主任。中央安排陈云同志与洪学智谈话,陈云同志语重心长的说,过去十几年,你受到不公正的对待,现在到国防工办工作,是党中央对你的信任,一定要把工作搞好。谈到兴奋之处,陈云同志欣然命笔为洪学智书写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条幅,以示鼓励。
1980年,洪学智重回总后勤部工作。陈云同志又代表中央与洪学智谈话,陈云同志说,你又回到总后工作,这很好。目前国家要集中必要的财力发展经济,军队要体谅国家的困难,在军费比较少的情况下,搞好部队的建设和生活。为鼓励和指导洪学智做好工作,陈云又为洪学智书写了唐代大诗人李白的《从军行》:“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以及“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交换、比较、反复”两个条幅。
徐向前元帅与洪学智将军在长期的革命战争环境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洪学智重新担任总后领导工作以后,不断取得成果,中央非常满意。为此,徐帅引用郑板桥诗书赠洪学智:“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以鼓励洪学智全力做好军队后勤工作。
廖仲恺夫人、全国人大副委员长何香凝女士是著名的社会活动家,是中国共产党最亲密的战友和合作伙伴,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她坚决拥护中共中央的决定,一直热情的关注着中国人民志愿军保家卫国的壮举。他得知洪学智将军在朝鲜战场上率领部队顽强抗击美军的狂轰烂炸,建立起了一条打不垮、炸不烂的“钢铁运输线”之后,这位老革命家非常兴奋,欣然为洪学智作画《松华图》。该画寓意深刻,把人民军队喻为参天松树,能经历任何环境的考验,而人民则是依树生长的花草,绽开出绚丽的花朵。何香凝将此画赠送给最可爱的人,以嘉奖洪学智对抗美援朝战争所做出的巨大贡献。
戎马生涯近80年,驰骋疆场,身经百战。21岁任红军军政治部主任,在抗大当过教员任过八路军的团长,新四军副师长,解放战争中的纵队司令员,中国人民志愿军副司令员兼后方勤务司令部司令员,两度出任总后勤部部长,军委副秘书和两届全国政协副主席
鲁迅先生曾说过,所有历史都是可供借鉴的。因为后人无论是运笔或论语都渗透着自己对历史的见识和鉴赏,寄托着他们对未来的期许。 “洪学智将军纪念馆”着力展示了一位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和他的战友们辉煌的革命历程,但更富震撼力的是让人们通过历史的回顾,从而在中国革命伟大的历史进程中感受着革命的伟大,并告诫后人绝不可以陶醉于历史,必须在历史的新起点中牢记历史,以历史和创造辉煌历史的先辈们为指引,让未来在新的征程中创造更多的辉煌。
纪念馆第二展区《辉煌的历程》,以一个经历过中国共产党全部武装斗争历史到新中国成立直至改革开放的大时代,前后近80年的一个领导者的革命经历作历史的宣示和人物走向的追述。沿着洪学智将军曾经经历过的烽火少年、鄂豫皖革命根据地时期、川陕革命根据地时期及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初任总后勤部部长、在吉林工作、在国务院国防工办、再任总后勤部部长、在军委担任领导工作、在全国政协担任领导工作等12个时期,作展览体系架构和历史过程的遴选,透视出这个纪念馆对洪学智这一伟大历史人物命运把握的明智和精当。
洪学智将军一生复杂离奇、多姿多彩,展馆巧妙地利用声、光、电等一切现代化的手段作详略表现,对人物的经历既有像历史画卷那样作全景式的展示,又突显了人物最具代表性的片段和闪光之点,并把参观者的目光导向历史纵深和无限光明的未来。
“烽火少年”部分,用简练的图片展示了洪学智的家世和走上革命道路的过程。
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斗争,是洪学智身经百战、奠定辉煌的阶段。这一时期距今已有70多年,实物存世很少,展馆用了大量的历史图片,再现了洪学智将军1929年5月,参加“立夏节起义”,加入红军,同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在红军部队里先后任班长、排长、连长、政治指导员、支部书记。参加了创建鄂豫皖革命根据地和第一、二、三、四次反“围剿”斗争,以及黄安、商潢、苏家埠、潢光战役等主要经历。
1932年底,参加红四方面军西征,任营政委、团政治处主任,先后参加了枣阳、新集、漫川关、王曲、子午镇等战役战斗。
在川陕革命根据地,参加了粉碎四川军阀“三路围攻”、“六路围攻”的斗争和仪南、营渠、宣达三次进攻战役,为创建川陕革命根据地做出了贡献。
1934年11月,红四方面军在毛裕镇召开政治工作会议。会后,洪学智调任红四军政治部主任,时年21岁。
1936年4月,红四军攻占瞻化城。为了争取少数民族对红军的支持,洪学智模范执行党的民族政策,与藏族头人巴顿多吉喝鸡血酒为盟,为红军筹措了大批粮食、牛羊、帐篷等军用物资,积极支援了中央红军,受到中央筹粮委员会主任刘少奇的表扬。
长征结束后,洪学智进入红军大学学习,继而转入抗大。抗日战争时期,在抗大从事军事教育工作长达6年,为我党我军培养了一大批党、政、军优秀干部。率部参加了八路军百团大战和粉碎华北日伪军大规模“扫荡”等战役战斗。
1940年11月,洪学智率八路军抗大总校华中大队奔赴苏北抗日前线,横跨晋冀鲁豫皖苏6省,历时半年,到达新四军军部盐城,大队270人无一减员,被刘少奇政委、陈毅代军长称为“奇迹”。
1945年春,洪学智担任前线总指挥,发起阜宁战役,一举攻克阜宁,使之成为苏北战场上最早从日本铁蹄下解放的县城。接着又相继攻克车桥、淮阴、淮安等重镇,为夺取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立下功勋,是苏北人民心中的抗日英雄。
馆里有一个特别珍贵的文物,这就是洪学智保存60多年的美军B—29轰炸机上的子弹箱,它见证了中美军人共同抗击日本法西斯的历史。1944年8月20日,一架执行轰炸东京任务的美军B-29轰炸机返航途中被日军炮火击伤,迫降在江苏射阳县湖垛镇辛家桥的稻田里。时任新四军3师参谋长的洪学智指挥所部,与日军激战两个多小时,救助了5名美军机组人员。
抗战胜利后,洪学智协助黄克诚师长,率领新四军3师3万多人挥师北上,挺进东北。此后,洪学智很长一段时间是在林彪领导下工作,展馆中有一封林彪亲自签发的电报。1945年12月中旬,3师部队进至北宁线的阜新,此时,铁路秩序十分混乱,我党派往东北工作的近2万名干部滞留热河,不能通过北宁路。东北局和林彪为此焦急万分,洪学智建议必须整顿铁路秩序。为此,林彪任命洪学智为铁路司令,洪学智仅用一周多时间,就确保了铁路全线畅通,当时东北局的主要领导彭真同志热情称赞洪学智同志立了大功。
解放战争中,洪学智历任黑龙江军区司令员、六纵司令员,指挥所部参加了四平保卫战、黑龙江剿匪、横扫拉吉线、平津战役、四野渡江先遣队、解放广州,经历了从白山黑水一直打到海南岛的辉煌战斗旅程。 1950年4月,洪学智任中南军区第十五兵团第一副司令员兼广东军区副司令员,参与指挥渡海作战,取得解放海南岛战役的重大胜利。
此后洪学智又在广东军区司令员叶剑英的直接领导下发起万山群岛战役。历时72天,共击沉敌舰4艘,击伤12艘,重伤敌舰队司令齐鸿章,珠江口一带48个岛屿全部获得解放。此次战役是人民解放军首次陆海军联合作战,也是新中国海军第一仗,创造了我军首次陆海军联合作战、以劣胜优的奇迹,受到毛泽东主席的嘉奖。
1950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7月,洪学智调任东北边防军第十三兵团副司令员,10月参加抗美援朝,任中国人民志愿军副司令员,分管司令部、特种兵和后勤工作。在协助彭德怀司令员指挥第一次至第五次战役和其它重大战役中,他提出了许多重要的建议和谋略,尤其是他在指挥后勤工作上的独到才华和卓越能力,为夺取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起到了重要作用,深得彭德怀的倚重和赞许。
1951年5月19日,中央军委任命洪学智兼任志愿军后方勤务司令部司令员,除统一指挥配属后勤系统的工程兵、高炮兵、铁道兵、通信兵以及公安、运输等部队外,还负责管理朝鲜境内原有的一切后勤组织和设施,并迅速建成以志后、5个分部、23个兵站为骨架的供应网络,开创性地建立了集中统一的后勤指挥体系,形成合成军队后勤的组织结构。他领导数十万后勤指战员浴血奋战,创建了“在保障中进行战斗,在战斗中实施保障”的新型后勤保障体制,坚持“千条万条运输是第一条”,建立起“打不断、炸不烂、冲不垮”的钢铁运输线,采取构建运输网络、组织接力运输、开展对空作战,随炸随修随通等一系列针对性措施,硬是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顶住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绞杀战”、“窒息战”,保证了作战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直至前沿阵地和坑道,为夺取抗美援朝战争胜利起了重大作用,创造了我军后勤史上在极端艰难的条件下确保战场供应的“奇迹”,积累了现代化后勤保障工作的经验。
洪学智将军创造性的后勤指挥艺术,深得中央领导同志的嘉许,毛主席要求“研究朝鲜战争中后勤工作的状况和经验,以达到我军后勤工作现代化和正规化的目的。”朱德总司令称抗美援朝战争的胜利,“后勤起一半的作用”。
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1954年2月,洪学智任总后勤部副部长,主持总后勤部工作,后任部长。面对全军正规化现代化建设的新形势,他领导全军后勤实行了一系列历史性的重大转变,理顺了后勤体制,健全了组织机构,完善了标准制度。洪学智成为我军现代后勤工作的奠基人。
1959年7月庐山会议后,洪学智认为彭德怀是正确的,他不揭不批,保持沉默,因而受到牵连,于1960年5月下放到吉林省农业机械厅当厅长、后任重工业厅厅长。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洪学智遭关押批斗,1970年被下放吉林省金宝屯农场劳动改造。1972年在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的过问下,解除了劳改。1974年8月,洪学智调回长春任省石油化工局局长。
1977年9月,洪学智出任国务院国防工业办公室主任。他顺应对外开放的新形势,积极推动国防工业对外贸易、经济技术交流与合作,为国防工业对外开放探索了新路。
1980年1月,洪学智再任总后勤部部长,坚决贯彻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使全军后勤工作很快步入正常轨道。为了适应国家经济体制改革的发展和我军建设指导思想的战略性转变,洪学智积极稳妥地推进后勤改革,不断增强后勤工作的生机和活力,开创了军队后勤工作的新局面。
1987年11月,中共中央决定,任命洪学智为中共中央军委专职副秘书长,参与领导军队的全面工作。1988年4月,经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提名,人大七届一次会议决定,洪学智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委委员。9月,再次被授予上将军衔,是人民解放军中惟一被两次授予上将军衔的高级将领。
1990年3月,洪学智增选为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七届全国委员会副主席,并任党组副书记;1993年3月,当选为政协第八届全国委员会副主席。
洪学智撰写出版了《抗美援朝战争回忆》、《洪学智回忆录》和《洪学智后勤文选》等著作,为我党我军留下了大量宝贵的文献资料。
在这一时期的实物展柜里有洪学智使用过的中南海出入证,1955年的常服和大衣,1957年访苏时穿的军服及马裤、外国友人赠送的文件包,1958年使用的电视机,1959年使用的柳条箱子,解放战争时期缴获的美国造小口径步枪,彭德怀亲自赠送的捷克造双筒猎枪。这两支猎枪都是洪学智将军心爱之物,伴随他走完人生历程。
功勋卓著,却又历尽磨难。红军长征胜利到达延安后被错误关押审判,庐山会议后被撤职、降职,“文化大革命”中遭关押批斗并被下放农场劳动改造。面对四起三落的人生经历,他始终以党的事业为重,把个人得失置之度外,对党忠心耿耿,对共产主义事业充满信心,表现了一个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博大胸怀。
我们在瞻仰洪学智将军辉煌一生的时候,既感受到将军驰骋疆场、横戈马上的丰功伟绩,也感受到将军浩然正气、无私坦荡的博大胸怀。在近80年的军旅生涯中,洪学智将军虽然功勋卓著,但也历尽磨难。笔者有幸28年前首次晋见洪学智将军,此后无数次当面聆听过将军的教诲,但从没有感觉到他为曾经遭受过的磨难有丝毫的伤感。历史展示的是曾经有过的一切,但曾经有过的一切却并不代表历史。历史并不掩饰真理,在历史的积淀中焕发出来的永远是革命的青春,这就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们的唯物史观,这就是洪学智将军无论在磨难出现的当时或之后所表现出来的革命乐观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精神。
第三展区《闪光的人生》则通过如何面对革命、战友、人民、亲属和自己5个方面,对洪学智将军的人格魅力作了生动的阐释。
洪学智将军一生胸怀坦荡、光明磊落。1937年3月,西路军失败的消息传到延安,正在红大学习的洪学智与许世友等红四方面军6位高级干部一起被错误关押、判刑。徐向前说:这是个冤案。不久,在毛泽东的关心下又给予平反和释放。在此以后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洪学智将军对毛泽东同志忠贞不移。通过“红大风波”毛泽东彻底认识并了解了洪学智,每当用人之际,毛泽东总会想起洪学智。
1946年10月中旬,新四军3师奔赴东北途中,在临沂,参加党的七大后从延安返回的陈毅,找到洪学智说:毛主席很关心你,说如果洪学智对自己的职务不满意,可以另行安排。洪学智非常感动,说:我对3师部队已有了感情,我愿意继续在3师工作,职务高低不会计较。
1959年八届八中全会后,洪学智被撤职。后又被下放到东北,安排在吉林省农业机械厅当厅长。洪学智坚定的表示:只要有工作干,能为党和人民继续作事情,别无所求。
1966年毛主席在批评总后工作时说,为什么洪学智当部长要什么有什么?并请韩先楚、张体学带话给洪学智:洪学智主持总后工作是有成绩的,庐山会议是认识问题,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纪念馆展出的韩先楚、张体学受毛主席委托写给洪学智的信,即见证了这一历史事实。
洪学智刚直不阿,却又侠骨柔肠。在大是大非面前,他立场坚定,旗帜鲜明,敢于坚持真理。在革命队伍中,他关怀战友,关心同志,爱护部下,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情谊。无论是在枪林弹雨的战争年代,还是在和平建设时期,他救护和帮助了无数的战友和部下,赢得了全军指战员的衷心爱戴。纪念馆中许多珍贵的文物和图片再现了这位老革命家的这种品德。
这个展区不仅纪录了洪学智将军在红军过雪山时救活了6位红军战士,过草地时救治了重病在身后来成为开国上将肖华同志夫人的王新兰,挽救了被误判死刑的红10师民运科长后来成为吉林副省长周光同志的性命,还展示了洪学智在抗美援朝战场上让彭德怀同志和邓华副司令员幸免于难的动人场景。
洪学智在朝鲜战场除了主管司令部和后勤工作以外还分管志愿军总部的安全。志愿军司令部搬到大榆洞后,曾多次遭到美军飞机的轰炸。考虑到彭总的安全,洪学智在彭总住房外十几米的地方挖了一个防空洞,有紧急情况就可以让他进去隐蔽。1950年11月25日清晨5点多,几架敌机呼啸而来,洪学智命令警卫员强行将彭德怀架入防空洞,他们刚进洞,成吨的凝固燃烧弹便投向大榆洞,志愿军司令部驻地一片火海。彭德怀激动地抓住洪学智的手说:洪大个儿,今日不是你,老夫休矣!就在这次空袭中,彭总的秘书兼俄文翻译、毛泽东长子毛岸英不幸牺牲。
第5次战役发起前,邓华与洪学智同住在志愿军司令部,一天凌晨5点多,洪学智听到防空哨枪响,紧接着又听见飞机轰鸣声,马上意识到敌机袭击来了。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看到邓华睡得正香,叫不醒他。洪学智急了,一下子把邓华的行军床掀翻了,惊醒的邓华跟着洪学智跑向防空洞。等敌机走后,回屋一看,邓华睡的地方被子弹打了好几个洞,行军床也打了一个大窟窿。邓华说:老哥,今天要不是你,我大概已上西天了。
洪学智热爱人民,心系人民,服务人民,始终把人民群众的疾苦放在心上。他常说:“我们国家谁最好?人民最好,老百姓最好。我们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老百姓”。严冬来临之际,他向老区的人民送去了御寒的棉衣棉被;缺医少药之时,他向老区派出了一支支解放军医疗队。
洪学智对金寨有着深厚的感情,解放后曾7次回金寨看望家乡父老乡亲,留下许多动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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