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邳州市邳城镇祁家村素有“中国象棋第一村”的美誉,据说全村爱好下棋者众多,其中不乏棋艺高超者。
已尽耄耋之年的徐怀章老人就住在那里。
老人尽管90岁高龄,可身体格外硬朗,眼不花,背不驼,血压不高,心脏正常,说起当年参加抗美援朝战争的故事如数家珍,记忆犹新。
1951年春节过后,徐怀章同全村五名小伙子一起参军。6人中,只有徐怀章和祁洪中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上了前线。后来,祁洪中不幸遭遇美军的飞机轰炸,牺牲在朝鲜战场。
徐怀章参军时已22岁,在那批新兵中,大多数十七、八岁,就数徐怀章年龄最大。那时不像现在当兵要进行新兵集训,而是一边行军一边训练。经过几个月的长途跋涉,他们于5月27日到达鸭绿江,又经过数天的急行军,赶到了三八线。面对敌军无数次飞机大炮的轰炸,对于他们这些第一次上前线的新兵来说,确实有些害怕。但经过几场战争的磨练后,徐怀章和他的战友们变得日益坚强。战斗中,战士们个个像小老虎一样,勇猛冲杀。战争是残酷的,不少战友在一场场战斗中倒下了,鲜血洒在了朝鲜那片热土。
徐怀章抱定这样一种信念:充孬不能当军人。面对敌人的枪林弹雨,他毫不畏惧,勇敢作战,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死里逃生。一次,他们50多名战友在转运木棒筑建防空洞时,被敌人发现。炮弹像雨点般落在他们身边,炮击的巨大力量把山坡掀起,将徐怀章埋在土里。战友们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泥土中扒出来,徐怀章苏醒后,连忙扛起木棒跑回了阵地。
美军先进的飞机、大炮没有吓到朝鲜人民军,更没有吓到中国人民志愿军。一段时间,徐怀章所在的部队同美军展开了扰击战。每当美军夜间睡得正香时,他们就出动部分战士靠近美军营地,打几枪,扔几颗手榴弹,然后撒腿就跑。这时美军就会动枪动炮,漫无目标地打上两个钟头。看到没有动静了,美军又会回到营房倒头再睡。就这样如此反复,连续几个夜里把美军搞得晕头转向。等到敌人麻痹大意放松警惕时,我军就会全军出动,把敌人全部拿下。
52年夏天,由于美军飞机大炮连续轰炸,部队的后勤供养出现了严重不足,一个排每天只能供应5斤黄豆,稀饭只能分得每人可怜的一小碗。无奈,徐怀章和战友们只能偷偷地跑去挖野菜,艰难度日。其实,野菜也难得挖上多少,那里的土地被美军的炸弹炸的底朝天。到了冬天,雪下的那个大,是徐怀章长这么大没经历过的,山沟被大雪填平了,雪大交通受阻,生活成了大问题,困难时有时一天吃不上一顿饭。
家书抵万金。由于没有文化,战事又紧,当兵两年,徐怀章没有给家里写过信,家里人以为他已战死前线,更何况许多抗美援朝战士家中接到了亲人牺牲的噩耗。53年,在三八线附近,徐怀章与同乡同年入伍的王洪飞见了面,经历了战争洗礼的两个弟兄悲喜交加,抱头痛哭。有些文化的王洪飞,在寄给父母的信件中,顺便夹带一封转给徐怀章的家信,信中说起在朝鲜见过徐怀章。家人看到信,才知道他还活着。
战火纷飞的年代直到1953年7月美军代表在《朝鲜停战协议》上签字,抗美援朝战争才画上圆满句号,志愿军开始分批次撤离朝鲜。为了防止烽烟再起,徐怀章和他的战友们又在朝鲜留守了3年,直到1956年才回到祖国,也就在那年,徐怀章从部队退伍回乡务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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