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石头
许三帮闯下大祸按照段县长的指示到凉州府去负荆请罪,这事由驻扎在凉州新城的骑兵第五师警备队处理,是一位马副官亲自办理的案子。那天晚上,许三帮的心腹用五百大洋搞定的这件事情。许三帮因祸得福,不但保住性命,而且结识了一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加上县政府的保释,许三帮这才死里逃生躲过牢狱之灾。一星期后,当许三帮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保安团的团部时,人们不得不佩服许三帮的办事能力了。在那个“钱”使鬼推磨的年代,许三帮这样的“人物”的确活得香,吃得开。因这事许三帮同段县长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步,许三帮为了报答段县长的救命之恩,许三帮回到永昌县城的第二天清早,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县政府请求剿匪的事宜。许三帮见到段县长后,骚情的恨不能长出一个尾巴摇,用巴结的口气说段县长是他的再生父亲。段县长瞧着这位同他年龄相仿的人,听了这句不恰当的比喻,忍不住地乐了,几乎笑出了眼泪。然后,他拍着许三帮的肩膀大笑,说许三帮能平安归来是他的命大。许三帮发出肺腑之言:
“县长,我的狗命不值钱,还是县长的面子大呀!” 段县长: “啥都不说了,只要你知道我对你好就行,武器马上就要买回来了,你务必要对这次的剿匪计划作一个周密的安排,保质保量完成这次的剿匪任务,不要辜负了县政府对你的器重。” 许三帮的口气很大: “请县长放心。不要说那些毛贼土匪,就是一个杀人魔王,我也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只要保安团的武器到手,我会把那些毛贼草寇像挤臭虫血一样拾掇干净。”
许三帮夸下海口,段县长听后特别的高兴,又非常亲热地拍着许三帮的肩膀,让他这回放开手脚大干,祝他马到成功。许团长兴高采烈地从县政府返回团部。当高全喜像一座砖塔一样突然站在他的面前时,许三帮先是惊叫一声,接着在高全喜壮实的胸脯上拍拍打打,几年不见,他实在想不到他的这个外甥长得这么的结实。高全喜见到舅舅也是兴奋不已。许三帮随即命令伙房弄几个菜,他要痛痛快快地和这个多年未见过面的外甥喝一场酒,叙叙旧。高全喜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问他舅舅啥时候当的保安团长。许三帮轻描淡写做了回答。然后,他话题一转问高全喜这些年都干了些啥。高全喜言简意赅地把他的情况向许三帮叙述了一遍。当然,他避而不谈加入共产党的事情。他知道在国共两党相争的年代,他向许三帮谈论共产党的事情无异于自找麻烦。许三帮以长辈身份要尽一番当舅舅的责任,关切地问他的婚姻大事。高全喜明确告诉他舅舅暂时还没有遇到可心的女子。许三帮以长者的身份责备他老大不小了,找一个合适的女子把婚事办了,人嘛!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高全喜听完嘿嘿地笑了。许三帮见高全喜不愿意谈论他的婚事,话题一转问他到城里来干啥。高全喜问他舅舅有关剿匪的事情,说他有几个弟兄在黑道儿上混,他担心的是县保安团一旦同他们打起来,两败俱伤,到时候怕他舅舅下不了台阶。许三帮的口气很大:
“笑话!敢和我唱对台戏的,恐怕还没有出生呢。” 高全喜不赞成舅舅的说法,他思考了几秒钟: “舅舅,我知道你有单打独斗的功夫,但现在的年代双方交手,单凭拳脚功夫是不行的,毕竟枪炮不长眼睛。” 许三帮咄咄逼人: “年轻人虽然狂妄,但姜毕竟还是老的辣。我告诉你,我一旦和那些毛贼土匪交手,我会把他们揍扁的。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高全喜奉劝: “舅舅,你现在给县政府做事,剿匪是你分内之事,我不好干涉。但是,剿匪毕竟是一份苦差事,是提着脑袋干的苦差事。你的年龄不适合打打杀杀,你让我真的提心吊胆。” 许三帮: “你的那几个弟兄现在都藏在哪里?” 高全喜实话实说: “罗拴虎这个人你认识。他就是你救过的那个小伙子。” 许三帮想起来了: “噢!这个小伙子我知道。是我当初从钟鼓楼救他逃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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