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的文艺作品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需要反复读、看三遍以上,才能品味真谛(嚼出里面不同的味道),象鲁迅的文章及经典《红楼梦》,粗看有点看不懂,多看几次就拍案叫绝!《让子弹飞》看第一遍感觉滑稽搞笑,是个喜剧;第二次看发现它里面的人物像现实里的某个人,电影内涵很深,深在那?又说不出;第三次、第四次看才恍然大悟:它反映的是社会现实,说出了大家都清楚但又不敢说的话——“流水的县长是花钱买的,鉄打的黄老爷才是县里的主人”;那个张大麻子最后的孤独不就是毛泽东晚年的孤独吗?
张大麻子本是反袁将军蔡锷的警卫队长,因不满官场的黑暗,上山为匪,专抢像黄老爷这样的富人,砍了刘都统与张大麻贩卖毒品的“一条腿”。他追求公平,在打劫了买官当县长的马帮德(汤师爷)后,自己到鹅城当了县长。想用代表权力的惊堂木和代表武力的枪,当个不“跪着要饭”的县长,力争消灭黑恶势力及制造不公平的源泉——黄老爷(黄金),在鹅城实现他的理想——公平(人人平等的共产主义社会);坚信“打就能赢”(枪杆子里出政权)。在与黄老爷的大决战中,把抢来的银子分发给了市民(打土豪分田地发动群众),发枪武装市民(武装群众),杀了黄老爷的替身(消灭私有制),解除了市民的恐惧心里(造反有理),在发银子的晚上,戴着九筒的张麻子和汤师爷有一段精彩对话:“你不就是想当老天爷吗?”“是啊。”“这跟收拾黄四郎有什么关系呀?”“老天爷都能当,还收拾不了一个黄四郎?”通过兄弟们的不懈努力,终于鼓动千万市民攻进了黄老爷的碉楼。黄老爷临死前无法理解:“钱归你我认了,为什么要散给他们?”;而张大麻子却反问他:“你说是钱对我重要,还是你对我重要?”黄老爷回答:“钱?”张大麻子摇了摇头,“不会是我吧?”“再想想”;黄老爷实在想不出来,张大麻子只好明确地告诉他:“你和钱对我都不重要,没有你,对我很重要”(没有压迫、没有剥削才重要)。消灭黄老爷后(革命成功了),市民分了财产回家了,兄弟拿了钱财也都回浦东享福,只有张大麻孤独地追求着他的理想。毛泽东四九年刚解放就唱红打黑,关妓院、大烟馆、赌场,给劳动人民主人公地位,拿掉了大小黄老爷的经济基础;晚年坚持继续革命,孤独地追寻着共产主义理想。
黄老爷他有两颗精制的地雷,一颗炸在辛亥革命中,一颗保存家里,用来炸张大麻子,最后炸死了自己。他曾经是参加辛亥革命的革命者,后来却蜕变成反革命,被张大麻子革了命。他通过把县里劳工卖到美国换取“刀嘞”, 与刘都统一起武装贩卖鸦片,与县长合谋收刮民脂民膏,开妓院、赌馆,成为当地最大的财主及黑社会的老大。他一次就买了六个县的县长委任状,五任得了万民伞(人民拥护)的县长都被他养的假张大麻子杀害了,几次组织暗杀敢于反抗的新任县长张大麻子。鹅城的县长要么听命于他,要么死于非命。县长可以不停地换,黄老爷却不会动;他与历届县长合谋,以剿匪等各种名目收刮民脂民膏,收税都收九十年以后,分赃的惯例居然是:他得八成县长得两成。不懂“规矩”的张大麻子与他谈判的结果是五五分成。他的钱堆积如山,县衙的室地下都成了他的金库(国库都是他的)。当地判案不是在县衙,而是在他建的大堂里。为抵制新县长张大麻子的《公平宣言》,他组织他的武教头、胡管家胁迫孙守义诬陷六爷“吃两碗粉,只给一碗的钱”,导致六爷为证明自已“只吃了一碗米粉,给了一碗的钱”;而剖腹自尽。他还装扮马匪抢真马匪(张大麻子的兄弟们)发给市民的银子,当众强奸该市民的妻子,嫁祸于张大麻子的兄弟们。在他开的妓院里也鼓吹“顾客就是上帝”。 黄老爷其实就是鹅城幕后最高的统治者,是金钱(私有制)的化身,是黑恶势力的总代表,也是制造不公平的大工厂。现实中我们发现许多地方长官说的话很好听,但不见落实,他们是不是背后也有一个黄老爷在作梗?或者他们“在黄老爷眼里就是一个跪着要饭的”!
孙守义是个胆小怕事的饱受压迫的顺民。冤鼓追着他跑,他冲撞了黄老爷家的武教头,被武教头当球踢。武教头居然还把他告上了县衙!在堂上他不说自已冤,而说武教头冤,不停地给武教头磕头。张大麻为他秉公办案,打了武教头得屁股,还让武教头给他磕两百个响头。此案感动得市民高呼张大麻是“青天大老爷”!都给张大麻下跪,而张大麻却开枪命令市民:“不准跪!不准跪!”。这与解放后人民自发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却在城楼上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多么的相似啊!就是这个甘心被剥削、被压迫的孙守义受黄老爷的胁迫,不思报达张大麻子的恩情,反倒诬陷张大麻子的义子——“六爷吃了他的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粉的钱”,导致六爷剖腹自尽。这个怕死的顺民,还是被黄老爷绑在家里用竹签刺死了。现实中象孙守义这样的人何其多哦!那些反毛、骂革命烈士的教授、诬陷打黑、反贪英雄的民族资本家,许多不也是出生于翻身贫农、工人家庭,他们象不象孙守义?
马帮德本是个“写色情剧本的老色鬼”,跟一个老妓女结婚,花钱买了个康城的县长,他带着老婆、汤师爷,喝着酒、唱着歌,座着小火车到康城上任。他在半路上被张大麻子为首的土匪劫了,被迫顶替淹死的汤师爷与张大麻一起到鹅城上任。他由一个熟知官场潜规则,只知道捞钱的贪官误成张大麻马匪中的一员。最后还是死在银子堆里(钱),死前念念不忘挂在树上屁股兜里的康城县长委任状(权)。“当县长最要紧的是忍耐”“黄老爷到了刀嘞就到了”,“冤鼓不能砍!那来的冤?”,“在民众眼里你是县长,在黄老爷眼里你就是一个跪着要饭的”是他最经典的台词。他知道鹅城(我城)凶险,康城(康庄大道)富饶,却骗张大麻子到鹅城,张大麻子赢了他是张大麻子的师爷,张大麻子死了他是黄老爷的县长。他来鹅城及当县长的目的只有一个:贪钱!马帮德虽是贪官,但还有良知;现实中的贪官还不如马帮德!
县长夫人就是个老妓女,为权、钱出卖什么都行,她改嫁了四次,最著名的台词是“嫁给谁都无所谓,我就是想当县长夫人”,结果县长夫人当上,命却没了,这是对现实中贪官夫人们最巧妙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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