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葛牌镇,我们赶往商洛市商州区,继续在当年鄂陕边根据地的陕南境内寻访。
我们先到陕西商洛市商州区杨峪河镇民主村。我们去的路线是走麻街再转无名乡道(一车之宽)翻山岭到达,返回的时候是走正规乡道到杨峪河镇,都得小心翼翼地行驶。
民主村是当年红二十五军长征经过、红二十五军七十四师留下坚持斗争的根据地,让红二十五军后代们挂牵。红二十五军徐海东军长的女儿女徐文惠、红二十五军七十四师师长陈先瑞的女儿陈然在几年前来过这里,代表红二十五军后代捐资、支援革命老区建设。所以,我们从东面一进民主村,就依次看到了革命老区建设的成果——三座桥。
第一座桥在村东头靠近村委会,是修建起来没有几年的“陈先瑞桥”,单孔桥。石桥下的杂草长满了河床,河流基本上断流了。
沿着河床前行约百米,便是第二座桥,路边的石碑上刻着“红七十四师桥”,感觉是当地较早修建的,形式比较简单,桥面还没有硬化。
再往西二三百米,转上一条向右的道路约行百米,就是第三座桥,也是单孔桥。不过,桥身上没有文字,走过桥,在桥旁的土坡上,拨开架豆秧子才看见了刻着“红二十五军桥”的石碑,碑身嵌在土坡里,看不到背面。桥下是从山坡上流下的溪水。
我们在实地寻访,感叹红二十五军和红七十四师的胆大,民主村离商州(今商洛)不过几十里路,可以说就在敌人眼皮底下,却成为当年的根据地!我们用村旁盛开的暑季花向红军先辈们致敬!
队友苏北走上红二十五军桥,展开队旗。
离开民主村,我们经过山阳县县城,去山阳县小河口镇袁家沟口。袁家沟口因伏击战全歼敌“围剿”中最为猖狂的陕军警备第一旅,而在红二十五军长征史上闻名遐迩——1935年6月下旬,红二十五军回师鄂陕边,于7月2日在镇(安)柞(水)苏区东北的山阳袁家沟口设伏,全歼尾追的陕军警一旅。此战成为红二十五军在第二次反“围剿”斗争中的第二个重大胜利(第一个重大胜利是之前奔袭鄂豫陕三省交界重镇荆紫关的战斗),狠狠打击了国民党蒋军、陕军和地方武装的嚣张气焰,也打消了蒋介石三个月消灭红军的计划,同时有力地保护了镇柞苏区这块中心地带的红色政权。
徐海东在《星火燎原》中的《会师陕北》一文里关于袁家沟口伏击战的描述:(奔袭荆紫关后)同志们高兴得早了点,还不到打的时候。当夜,又开始了急行军。第一天走了一百四十里,第二天又走了一百四十里,翻山涉水,战士们的怪话又来了:“刚打了个小仗,又跑开了!”“咱们到底跑到哪里去?”接连走了四天,走出了五百六十里,进入了陕南黑山街一带,这才驻下。我们的口号是:“哪一股敌人先到,就打哪一股。”大兵团的敌人,被我们远远地甩在二百里之外。三天后,杨虎城的警备一旅,象乌龟爬行似的,远道而来。先来者必领“头赏”,我军把它引入袁家沟口,一个反扑,把杨虎城这个旅全部歼灭。旅长唐嗣桐也被活捉了。这仗一打,部队情绪高涨起来。同志们不再埋怨跑路了,大家纷纷说:“咱们的路没白跑!”“现在明白了,跑,不是怕敌人。”我军经过一连串的艰苦战斗,粉碎了敌人的“围剿”。
刘华清后来回忆袁家沟口伏击战:6月初,我军以地方武装袭扰、牵制敌军,主力自郧西向北,转至外线捕捉战机,经商南奔袭荆紫关兵站,缴获大批弹药物资。当敌军蜂拥增援荆紫关时,我军又挥师西行,诱敌进至根据地中心区的袁家沟口一带。袁家沟口是一条长达10多里的深沟,两侧山高林密,我军在预选战场设伏待敌。7月2日拂晓,陕军警一旅进入伏击区,我军突然发起猛烈进攻。顿时,群山军号响,满谷杀声起,各种火器向密集之敌雨点般扫射,红军各连队勇猛插向乱作一团的敌群。经过约10个小时的激战,歼敌1700余人,俘敌旅长唐嗣桐,缴获轻重机枪40挺、长短枪论1600支。我军仅伤亡100余人。袁家沟口战斗后,我军得到了物资和兵员补充,乘胜东进,北出终南山,威逼西安,致使正准备由西安开往天水的东北军第五十一军紧急改变计划,准备保卫西安。红二十五军威逼西安的行动,不仅扩大了党和红军的政治影响,也有力的策应了中央红军北上的行动。
(国民党对红二十五军及其根据地的第二次“围剿”——第一次“围剿”失败后,蒋介石再次调兵遣将,动用了总共30多个团的兵力,再次发动“围剿”,由杨虎城统一指挥,限令在5、6、7三个月之内,将红二十五军全部歼灭。其具体部署为:第六十七军9个团和第九十五师3个团在洛南县城以东、以北方向,向南推进,敌第四十四师4个团由南面的郧西县上津向北进攻;敌第四十军5个团、陕军第三十八军4个团、警备第一旅2个团、警备第二旅2个团、特一旅2个团,从南到北依次配置于安康、镇安、柞水、蓝田一线,在西面向东推进。)
去袁家沟口的道路尚在大修中。我们一路尘土飞扬,驶进山窝里静静的袁家沟村。
“鄂陕边区苏维埃政府纪念碑”出现在眼前。
村旁的山坡上,爬上三百多级台阶,是“袁家沟口红二十五军烈士陵园”。陵园内有二十多座无名烈士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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