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处暑,一大早我来到菜园。哇!我种的五角星花开了,还是两朵。在层层如披碧纱的羽叶之上,挺出纯正的红色。这两朵五角星花正看极像当年的红五星帽徽,侧看则像小小的军号,花蕊呈金黄色,像是发出的光芒与声韵。我在自家菜园种植了丝瓜、苦瓜、黄瓜等蔬菜,它们陆续都开花了,是清一色的浅黄。五角星花则是唯一的鲜红,她最让我充满期盼。这种子,是我去年从不远千里的江西采来的……
物华天宝之赣
去年重阳节,我随团到江西参观见学,这是一次红色之旅。坐在通往北京机场的大巴上,我看到窗外的“爬墙虎”由绿变红,天气渐凉了。我们要去的江西是什么样子?在我心中,那是一片神圣的红土地,是无数革命先烈用热血和生命染红的土地。为对江西有深入了解,出行前,我上网查看了江西省地图和简介,拜读了介绍毛泽东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事迹的书籍,重温了毛主席诗词。
平生第一次乘飞机的感觉很爽。飞机在跑道上滑行一会儿后,轰鸣着冲向天空。是夜,除黑色外,地面主要呈黄蓝红三种颜色。最多的是黄色,是街道。蓝色再少些,是万家透出的灯火。红色最少,是点缀。随着飞机越升越高,景物越来越小,有一种毛主席诗词描述的“鲲鹏展翅九万里”、“背负青天朝下看”那种感觉。飞机经过2个多小时飞行后,晚上9点抵达江西省省会南昌。
大巴开往住宿的路上,当地导游向我们介绍了江西的地理风貌和风土人情。江西简称赣,赣字由文、章、贡三字组成,江西崇尚文化,以文上贡,文人辈出。用“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形容江西最贴切不过,因为这八个字就出自王勃为江西滕王阁写的序。
唐朝时,我国的陶瓷出口到欧洲,或从丝绸之路,或从郑和远航之路。当时欧洲没有陶瓷,我国的陶瓷造工精细,洁白无暇,晶莹通透,薄如蝉纸,美如佩玉,叫外国人爱不释手。他们便问:“这些东西从何处来呀?”送货人答道:“从‘昌南’来的。”“好呀!CHINA!”。从此“CHINA”便成了中国的代名词。久而久之,人们把“昌南”忘掉了,“昌南”在那儿也鲜为人知了。其实“昌南”就是江西省昌南镇,景德年间已改为景德镇。这便是CHINA的由来。
如果说景德镇陶瓷是江西的物华之首,那么天宝之一就是著名的红米。《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是我小时候非常喜欢唱的一首歌曲。导游说着说着不禁为我们清唱起来:“红米饭那个南瓜汤哟咳罗咳,挖野菜那个也当粮罗咳罗咳,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罗咳罗咳,咳!餐餐味道香,味道香咳罗咳。……”导游长得玲珑可爱,笑眉弯眼,再亮出圆润美丽的歌喉,让整个车厢充满了欢歌笑语。
江西是中国革命的摇篮。1927年,南昌城头爆发了著名的“八一”起义,我党打响了武装革命对付武装反革命的第一枪。毛泽东、朱德在井冈山创建了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中央苏区的中心设在赣南瑞金。江西为中国革命做出了巨大贡献,牺牲的光是有名有姓的烈士就达25万人之多。随着导游的介绍,我更加充满了对这片圣土的敬慕。
重阳登高上云中,千里江西霎时逢。
欲识庐山真面目,再揭婺源三清峰。
物华天宝人地灵,燕赵儿女今朝圣。
瓷都美名天下扬,更有五谷暖心胸。
探寻二山一村
我们参观见学的第一站是庐山。导游向我们介绍说,40年前,即1959年,毛主席亲登庐山。善于研究事物真相的他,从山下徒步上山,在盘山路的每一个转弯处都丢下一根火柴,把4盒火柴丢光了,却差3根到山顶。毛主席问,庐山怎么不到400旋呀?导游让我们猜。我们说,那是大概数。导游说,当时随行毛主席的人也这么回答。导游接着说:警卫员说了,主席,您路上抽了三支烟。毛主席哈哈大笑。毛主席不仅爱抽烟,更会借烟点燃创作的灵感。他老人家在庐山创作了著名的诗作《七律·登庐山》,留下了“一山飞峙大江边,跃上葱茏四百旋。冷眼向洋看世界,热风吹雨洒江天。……”的壮美诗句。
随后,我们游览了中国最美的农村婺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条条块块的菜田,接着漫步在小桥流水的岸边,又信步赏析了江湾的街巷。一切都是那么亲切、自然、美丽,我感觉像是回到儿时。这里的菜田跟北方的不同,地是凸起的,垄是凹下的。同行的人说,凹的是沟,是浇水的。其实不然,凹下的是埂也是沟,是人踩着施肥和浇水的,同时也是排水的。一般说来,北方多平原,南方多山地。北方人豪放,喜欢漫灌农田,粗放耕作;南方人细腻,善于精耕细作。
小桥流水别致、幽静,像一首抒情诗。导游说,小桥下面的流水是洗衣服的,人们早已不饮用了。我们看到江西的山大多树木葱茏,我们家乡山上树木较为稀少。我们那的山树木繁茂是风景,而这里裸露的山是极品,可以喻形喻物,编出许多故事,吸引人们的游兴。
第三程是观三清山。导游介绍说,庐山号称文山,井冈山被称为武山,三清山则是人间仙境。三清山素有“天下第一仙峰,世上无双福地”之殊誉。三清山经历了10多亿年的地质变化运动,形成了举世无双的花岗岩峰林地貌,“奇峰怪石、古树名花、流泉飞瀑、云海雾涛”并称自然四绝。
途中,一当地老表挑着煮玉米向山上攀登。他在一石阶上歇息擦汗时,我看他约莫60岁左右年龄,腰板硬朗,和眉善目,便主动上前寒暄,并帮他挑了一段石阶的行程,老表非常感谢。我们同行的一位女士也不甘示弱,也帮老表挑了一程。我们亲切地与纯朴的老表合影留念,老表脸上洋溢着笑容,并高兴地表示要以最优惠的价格售给我们煮玉米。我们当即买了他几个,减轻了他少许负担。
导游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一路不停地讲解,当她说到我们一会儿看“司春女神”时,家乡味更浓,发音让我们产生了歧义。我们逗她,山上有“四川女蛇”,你是什么蛇?她有点诧异,有人替她回答,是江西美女蛇。逗得人们哈哈大笑,她也笑弯了腰。
庐山真面难读懂,小桥流水不澄清。
闲来游历葱茏地,原来裸露是风景。
北方农田梁围地,南国菜园垄低平。
漫灌喷洒孰优劣?学得鲲鹏做得蜂。
采撷井冈红种
见学行程更多的时间是在景点之间的公路上奔驰。偶有裸露的地表,无不透出洁净的红色。苍翠的群山连绵不断,犹如置身绿色的海洋、天然的氧吧,给人以舒畅的感觉和美的享受。我们的行程是慷慨的,一路不断播放江西革命斗争时期的经典老歌,耳熟能详的铿锵旋律和歌词,令人振奋,催人奋进。
我们去的第四站是滕王阁。滕王阁不愧名阁,阁内雕有苏轼手书的《滕王阁序》全文。阁外廊柱上有毛主席苍劲流畅手书王勃“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名句。
最后一站是我们心仪已久的革命圣地井冈山。井冈山位于湘赣边界、罗霄山脉中段,山势高大,地形复杂,主要山峰海拔多在千米以上,最南端海拔2120米,是井冈山地区的最高峰。井冈山森林覆盖率达64%,有“绿色宝库”之称。从山脚向上望,巍巍井冈犹如一座巨大的城堡,五大哨口是进入“城堡”必经之地,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中学时代我曾学过一篇课文《井冈翠竹》,该文讴歌了井冈山的毛竹。我这次是有幸身历其境,我想对井冈山有更深刻的了解。
1927年秋,毛泽东、朱德等中国共产党人率领中国工农红军创建了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为中国革命开辟了一条以农村包围城市最后夺取城市的正确道路。毛泽东在江西战斗了 7年,7年之“痒”,是毛泽东为中国革命立下卓著功勋的7年。最早实现了党的工作重心从城市到乡村的转移,创建的第一个农村革命根据地成为中国革命的一面旗帜,是地域大、人口多、军事力量最强的根据地,创造了中国革命军事史上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奇迹,取得了一至三次反“围剿”战争的伟大胜利。1934年10月,这只佩戴着红五星的红色部队,像一条“地球上的红飘带”,开始了史无前例、惊心动魄、震惊世界的二万五千里长征。长征是被迫之旅,是艰辛之旅,是磨砺之旅,是胜利之旅。历时一年后,10月间一个天高云淡风轻日丽的日子,毛泽东心潮澎湃登上六盘山,望着风中猎猎漫卷的红旗,屈指算起走过的长征行程,不禁感慨赋词一首《西江月·六盘山》。词中透出一种喜意:我们找到了中国革命通向胜利之门的道路,利器在手,降龙伏虎会有期!行程中,我们品尝了红米饭、南瓜汤等农家饭,参观了井冈山纪念馆,登上黄洋界哨口,目睹了巍峨的纪念碑和毛主席诗词,我心中装满了对井冈山革命圣地的景仰。可我仍觉得不满足,感觉似乎还缺少什么。
在农家院饭后短暂小息时,我在篱笆上看到了一种花,一种非常好看的花——她就是五角星花。她的藤蔓缠绕在篱笆上,展开的针叶是一种清晰的浓绿,像一片绿网。翠羽轻盈,如笼绿烟,如披碧纱,微风拂动,倩影翩跹。在这一片片绿网之上,点缀着无数的小红花,是一色鲜红的五角星。这种花在我的家乡也有,但在这里与她重逢则是万般亲切,有着非同寻常的感受。后来,我在网上查阅才知道,她的名字叫茑萝,又名密罗松,俗称五角星花。《诗经》云:“鸟为女萝,施于松柏”,意喻兄弟亲戚相互依附。茑即桑寄生,女萝即菟丝子,二者都是寄生于松柏的植物。茑萝之形态颇似与茑与女萝,故合二名以名之。这是一种与众不同的花,可爱至极!美丽至极!
我看到她已有了种子,就小心翼翼将种子取出,包裹好。我要把带回去,让她落地开花,丰美我的视觉,温暖我的心胸,带给我一种坚定的信念和力量。
这才是我孜孜以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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