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希望有人多研究研究红二、四方面军的历史。”王东哈说。
接着大家谈起了通南巴革命老区的一草一木,陈江平对于那块热土的爱,溢于言表。
不知不觉,一天又过去了,9月26日,我们这一行人去参加四渡赤水论坛。周秉和代表红军后代们简短地发了言。随后,会议就开始了。一位位专家,拿出自己的学术成果,从各方面剖析四渡赤水的全过程。
对于个别专家的发言,后代们显然有话要说。虽然大家原则上都同意在四渡赤水的过程中,毛泽东的天才指挥使得红一方面军甩开了敌人,可是过度强调这一点,就走到了实事求是作风的反面。胡德华言:“空话、套话、官话多了,就讨嫌了。”说罢还撇了撇手。胡德华长得酷似父亲胡耀邦,戴一副黑框近视镜,头发不多,语速缓慢,时常皱眉,但表情总是诚挚的。
黄楠当然又泼了冷水,会间休息的时候,她说某些专家所提到的一些战斗过程,实在是和自己父亲对自己说过的对不上。自己的父亲说,整个四渡赤水的过程中真正打的仗极少,就是不停地走啊走,走得很苦。她甚至还在一位青年专家提出了振兴习水旅游产业的诸多计划之后,来了句“对不起,在县里财政还比较穷的情况下,尽量少做些劳民伤财的事。我要说的就这些,谢谢!”弄得那位青年专家半天摸不着头脑,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巧得是,最后总结的县委书记李凌发言偏偏没说官话,上来就来了句很诙谐的“我们今天是托红军的洪福,沾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大光……”大家轻松地笑了。
下午,大家到丹霞谷去游览,一路上,都是有感而发,说个不停,尤以刘建的感触最深。“朱老总那个时候,家里条件都是不错的,但为什么出来革命呢?因为那时的军队,还有种种,都烂掉了,所以他和他那一代人,是想真心实意地救社会。如果过去的错误现在还犯得话,那真是很不幸。”
“是啊,中国人民经历了多少波折苦难啊,不能再造神啦!”胡德华深沉地说。
“过去条件那样险恶,为什么红军灭不了呢,因为红军的主张对,你看,比如八小时工作制,比如耕者有其田,比如累进税制,比如反对一党专制,比如男女平等婚姻自由等等。而国民党维护的是封建的那一套,所以必然革命会胜利,但是胜利了之后,制度建设怎么也要跟上的。”我也说。
“该限制的一定要限制,该鼓励的要鼓励,这样很多教训才不会重犯。”刘建坚定地说道。
到了丹霞,大家都玩得非常愉快,美丽的景色使人陶醉,陪我们一起玩的女乡长也特别幽默,总是逗大家笑,可是黄楠仍旧一脸严肃地问女乡长一切关乎民生的问题,比如农民挣多少钱,能打多少斤粮食,负担重不重,农民的孩子上不上得起学,问了一个再一个,再一个完了还一个。看到女乡长对答如流,她才满意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在游玩的路上,女乡长介绍一片茂密的森林,那些正是当年来到这里的知青种的,我不禁回头问周秉和夫妇何在,可惜他们没来,去了别的地方。大家开始打起了趣。
“打电话叫他们来嘛。”
“山大沟深,没有信号呀。”
“把他们接回来。”
“怎么接,难道坐飞的吗?”
正当大家说得高兴,旅游车猛得下了一个小坡,像坐激流勇进般横渡了一条小溪,大家的衣服都被溅湿了,但每个人都高兴。
晚上,我们在农家乐吃饭、喝酒,每个人都对习水流露出恋恋不舍的感情,许多人都喝了不少习酒,虞大江还说:“到了这里,酒文化就越发不能丢掉啦!”对于红军后代们来说,虽然行程只有那么几天,可是这样的旅游既感受到了当年父辈战斗的气息,又感受到当今老区群众的淳朴热情,有得喝,有得吃,有得看,有得听,有得摆,有得耍,既有深刻的思索,又有忘我的放松,还有什么旅游比这样的方式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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