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先后采访了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博古、张闻天等领导人,也采访了彭德怀、贺龙、徐向前等红军将领,他笔下的红军领袖有几十人之多,但奇怪的是,当时的中央政治局委员、红军总政治部主任、“三人军事小组”成员之一的党和红军的核心人物王稼祥却只字未提……
在中共党史上,恐怕没有哪部书像《西行漫记》那样在海内外产生那么大的影响了。1936年6月,由英、美几家报刊出版社资助,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Edgar Snow)怀揣宋庆龄的介绍信,在乔治·海德姆(即马海德)医生的陪同下,秘密进入陕北苏区中比延安更为偏远的保安采访。斯诺是第一个到访苏区的外国记者。四个月后的10月下旬,斯诺悄悄返回北平。随即,斯诺在夫人海伦·福斯特的帮助下,抓紧写作。不久后,斯诺在上海《密勒氏评论报》、《大美晚报》和北平的《民主》杂志等英文报刊刊发保安访问报道,在中国文化知识界引起轩然大波。1937年10月,英国伦敦维克多·戈兰茨公司出版斯诺的Red Star Over China———《红星照耀中国》的英文初版,这本书又译为《西行漫记》。以后,此书以近二十种文字翻译出版,几十年间几乎传遍了世界,成了著名的畅销书。
斯诺先后采访了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博古、张闻天等领导人,也采访了彭德怀、贺龙、徐向前、徐海东等红军将领,在他笔下的红军领袖有几十人之多,但奇怪的是,凡是读过《西行漫记》的人们不难发现:《西行漫记》对当时的中央政治局委员、红军总政治部主任、长征在遵义会议上曾投过“关键性一票”的“三人军事小组”成员之一的党和红军的核心人物王稼祥只字未提,这是怎么回事呢?这还得从王稼祥在中国工农红军一方面军取得第四次反“围剿”胜利后的祝捷大会上负伤说起。
1933年4月27日,中国工农红军一方面军取得第四次反“围剿”的重大胜利后,为了庆祝胜利,进一步鼓舞部队的战斗情绪,总政治部决定在红一方面军总部驻乐安县以东21公里处的谷岗村召开全军青年工作会议,总司令朱德、总政委周恩来、总政治部主任王稼祥以及总政治部秘书长萧向荣、总政治部青年部部长萧华、总部直属队政治处主任莫文骅等几十人参加了会议。到前线来慰问的临时中央负责人博古也参加了会议。
谷岗村是一个四面环山的洼地,当时住有50多户人家,红一方面军总部也驻扎在这里。正当周恩来作报告时,国民党军飞机对会场滥施轰炸,王稼祥迅速组织同志们疏散、隐蔽。当王稼祥忘我地送走最后一批同志转身隐蔽时,一颗炸弹在不远处爆炸了,他不幸负了重伤,倒在血泊之中。
王稼祥负伤后失去了知觉,周恩来、萧向荣等立即请时任军委卫生部部长的贺诚前来急救。经检查,发现他腹部多处中弹,炸弹碎片还在腹中。后来,王稼祥忍受着剧痛,让医生用电动磁铁吸出弹片,但一些打进肌肤深处的碎弹片却无法取出。贺诚建议立即送王稼祥到瑞金后方医院治疗。
在瑞金后方医院,彭真(又名龙伯)、王斌为会诊大夫,他们立即为王稼祥治疗。王斌后来回忆治疗王稼祥伤病的经过时说:王稼祥“伤势不轻,弹片从右下腹打进去,把升结肠打通了,弹片嵌在右肠骨窝上,升结肠穿孔感染,可发生弥漫性腹膜炎,按常规必须在负伤6小时内手术,缝合升结肠上的穿孔,防止腹腔感染。当时没有X光机,弄不清残留弹片的情况,当时的主治医师情况不明,不同意手术,采取保守治疗,这是十分危险的!我们给上海地下党发了电报,由他们搞了一台X光机,我们派了一个营的部队到封锁线接回,运到苏区。照了X光后,弄清了弹片在右肠骨窝上。当时王稼祥同志已发生右下腹的局部结膜炎,右肠骨脊内侧有脓肿。由于当时只切开引流,没有把弹片刮出来,腐骨未清除,一直流脓,只好天天换绷带。”由于残酷的战争环境和极为简陋的医疗条件,王稼祥腹中的弹片和腐骨未能全部清理干净,伤病难以治愈,以至给他以后的生活和工作带来巨大的痛苦和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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